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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迟早一定射穿你!
“我军大胜!”一直观战的袁德又惊又喜,吐蕃人真的被挡住了!“擂鼓!快擂鼓助阵!”几个胡人役工不成章法地猛敲战鼓,西凉团将士应鼓声齐声高呼“大唐!大唐!”声震山谷,士气空前高涨!
“你这头没头脑的猪!” 支桑雅卜拉的叱骂和马鞭一起劈头盖脸地落在达札禄恭头上,“平白无故折了这么多人马!”收敛小儿子和夜战中阵亡士兵的尸体耽误了汪措跟进的时间,他只找到7具唐军的尸体,从装束上看,即无装甲,也没有精良的兵器,不过是一支下三滥的散兵游勇,居然,居然要了小儿子的命,还砍杀了部下190多骑!戎马一生的支桑雅卜拉很快明白,对方阵营肯定有一位指挥高超,足智多谋的统领,自己的儿子不是对手,于是急急赶来,没想到正好看到玛坚东嘎的惨败。又气又恨的支桑雅卜拉看到二儿侥幸逃脱,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一腔怒火顿时扑向损兵折将的达札禄恭。
达札禄恭挺立着满脸血痕倔强地一动不动!没想到第一次出击就如此惨淡收场,不仅连唐军战阵的边也没挨上,还连死带伤又折了270多人,他能有什么辩白的权力呢!
“父亲,这不怪大哥……。” 玛坚东嘎惊魂未定地在支桑雅卜拉面前喘着粗气,“唐狗们的弓箭实在厉害!射程和威力远在我们之上!”
支桑雅卜拉气呼呼地停止了鞭打,用鞭梢一指山冈上的唐军战阵,说道:“眼睛跟瞎了似的,没看见唐人的圆形车阵吗?这样的阵势,就象浑身长刺的豪猪,你根本无处下嘴!”
“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玛坚东嘎不服气地叫喊起来,“我们可都是勇士!”
“所以说你们是不用脑子的傻子!” 支桑雅卜拉冷哼一声,“任何阵法皆有破绽,圆阵防御奇强,但无法移动,对面唐军人数少,因而编队也仅2列,就象一个蹲在窝里的薄壳鸡蛋……,” 达札禄恭和玛坚东嘎两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你将鸡蛋捏在掌中,再怎么使劲也捏不碎,但是如果你集中力量磕破一点,整个鸡蛋就会完全破碎……。”“父亲,孩儿明白了!” 达札禄恭如醍醐贯顶,“我们要做的就是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拔掉豪猪的一根刺,再从那里捅进它多肉的腹部!”
“你还算有点脑子!” 支桑雅卜拉苍老的脸皮难得地一笑,心里弹出几分宽慰 ,到底是将门虎子,“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连败两阵,士气大跌,我们也只能组织最后一次进攻了,所以…。。,” 支桑雅卜拉瞪着充血的老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两个都去!没杀光他们你们就别回来了!我宁可你们死在那里也再也不愿意目睹你们的失败了!别忘了,你们死去的兄弟在天上看着你们那,等着你们给他报仇!”
“勇士们!” 支桑雅卜拉振臂高呼,“你们都是吐蕃最勇猛的战士,你们用战刀和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誉,为自己争得土地、牲畜和女人!今天,你们身边倒下了你们的兄弟,唐狗们用卑劣的战法践踏了他们神圣的尊严,将无尽的耻辱带给你们,你们愿意将这耻辱带回家乡让所有的人都耻笑你们的怯懦和无能吗?你们愿意脑门上挂着狐狸尾巴让你们的儿子永世抬不起头吗?”
山呼海啸般的“不~~~~”“不~~~~~”
“拔出你们的战刀,骑上你们的战马,让唐狗们的鲜血洗刷你们蒙受的耻辱吧,” 支桑雅卜拉毅然扯开甲胄,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我和我的儿子将和你们一起冲锋,别忘了我们是喝青稞酒长大的吐蕃人,青稞酒泡出的都是岩石般坚毅的骨头,为我们的胜利和荣誉而战!”
更加激昂的呐喊,即使受伤的吐蕃士兵都挣扎着站起来嘶喊“战斗!”“战斗!”
伤重的骑兵默默地将多余的弓箭和兵器递给还能战斗的人,所有能动的战士和马匹都被集中起来,编成了3队。玛坚东嘎暗地里数了数,加上父亲大人毫发未损的50精骑,还能集合起489名骑兵和113名失去战马的步兵,这让他非常痛心。本来全队应该有1077名人马俱在的战士,在不到一天时间里便只剩下仅6成。
“玛坚东嘎,准备放响箭!”“点火把!”“吹号!”
3支吐蕃骑兵从三个方向再次席卷而来。
“准备迎战!”李天郎大喊,“稳住!弩手准备!急速射!”如果吐蕃人还是这样傻冲的话,即使倾巢出动也难以撼动唐军阵型,他们有那么傻吗?“长枪手准备!举枪!后列准备投射!”
一群群弩箭在冲锋的吐蕃队型中炸开,中箭的骑手和战马被无情地卷入滚滚向前的马蹄下,没伤着的仍旧呐喊着继续冲锋,距离越来越近了!
“距离60步!”赵陵咬牙大叫,“分为四队,准备近射!”手忙脚乱的弩手们有些慌乱地编队,掩护他们的役工们也乱哄哄地挤成一团。车阵外,后排的步兵也在这个时候投出了最后一批长枪,队伍里一片拔刀的嚓嚓声,两支勇士的队伍再次迎面猛烈相撞。
尽管箭若飞蝗,尽管不断有人倒下,3队吐蕃骑兵仍旧不顾惨重的伤亡拼命冲锋。肩膀中箭的支桑雅卜拉长刀挥舞,示意旗手发出信号,吐蕃军旗连连晃动,3队骑兵突然合为一股,以锐不可挡之势猛冲唐军战阵。
玛坚东嘎的战斧劈开了一面盾牌,后面的吐蕃骑手将手里的长矛狠狠扎进只剩半截盾牌的唐军胸膛,另一个唐军则被战马撞翻在地,几乎同时被4、5支长矛钉在马车上。缺口被打开了……。
周围的唐军迅速向缺口合拢,其余空闲方向的唐军开始相互掩护着退回车阵内。马大元亲率2伙得力弟兄凶猛地反扑,企图填合缺口,犀利的弩箭也急射而至,冲在前面的吐蕃骑兵连人带马躺倒一大片,尸体几乎垒得跟马车一样高。玛坚东嘎一声呼喝,手里的大斧将一个唐军头目的长枪砍断,锋利的斧刃在对方脸上到胸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旁边一个年轻的唐军似乎被吓呆了,拿着盾牌发愣,被玛坚东嘎返身一斧砍掉了脑袋,无头的尸体还呆站在那里,颈项里喷出冲天的鲜血。受伤的唐军头目大叫着什么,抽出背后的横刀直直地刺进德勒让宗的战马,濒死的战马扬蹄将敌人踏翻在地,也将玛坚东嘎掀下马来。马蹄隆隆,血光飞溅,达札禄恭亲率数十骑吐蕃勇士从玛坚东嘎头上飞跃而过,踏着倒下战友的死尸,冲上了作为外围城墙的马车,如奔腾的急流冲进了车阵内圈!
弩手们仅来得及放出最后一轮箭便淹没在吐蕃骑兵的刀光中,混战开始了!跟在骑兵后面的吐蕃步兵也沿着缺口蜂拥而至,纷纷往车阵里面扔火把,发射火箭。“拦住他们!马大元你个***!拦住他们!”赵陵已经杀疯了,他单腿跪在圈中央的一辆马车上,飞速地射出一箭又一箭,“拦住投火把的步卒!”
争先恐后爬上缺口的吐蕃步兵一个又一个中箭栽下去,后面的不要命地举着盾牌往上冲。“娘的!叫你挡!”一个盾牌护身的吐蕃士兵被赵陵一箭射穿大腿,疼得扔掉盾牌翻下马车,“嘿!”正准备再放箭的赵陵忽觉背后冷风阵阵,多年的沙场经验使他迅速回身拿弓一挡,一把吐蕃战刀将硬弓砍成两截,多好的一副硬弓啊!就这样断了!又惊又怒的赵陵飞脚踢中对方小腹,左手趁势将还未射出的利箭狠狠插进偷袭者唯一未被重甲严密包裹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飞跃过几辆马车,直扑向缺口,只见刀光闪动,又有几个吐蕃兵士惨叫着翻下马车。跳下马车寻找弓箭的赵陵松一口气,是李校尉!地面满是死尸和破烂的弩机,吐蕃士兵扔进来的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赵陵接连拾起的2具弩机都是坏的,不远处冲进来的吐蕃骑兵正在疯狂砍杀乱成一团的弩手,竭力抵抗的弩手们显然急需支援,否则他们马上就要崩溃了。“这里!赵旅帅!”马车底下有人喊,“给你弓箭!”赵陵二话不说接过硬弓,抬手就是一箭,将一个最凶悍的吐蕃骑兵小腹射穿,这才回头道声“多谢!”他这才看清,和一堆惊恐万状的役工们躲在马车下递箭的居然是粮工使袁德袁大人!
李天郎刀尖下垂,乌红的鲜血从血槽汩汩而下,一滴滴落在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他冷冷地扫视着用盾牌围住他的6个吐蕃刀手,犀利的目光从6双紧张的眼睛上掠过。每掠过一人,就引来一阵战栗,这个唐军军官太厉害了,他已经闪电般杀了9个人,整整9个,个个都是支桑雅卜拉大头人身边最厉害的武士!只用了9刀!一刀一个!这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