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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伦拥纱罅恕
我一动不动的,望着上方的人,天灵盖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惊恐的跟见了鬼似的。不,简直比见鬼还要恐怖一千倍,一万倍……闫重烈他居然,在亲我!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一味傻愣愣的张着嘴,以至于连手臂上的痛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和凤渊冰冷的唇截然相反的,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贴在我的嘴巴上的,闫重烈炙热的双唇,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的一个躬身向后,松开抓住我的手,坐到了床沿上。
那一脸跟雷劈过般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惊愕中隐隐透着一丝迷茫的双眼,让此刻的他看上去阴厉之色全无,并没有比我现在好多少。
“那个……什么?”
我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平躺,双眼放空,没有任何焦距的盯着纱帐上虚无的一个点。耳边传来闫重烈断断续续,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反正来日方长,我今天发发善心,便不和你计较。”
“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和我说也不迟!话落,闫重烈一拂袖子,便跟后面有只大老虎在追一般,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所以说,就在刚才,我是真的莫名其妙,被闫重烈这个红毛鬼给吃豆腐了么?我眨了眨眼睛,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有多久,始终如一锅煮不开的浆糊一样的脑袋,左思右想也没闹明白闫重烈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鬼?反而因为身体受伤,加上精力透支,最后给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百、凤渊的消息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异常疲乏。
“快逃!”
“别回头!”
“离开这里……”
灰蒙蒙的四下,人影绰绰,不断有纷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焦急催促。
逃?要怎么逃,又该往哪里逃?
我看着底下那根绛红色的金属链子。昏暗中仿佛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狠狠咬着我的脚踝。它长长的身躯,一直往后延伸,隐没在远处无尽的黑暗中。
无论我怎么挣扎,哪怕脚踝已经磨得皮开肉绽,却始终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绝望就像潮水一般。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将我无情的吞没。
“没时间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快逃吧,快逃!”
越来越多的声音,交织着,碰撞着,不断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你们是谁?”我吃力的眯着眼睛,望着身边往来不息的人群,拼命想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但他们的脸。始终都笼罩在一层浓浓的迷雾里。任凭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是谁跟谁。
“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就在我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即将要被这些声音逼疯之际。一个无比熟悉的,冷冽中透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骤然穿透四周嘈杂的说话声,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
凤渊,是凤渊,他来救我了!
我心中大喜,急忙抬起头,像是在沙漠中渴望绿洲的旅人。目光满怀希翼的朝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搜索起来:“凤渊,是你吗?”
“凤渊,我是小鱼儿啊,你在哪里?”
“啧,我不就在这里么?”正当我既紧张又害怕。跟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里跌跌撞撞的四处寻找时,肩膀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冰凉的触感,不轻不重的力道,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就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
“凤渊!”我胸腔一紧,猛的回过头朝身后看去。
下一秒。一双久违的,好似有星光坠落在里面的双眸,就蓦地一下闯进了我的眼帘。
如星辰般璀然的眸光,在对上我眼睛的瞬间,原本还满的快要往下淌的的戏谑和狭促,顿时就隐退在了冰凉的空气里。
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愧疚,自责,和深深的思念,全然没了往日的气势凌人和居高冷傲。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分外温柔。
“我的小鱼儿,你在哭什么?”低迷的口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凤渊这么说着,已经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揩去了我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真的,是我的凤渊回来了!
不是前世那个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喜欢对我恶意捉弄,各种欺压的凤渊。而是知道我是小鱼儿,会叫我坏东西,永远无条件纵容我的凤渊,他回来了……
“凤渊,我真的,好想你!”在凤渊一顺不顺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是顷刻间,连日来所有故作坚强的伪装,统统在这一刻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张开双臂,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将脸埋在他冰凉的胸膛上,用力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害怕,你带我离开这里。”
“我们回家,好不好?”
结果我一番眼泪鼻涕的话说完,被自己紧紧抱着的男人,却半晌都没有吱声。围欢亩血。
晦暗的四下里,除了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有几分急促的呼吸声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一时间,静的可怕。
“想逃?”就在我觉得纳闷,想要抬头看看凤渊怎么了的时候,突然从上方传来一句阴恻恻的说话声,瞬间打破了四下的寂静,“逃到哪里去?”
我一听,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这才察觉,自己此刻正抱着的人,原本常年冷冰冰的胸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跟一团熊熊燃绕的火焰似的,莫名变得炙热了起来。
“红毛鬼,怎么是你?!”不祥的预感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我猛的抬起头,眼睛里便毫无征兆的闯进来一头如烈火般张扬的酒红色短发。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吧嗒”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胸腔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碎裂了。冷风呼呼的从碎裂处倒灌进身体里,将之前那点少得可怜的,还没来得及捂暖的期盼,全都吹散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嗯?”见我一脸惊愕又失魂落魄的样子,闫重烈阴厉的双眼微眯了一下,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仿佛在无声的嗤笑:“就凭你,也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仰头望着那双令人厌恶至极的眼睛,我动了动嘴唇,愣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隔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认清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凤渊,而是闫重烈时。我强压下心头的悲怮,慌忙撒手想要往后退。然而手还没来得及松开,却反过来被闫重烈一把扣住了手腕,更紧的禁锢在了他的双臂里。
“小野猫,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闫重烈一边死死的将我箍在他的身前,一边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向他,“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再要从我这里,逃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的嘴角就森然的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随即俯下身,缓缓朝我的脸凑了过来。
“嗬!”就在闫重烈的嘴唇即将要碰到我的一刻,我猛的睁大眼睛,一下子从这个混乱不堪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额头早已沁出密密的冷汗,我喘着粗气,紧张的朝寂静的四下扫了一眼。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没有奇奇怪怪的人影,没有乱七八杂的说话说声,更没有阴魂不散的闫重烈。
当然,也同样没有,我朝思夜想的蛇精病……
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么?
从噩梦中醒过神,我望着依旧是灰蒙蒙一片,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的房间,想到在梦里闫重烈说的那句话。尽管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从那个荒诞的噩梦中醒过来了,但心却仿佛始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死死攥着,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对于如今的我而言,醒过来,不过是意味着:从一个噩梦,掉进另一个更大的噩梦里罢了。
“吱呀……”正当我凭借着仅存的一丝勇气,竭力在噩梦中搜寻关于凤渊的,那少得可怜的零星一点片段时,空荡荡的房间里蓦地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开门声。
即便没有看,我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听着耳边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躺在床上没有动。或者说,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想动也动不了。
“休息了一夜,感觉如何?”破天荒的,闫重烈隔着桌子,远远的就停下来脚步,并没有要再上前的打算。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不难听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我装作没有听到,继续两眼放空,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头顶上的纱帐,把自己或者他,想象成是空气。
“等会我要出门一趟,父亲找我有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