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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不死,大少四个人就得死,拿一条命换四条命,怎么着也算说得过去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是牛二柱的一厢情愿,老张会不会因为牛二柱一句话,就认定自己老婆是妖,这事儿还不一定。大少心里比谁都清楚,光靠说还不行,你得拿出些像样的凭证来,可是自己行凶在前,信口雌黄在后,那里有什么证据?大少这心里忐忑不安,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然就听见外边儿一阵大乱,一阵脚步声纷至而来,踢踢踏踏,响如爆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条人影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倒在那女人身边。0000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叫人大吃一惊,那人进了屋中。抱住女人,哭的那叫一个惨,简直是如丧考妣,众人仔细一看,只见来人也是一身戎装,不过眉宇之间有一股书卷气,夹着金丝眼镜。显得温文尔雅,正是东北军总参谋长杨宇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进了屋儿就哭,哭的时候还挺花哨,嘴里得不得说个不住,就像大老娘们儿一样,本来你哭就哭了,说就说了,可是这家伙嘴里说的都是犯忌讳的话,当着张作霖,居然哭五姨太是心肝宝贝儿!
那五姨太原本吭吭唧唧。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被杨宇霆这一番不知死活的哭诉,脸都绿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力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还向张作霖解释,说这杨宇霆大概是疯了。自己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任凭你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容抵赖,牛二柱偷眼看向老张,老张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但是却不是冲着牛二柱了,这家伙两眼喷火,死死的盯着杨宇霆和五姨太。
牛二柱一看,顿时心放下了一半,一来自己算是暂时脱险,一时半会儿没了危险,二来这女人也不算是什么无辜之人。就是死了,也不算是冤屈。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女人偷汉子,那可是十恶不赦,平头百姓家里都会因为这个出了人命,更何况堂堂的大帅?不过牛二柱也觉得奇怪,像这种事儿,本来应该是极其隐蔽的,谁都不能告诉,这杨宇霆是东北军的智囊,难道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当着人家爷们儿哭人家老婆,这不就跟作死一样吗!
牛二柱因为心里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对俩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十分注意,这仔细一看,顿时发现两个关键的问题,这杨宇霆不大对劲儿,这身军装不大合适,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似乎显得过于大了,在举手投足之间,因为动作幅度大,难免露出一些皮肉,大少就发现,裸露处毛毛乎乎的,似乎漏出了些许黄毛,人身上自然是有些毛发的,男人身上有更不稀奇,可是这位的毛发也太过浓密了吧,再说了,中国人的体毛哪儿有金黄色的?再说她来得也太及时了吧,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他一直在外边儿等着,看准机会,进来搅局一样。
再听俩人的声音,就更不对了,似乎在哪里遇到过一样,听着是分外熟悉,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牛二柱绞尽脑汁,正在思考,那女人被缠得紧了,渐渐声色俱厉,牛二柱被她这么一喊,心里一动,顿时就想起来了,这声音正是自己在洞穴里听到的密谋篡位的一男一女!看来事情到了现在,离真相大白已经不远了,这女人不但该死,而且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偷汉子倒是小事儿,谋害亲夫才是大案!
牛二柱弄明白了这件事儿,心里更加坦然,现在他倒成了看客,老张贵为一方霸主,老婆有了这种事儿,究竟该怎么解决,那就看他自己了,反正不管怎么弄,跟自己都无关!大少脸上忍不住带出一丝笑意,冷眼旁观,倒看老张如何发落。再说大帅,就这么一会儿,脸色数变,牙齿咬得咯嘣山响,眼中杀气正浓,看的牛二柱都打了一个哆嗦,暗叫不好,这土匪如果当场杀人,自己也好不了,这种出丑的事儿,当事人一般都是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在一边儿听了一个清清楚楚,不被杀人灭口还等什么?
大少心里正在忐忑不安,却见老张此时脸上青筋暴跳,再也忍耐不住了,上去一把抓住杨宇霆的袄领子,手上一个劲儿的哆嗦,手枪顶上后脑勺儿,咬了一阵牙,最终还是扔包袱一样,把杨宇霆甩到一边儿,老张虽然个子小,伸手倒是不弱,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人,被他随手一扔,当时就背过气去,看来当初也是雄霸一方的豪杰,而且牛二柱心里更加佩服的是,老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盛怒之下,还有理智,知道杨宇霆是个人才,因为一个女人,把他弄死,日后对自己的霸业,将会大大不利。
老张把杨宇霆甩到一边儿,却不打算放过五姨太,用手枪顶住太阳穴,两眼一片血红,厉声喝问:“你个贱货,妈了个巴子的养汉老婆,快给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真的有事儿?”那五姨太被老张一再逼问,倒是比原来精神了些,,自然是矢口否认,可老张在盛怒之中,哪里肯听?扣着扳机的手指一阵哆嗦,正在慢慢的用力,眼看着用不了多久,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就要一命呜呼!
鬼不语
一百一十七、撞客
牛二柱在一边儿看的也是触目惊心,原本只是一副看客的心态,如今见老张暴怒,一副活吃人的样子,心中忽然一动,大叫一声糟糕,人在暴怒中最容易丧失理智,如今老张连老婆都不放过,那么五姨太死后,会不会轮到自己?自己可不是杨宇霆,一个神仙的身份恐怕压不住盛怒之中的土匪,看来这娘们儿死不得,最起码不能现在死,只要自己逃出去,那以后的事儿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大少想到这儿,迫不得已,还得拿腔作势,用一幅高人的嘴脸来劝解老张,说什么此时查无实据,切不可贸然杀人,以防日后后悔云云,这事儿虽然是两面讨好,这和事佬却做得有些提心吊胆,谁知道盛怒之下,老张会不会迁怒于自己,二话不说,回头就给自己一枪!好在这老张也不是一般人,还知道强压怒火,虽然脸色铁青,全身抖如筛糠,却只是死死盯住五姨太,并没有对牛二柱有什么恼怒的表示。
尽管如此,形势也不容乐观,老张虽然迟迟不曾开枪,可是脸上怒气不歇,两眼血红,黑洞洞的枪管始终顶着五姨太的太阳穴,半点不曾离开,只要情绪稍一激动,当场就要命丧黄泉。牛二柱一见不是事儿,这老张个子虽矮,却是膂力过人,牛二柱也搬他不动,当然,大少也不敢拼尽全力扒拉老张,怕他一旦狂怒,回头给自己一枪。东方不亮西方亮,既然老张那边儿不好使,只好在五姨太那边儿使劲儿了。
大少凑向五姨太,想把这老娘们儿拉到一边儿,离开这危险区域,只要距离一拉开,自己再鼓动唇舌,苦口婆心的劝一番,说不定就能想放一放,至于以后如何。那自己就不用管了。可是注意打得不错,谁知刚走几步,还没等靠近,胸口就是一阵奇痛,疼的满头冷汗,不由自主就蹲了下去,此时双方剑拔弩张。安危系于一发,任何异常的举动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牛二柱忽然一蹲,老张本来近于崩溃的精神受了一惊,手上一哆嗦,砰的一声,那枪就响了!
枪声一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老张在内,都打了一个哆嗦,木愣愣的看着冒着白烟的枪口。那五姨太本来就吓得花容失色。如今一声巨响,身子顿时一顿,摇了几摇,直挺挺的栽倒下去,再看脸上,一大缕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转眼在身下聚成了一大团。这位美人脸如死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浑身抽搐一阵,便一动不动了,不用问此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别看刚才老张怒发冲冠,恨不得把五姨太碎尸万段。如今人真的死了,不由得也有些后悔,两眼木呆呆的,毫无神采,就跟木雕泥塑的一般。愣了足有十来分钟,这老张鼻子里一抽,似乎也有些凄然。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想显示出来而已,把脸孔一板,反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装模作样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身来去摸尸体的鼻子,嘴里还一个劲儿找借口:“倒便宜了你这贱妇,俺老张眼里可不揉沙子,得看看你死透了没有”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老张这是有些后悔了,只是碍于情面,没有表现出来,说是看五姨太死透了没有,实际上这是看看还有没有救,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大少见五姨太已死,心里凉了半截儿,知道这要是当时没气儿,自己也会陷于危险之中,当下和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拔腿就要往外走,那几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