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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柱租下棺材铺,寻找机会刺杀段祺瑞,其实人家早有察觉,不过老段老奸巨猾,并没有急于动手,牛二柱何许人也,他也有耳闻,一个稍大一点儿的混混,和自己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刺杀自己,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老段一直没有动手,目的就是要查出幕后的指使者,这事儿其实早在运作之中,之不过牛二柱不知道而已。
不过齐夔元作为一方诸侯,也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段祺瑞查了半天,居然毫无任何消息,黄三儿为了拍马屁,就给人家出了一个主意,暗地里弄了一具死尸,嫁祸给牛二柱,把他弄进监狱里,看有没有人出手相救,如果出现了某些较大的地方势力,这条鱼就钓出来了,老段也好随机应变,做好准备。
段祺瑞自从下台,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有失意文人、流浪政客,还有一些能人异士,其中一个小子是湘西一个小道派的掌门,会些控制尸体、阴火烧身之类的小把戏,听了这话就自告奋勇,说要送牛二柱进监狱。段祺瑞自然无可无不可,却不知道这小子心怀鬼胎。这人已经跟了老段不少时间,知道那棺材铺底下有无数金银财宝,想借着这机会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之后卷铺盖走人。
所以牛二柱在棺材铺里遇到的一切,包括多了一具会动的女尸,被白布指引进了地道,后来又遇到那些鬼火一样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这人捣的鬼,这小子也算心机深沉,想要弄几个钱儿花,谁知道遇到的是牛二柱,不但没被弄死,而且还被送到了军事法庭。
这小子立刻慌了手脚,他怕牛二柱落到段祺瑞手里,从他嘴里问出迟一些疑点,渐渐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才自作主张,找了些杀手刺客,暗算牛二珠,要把他弄死灭口!这些段祺瑞并不知道,徐树铮安排人进监狱,也不过是要教训一下牛二柱而已,如果一阵毒打叫大少开了口,这事儿也就简单了。黄三儿的人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但对这些细节,当时却并不知道。。
八十三、蛊毒
俗话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湘西老道装神弄鬼,试图夺了钱财走人,虽然做得隐秘,可段祺瑞那可是足以驰骋天下的人物,渐渐地也就瞒不住了,老道也自知不妙,刚要卷铺盖,就让人在被窝里堵住了。。这种人只不过是贪图富贵,自然没有什么硬气,三下五除二便全招了,实际上他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是投机取巧,想捞点儿好处而已,包括早上来查看形势的军官,也仅仅是被他买通的。
段祺瑞最近十分郁闷,自从牛二柱进监狱,前来说情的不少,托关系走后门的更是大有人在,不过大部分都是江湖人物,没有什么背景可调查,军政界只有一个冯玉祥,不过要说冯玉祥就是幕后指使,他自己也不信,这位倒戈将军的底细他太清楚了,虽然不是北洋嫡系,可毕竟还算是自己人,民国打来打去,争的不过是中央政权,就算是直系和皖系打得不可开交,彼此之间面子还是有的,否则,老段也活不到现在。
段祺瑞如此一个人物,自以为布下天罗地网,谁知道不但一无所获,还差点儿叫自己人把钱财糊弄走,恼怒可想而知。老道的下场自不必说,点天灯、扒皮凌迟不在话下,可事情到了如今,牛二柱让人给救走了,这可太没面子了,段祺瑞左思右想,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直接把牛二柱抓起来,一顿皮鞭子沾凉水,就不信问不出实话。
可巧负责盯梢儿的手下前来报告,说是从南方来了一伙儿人,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举止倒不怎么可疑,只是一到天津地面,就四处网罗江湖豪杰,而且还和文化界、军政两界频频接触,话里话外有打探消息的意思,不经意间还透漏了和牛二柱等人关系亲密的口风。那段祺瑞可谓老奸巨猾,一听这事儿就动起了脑筋,他也知道江湖人的脾气,你要直接把牛二柱捉起来,他兴许还真就是一个硬骨头,可是要把他的朋友给抓起来,逼迫他就范。江湖人重义气,说不定为了朋友。就全都招了!
段祺瑞派下去两个人,一个是黄三儿,另一个就是那干巴老头儿,那老头儿具体来历不详,听说是从苗疆来的,是什么蛊毒高手,在当地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段祺瑞都要礼让三分,黄三儿是个老狐狸。笑着给你一刀的人物,自然表现的毕恭毕敬,一路上把老头子奉承的飘飘然不可一世,这老家伙也果然会些手段,来了就出其不意控制住了杜菁菁,以她为要挟,倒叫半仙等人投鼠忌器!
也是凑巧。正赶上今天牛二柱出狱,被马凤仪和陆小曼带到这里和众人会合,陆小曼名义上是马凤仪的同学,实际上也是个激进人物,和南方早有联系,而且还和王亚樵有一面之缘。半仙等人一到,她就知道了,今天也是有意结识,要跟这帮人套套近乎,谁知道因缘巧合,竟遇到了这档子事儿,不过也幸亏她来了。凭借着文曲星的神力救出了众人,否则按照今天这个态势,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黄三儿倒也老实,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大伙儿子细一分析,这些话环环相扣,倒也对的上号儿,看来十有**是真的,就是有些水分也有限。众人低头不语,这回这事儿还真就复杂了,原本以为人家不知道,实际上人家早就盯上你了,不管是齐夔元还是段祺瑞,人家都把这几个人当猴子耍,看来这一行人就像唱独角戏的木偶,看着活灵活现,实际上是让人家牵着鼻子走。
不过牛二柱想得更深,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干巴老头儿逃走之前,自己说了一句话,把齐夔元给抖落出来了,那老头儿一看就是个机灵人物,很可能已经猜到了,回去必然给段祺瑞报信儿,如此一来,只怕是有一场大乱子,齐夔元的势力在南方,天津倒是不会被波及,可这一行人的处境却更加危险了,一来幕后指使暴露,这些人对于段祺瑞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说不定就会痛下毒后,以除后患,齐夔元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你把底细给漏了,人家还不把你弄死泄愤?
大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大事不好,这一伙儿人如今就处在火山口,随时都有被人家灭口的危险,大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剩下的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看来这回真就用上卜发财了,他老吹嘘自己在东北有亲戚,是长白山挖人参的,家财万贯,如今情况紧急,奔南方是不可能了,路途太远,齐奎元势力又大,只有东北离得还近点儿,而且张作霖自成一派,左右逢源,到了他的地盘儿,谁也奈何不得这些人!
众人主意打定,赶紧商量着行动,说走就走那是不可能的,马凤仪家里还有哥哥,这事儿还得商量,牛二柱有老祖母,卜发财有爹娘,不带走行么?大伙儿就知道这一趟凶险万分,弄不好谁也走不了,正在愁眉苦脸,牛二柱却扭头看向张半仙,他和师父离别了好几个月,心里自然有些想念,如今见面,心里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说起,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发觉张德江脸色不对,其实刚见面儿的时候半仙脸色就有些发黑,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怎么注意,如今回头仔细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张德江一张脸已经黢黑一片,就跟戏台上的包公似的!
大少猛然一惊,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惊动,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师父,您老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不舒服?”张半仙虽然脸色黝黑,油亮的吓人,就如同抹了油一样,可自己似乎是浑然不觉,见牛二柱发问,竟然惊异万分,疑惑的说道:“没有哇,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哇……二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牛二柱心中转的飞快,他知道现在不能乱说,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呢,如果先弄得鸡飞狗跳强,那无疑就犯了大忌,大少仔细推敲着用词,故意显得漫不经心,笑着说:“也没啥大事儿,不过这几天您老应该挺操心的,估计有些小节没有主意,您老今天早上没来得及洗脸吧,这脸色可是有点儿黑!”
这一个黑字刚说出口,张半仙忽然脸色大变,嘴里大叫一声,仰面栽倒,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滴落下来,满地乱滚,痛苦不堪,尤其是那一张脸,更为怪异,脸色多变,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再不就是漆黑一片,随着脸色的变化,张半仙的表现也有些不同,惨白时浑身颤抖,体如筛糠,似乎寒冷异常,仔细一看,滴落的汗珠都在头发上结成了冰珠,脸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通红时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