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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狠骂,骂完了,扭头对江政道说道:“将他们所有武器盔甲缴械。”
有许多士兵不愿意,可这时候旁边涌出来一千多血营战士,举着弓箭瞄准了他们。王画再次说道:“武器是我给的,现在收回武器,你们还不愿意?难道想造反不成”
但话锋一转,变得柔和起来,说道:“现在是让你们反思,还有,这只是第一批敌人。没有你们,血营照样替你们守住城池不破。关健是以后,以后会有更多的敌人到来。现在一起放下武器,我不管你们是党项人,铁勒人,沙陀人或者是吐蕃人,昭武九姓人,还是汉人。一个个反思,反思好了,写一份保证书给我。不会写的请会写字的人代写。写了保证书,我才会重新发放武器。”
最后一句话,让某些人,不是某些,是很大一批的民兵听了不担心了,不就是一张保证书吗,一个个将武器放了下来。
不过王画为了怕产生冲突,将民兵分成两拨人,一拨亲近突厥人部族,这么多天调查,那些部族投靠了突厥,王画了如指掌。一批是苦主。正好操场东西两边有两座军营,一边一处,开始写保证书。
军营里有纸默笔砚,还有几张桌椅,是象让他们写保证书的样子。
但不会写字的人很多,于是请人代写,但写好了,出去依然有血营战士看守住。有的人不乐意了,问道:“我们写好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看守在营房门口的士兵表情冷漠地说道:“出去?那么好容易出去的?好好写,从心里面反省,写出心里反省的话,营督才会让你们出去穿上盔甲,拿起武器上阵。你们今天晚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过一会儿送来晚饭,然后再送来床铺,让你们休息。明天再说。不要指望糊弄一下就过去了。我们营督没有那么好容易糊弄的。”
这些士兵不乐意,可看到对面营房同样在争吵不休,一个个不说话了。大家一碗水端平了,也不能有怨言。王画说得也有道理,至少站在他角度来说,如果内斗下去,守卫丰州会出漏子。尽管这些民兵不愿意,现在手中也没有武器了,面对手持武器,战斗力强悍的血营战士,他们也不敢赌狠。于是吵闹了好一会儿,直到送晚饭过来,吃完了晚饭,一个个不吭声了。
当然有很多人心里面很着急的。
看到这情形,王画才将一颗吊着的心放下来。
这时候江政道走到安放苦主的东营房,看着大家,忽然低声道:“大家尽管听,不要说话,谁要说一句话,我就立即将他拉出去杀了。”
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脸上都是一阵惊愕,然后接着是一阵狂喜。
江政道说完了,又说道:“大家一直要报仇,今天晚上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如果愿意,还是那句话,不准说话,只准点头。”
刚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点头。
但两个营房门口还是站着许多血营士兵,连东营房亦是如此,所有民兵都看守在两个营房里面,不准他们进出。这也是王画小心谨慎,防止东营房同样有一些漏网之鱼,一旦放出去通风报信,今天晚上将会功亏一篑。
天渐渐黑了下来,默矩营帐里钻出一个湿漉漉的人,默矩看着他问道:“河那边的部族怎么说?”
“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这座受降城南门同样被血营封锁起来。不过他们说过了,前后混杂了三千士兵进入民兵,虽然王画隔阻了音讯,不过城中有人在安排。如果时机到来,有可能是今天晚上,有可能是明天晚上,他们伺机发作。同时也通知大将军,只要大将军将这座受降城拿下,南边丰州只有五百士兵驻守。而且他们手中还留下了七八百名战士,只要大将军前面一破城,后面协助大将军从南边将石桥夺下。”
默矩笑笑不语。
他心里想到,风水轮流转,先是大汗在丰州与夏州吃了一个亏,现在也轮到王画在黄河上与丰州吃一个亏了。
夜就渐渐深了,忽然丰州城中传来无数厮杀声,与凄厉的惨叫声。虽然隔着护城河与城墙,可借着风势,还是隐隐地传到默矩的耳朵里面。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所有人立即集合,准备拿下丰州”
第七十四章 进来、出去
第七十四章进来、出去
王画听着惨叫声,没有去看。
这个情况不是他所需要的,可是他给了这些人许多机会,就差直接挑明了。
可是并没有一个部族来联系过他,或者暗示什么,或者释放出什么善意。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等着他们的也只有现在这个下场。他倒时希望做佛祖,但未必行善,每一个人都会去感谢的,相反,许多人认为软弱了反而更可欺了。如果这一次都宽恕的话,以后这几州百姓也休想治理。
西营房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倒是城中到处是一片惨叫声,这些民兵事前已经得知,看到血营战士一个个扯着嗓子干叫,想笑也不敢笑。他们心满意足地从南城门离开,接下来这些部族的族民还要等着他们收获。因为王画答应过他们,这些部族所有的族民将会作为他们的奴隶,听候他们处理。
一个个在出城时向王画行了一个大礼,王画只是缄默不语。
也没有那么好得的,据王画所估计,就是这样,这些部族还能凑集一两千士兵反抗。不过面对五六千武装起来的民兵,下场已经注定。
默矩集合了大军,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城头上也开始出现了厮杀,一百多个民兵打扮的人在围着几十个守卫城墙的血营战士在追杀,双方杀得难分难解,不过民兵人数占了多数,还是节节败入下风。一个个民兵被砍倒下去。
他喝了一声:“冲。”
五千士兵向城下冲去。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或者是一个巧合,又冲上来一队民兵,这一回轮到血营士兵节节不支。终于让这群民兵用人数占了上风,将吊桥放下来,同时城门打开。
然而这激起了血营士兵的血性,一个个开始拼命,只是一会儿,这些民兵有的被砍倒,有的逃下城头。就在血营重新准备收起吊桥时,默矩军队已经冲进了城门。看到没有办法阻挡,这些士兵顺着城墙向南城门方向逃去。
但是血营已经在大街中间组织了一道防线,用长弓拼命地射击。
默矩喝了一声:“下马,举盾。”
开玩笑,都进了城,还能让你们射回去?不过他看了看,街上到处都是死尸,有的是箭射的,有的是刀砍的。有血营的战士,也有民兵。不过民兵占了多数。在远处还有兵器的交碰声,但很稀疏,战斗看样子进入尾声。
默矩心想,侥幸,再迟一步,血营就将城池重新控制下来。但也为血营战斗力咂舌。这一次事发突然,时间不是很长,就是这么一段时间里面,血营将反叛的几千民兵全部击杀,尽管看人数,他们损失也十分惨重,但不能不为他们的警觉性与反应速度感到惊讶。
街上的血营士兵还在反抗着,但后面有许多民兵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匆匆忙忙地向城外逃去。这些民兵的逃跑终于再次打击了血营的信心。
这些血营士兵开始节节后退,就是这样,阵型还没有紊乱。默矩想让手下利用战马速度冲锋,然而看到他们长弓的锋利,终究是舍不得手下白白牺牲。只好稳打稳扎,利用盾牌掩护,一步步将他们往后面逼退。终于随着血营军队到了南城门口,五千突厥兵一起攻入西受降城。
默矩长松了一口气,丰州这个桥头堡终于一大半握在手中了。
看到血营士兵一个个退到城门口时,默矩再次喝道:“上马。”
出了城,地形开阔起来,战马的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况且这十几个部族还继续在为他们做着配合。城外的情形看不清楚,但他隐隐听到河南再次传出喊杀声。无疑这是这些部族在血营后方捅刀子。
就在这时候,新情况发生了。
退到城门口,那一百多个血营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弯下腰去,轻轻一抽,扬起了一层薄薄的尘土,露出几十块厚木板。下面是一个大池塘,池塘不是很大,可正好成了一个拦路虎,拦在城门口。
这是王画送给默矩的第一个大礼。
本来西受降城还有一百来户百姓的,以商业交易与作坊谋生。后来突厥人入侵,这些人一起逃了出去,当然大多数已经被再次抓住,送到了突厥境内。突厥人进城后,也怕唐人进来混杂,于是城中再也没有百姓了。王画入城后,也同样担心鱼龙混杂,包括丰州城在内,也没有让百姓入住。正好听到仆固青的消息,使他产生灵感,做了后手的安排。更加不让百姓入住了。
然后在晚上,乘着城门关起来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做了一些小布置。包括这个池塘,但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