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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忽然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
下一瞬,他顿时醒悟,视线不自觉地移向和氏璧。似乎这名传千古的稀世宝玉,正发放着某种超乎任何人所理解的能量。只在短短十多息的光景,这种放射性的异力已递增一倍。
至此凌风才真正体会到禅院内为何所有和尚都要避开,以了空和四大圣僧的功力也未能免俗,即使现在到了门外,也没有立即进入对他形成围攻之势。
同时心神大凛,这更说明宁道奇功力的可怕独到。
宁道奇蓦地睁眼,微笑道:“明兄,我们又见面了!”
凌风深吸一口气,真元由右脚心涌泉穴开始鼓荡激生,刹那间游遍全身。
烦躁立消。
暗自啧啧称奇,并大惑不解。和氏璧的影响真的可以这般容易化解?难道说老凌我的主角模式又在发挥效用?
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道长已借宝三年,为何此时仍不放手?”
宁道奇叹道:“明兄误会了,老夫得脱枷锁,心怀大开,一时偶有所悟,这才向了空大师重借和氏璧一观。”
“哦?”凌风不知信不信他的说辞,淡淡道:“明某腆为天下会之主,即将问鼎江山,也正想借这传国玉玺几年,道长肯否割爱?”
宁道奇像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殊不惊异,摇头道:“明兄客气了,若这宝物是老夫的,便是送予明兄也在所不惜。怎奈和氏璧乃是静斋托于禅院保管,宁某此来虽无守护之责,却有应尽之义。我多么希望明兄今来是找我喝酒谈心,分享对生命的体会。只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我们沉沦颠倒,机心存于胸臆。奈何!奈何?”
凌风暗赞此番说话充分表现出一代宗师的身份气魄,并不讳言自己暗存机心,哈哈一笑道:“也罢,大兴之战你我未曾尽兴,今趟再分出个胜负来!”
身形不动,就在原地呼的拍出一掌,强烈的劲风宛如龙卷,直击对方面门。
宁道奇纹丝未动,仿佛凌风攻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清风,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手不抬,脚不移,头不避,道袍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
因为和氏璧就在两人相隔的直线上。
凌风的劲风必须经过和氏璧才能击到他的身上。
风灭。
和氏璧光华更盛,映衬得凌风方才势无可挡的攻击不过一场黄鹤杳杳的春梦。
“阿弥陀佛!”
佛号在门外响起,接着一个声音传来道:“贫僧了空,明施主若肯迷途知返,老衲可许诺任由施主离开。”
凌风没有理会,一声冷哼,旋即踏前一步,探手抓起宝璧。
宁道奇未作阻拦,好像他之前所说的只是迷惑外人的场面话。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透手心而入,继而全身真元似发疯的野马散窜乱闯,血液也差点凝固,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凌风当机立断,将和氏璧抛向空中。
就在这一刹那,本来静坐的宁道奇动了,事先没有任何出手的预兆,他倏地挺直仙骨,须眉舒张,一拳击出,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玄妙变化,却又是毫无伪装的一拳轰于凌风胸腹处。
轰!
劲气横流滚荡。
两人触电般退开。
凌风一切回复正常,宁道奇的一拳对他未构成丝毫伤害,事实上他的护体罡气布满全身,普通的拳法根本难以入侵到他的经脉内。遂用脚跟刹住身形,一个掌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宁道奇横扫。
这一掌刀并无任何不凡之处,像是不通武技的俗人打架斗殴时随性所致的招式,却又慢得不合常理。
偏是宁道奇清楚掌握到凌风这招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之无极。
他终于认识到,凌风在短短几日内武功精进到一个令他无法小看的地步,市井传闻确实没有半点的夸大。当即须发飘扬,衣袂飞舞,用双手施展玄奥莫测的手法,似进似退,欲上欲下,对上凌风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散手八扑!
这正是宁道奇赖以成名的压箱底绝技。以他之能,亦不得不承认凌风已是一个势均力敌的顽强对手。
在这双方各显神通的当儿,一个人影如一汪流淌的清泉,慢条丝理地进入殿内。
法相庄严,右手托着金光灿灿的小钟,双目射出神圣的光彩,赫然是净念禅院的禅主了空。
他看出宁道奇使的实是隔空遥制的神奇招数,似对凌风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实质上亦无法影响改变凌风一往无前的霸道刀势,但是每一个手法,均以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先天气功,先一步隔远击中敌刃,织出无形而有实的气网,如蚕吐丝,而这真气的茧恰在与敌刃正面交锋的一刻积聚至爆发的巅峰,抵着凌风必杀的一刀。
个中神妙变化,双方的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
少点眼力也要看漏。
蓬!
宁道奇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凌风手掌凝成的刀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凌风的刀气,达致如此骇人战果。
时间像凝止不动,两大高手凝止对立。
和氏璧到达最高点。
即将落下。
了空俊秀的眉头一皱,以他精湛的佛功,亦未能判断出二人暗里以内劲交锋多少遍,若以常理论,年岁甚轻的凌风当然不可能敌过宁道奇超过一个甲子的深厚功力,但凌风此子妖孽非常,难保没有意外发生。
凌风一声长笑,掌刀从宁道奇的双掌间发起,直至头顶上方,接着闪电下劈。
了空大骇,这招看似朴实无华,但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就是远在丈外的自己也感到无从抵御,那么首当其冲的宁道奇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势难挡格此刀。一向听说明宗越有个剑圣风清扬的化名,岂想他对刀道的理解也如此出色!
掌刀劈至宁道奇面门尺许的当儿,宁道奇像变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刀气的狂飙,被刮得抛起飞退,以毫厘之差避过刀锋,真是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但确为事实。
了空为他庆幸之余,却无半分欣喜,因为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凌空飞退的宁道奇脸如金纸,一副内腑受创极重的模样?
短短几招之下,宁道奇再无一战之力!此事若传诸天下,相信凌风的个人威望将推至新的巅峰!
了空心神巨震下,忘记趁机出手。
他当然不知道,宁道奇败在知己不知彼,深厚的玄功遇上强大的无有尽头的真元亦要大吃闷亏,凌风凭着高明的战略,在没有使出绝招翻天印的情况下仍完胜大宗师!
凌风再次将和氏璧收到手中,寒气再度袭来。
原著中徐子陵可以盗宝远遁,远比他修为强上百倍的自己没理由不能驯服此宝。
有了方才的经验,不敢再作大意,小心翼翼地把寒气收进左手手心,过中指,经肘外的阳瑜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背脊督脉。
但超乎想象的是,寒气所到之处,让凌风只觉经脉欲裂,心中烦躁得似可随时爆炸,全身毛管直竖,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般难过的要命。
唯有眉心印堂内的祖窍穴仍有一点灵明,使他不致变成疯子。
当!禅钟鸣响,了空容色平静地道:“老衲已近三十年没有和人动手,实不愿妄动干戈,但为了梵斋主的托付,老衲只有得罪了!”
凌风咬紧牙关,全身打颤,动弹不得,暗骂贼秃无耻,要动手就动手,废话做甚?真是做婊子还想立牌坊。
宁道奇落回地面,忙盘膝疗伤。
凌风的心神不得不集中在和氏璧上,贯注全身经脉的寒气,已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最要命的是即使想把和氏璧放下亦力有不逮。
这简直是超脱他理解范畴的事情,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凭着自己对长生诀的熟练运用,无论是阳诀还是阴诀都有不小的积累,对付来自璧内的寒气应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但实情却演变成眼下模样。
他的思维逐渐飘渺起来。
像是脱离了肉身,看到超诸形象本身的事物。
他可清楚感应到,就在这一刻,了空似是忽然破开铜殿的束缚,融入天上的夜空去,广阔无边,法力无穷,无处不是可乘的破绽,却无一是可乘之破绽。
了空充盈超越世情智能深广的眼神,似是能瞧透凌风心内每一个意图,无有疏忽,无有遗漏。
凌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恐惧与崇敬,这是在与敌手交锋前从未生出过的情绪,就像登山者突然面对拔起千刃的险峰,驾舟者在浪高风急远离岸陆的黑夜怒海中挣扎,生出不能克服的无力感觉。
了空右手托着的铜钟似变得重逾万斤,又若轻如羽毛;既庞大如山,又虚渺如无物。
若非凌风的精神与**产生奇异的分离,定会胸口闷翳,差点吐血。
他亦从了空的禅法中顿有感悟,那是与道心种魔迥然有异的精神锤炼之法,佛法求的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