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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温柔地道:“若婠儿不曾随你去洪荒,是断然不会相信你那荒诞不经的话的。就算有那几分相信,也会怨你为何明知两处时间换算厉害,祝师在那里定是度日如年,而你却犹在这里徘徊,像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危似的。现在看来,你也是有苦难言,洪荒实在太危险了。”
凌风心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又何尝不想单枪匹马杀上天,灭了伏羲那丫的,抢回我的老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谋定后动,从羲和说的帝俊可以开辟天界,伏羲罗列三十六天的本事来看,我过去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此刻当然是要提升自个儿实力要紧。”
忽然神色一动,挣脱她的环绕,扬声道:“王将军,明某久候多时了。”
婠婠轻咦一声,收回玉手,没事人一样将目光投往临近那个四名健仆抬着的华丽大轿。
轿内传出声音道:“明会主果然名不虚传,王世充这厢有礼了。”
须臾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即从轿中出来,一头卷发,瞳眼中隐泛青蓝,不类中土汉人,大约四十几岁,著着一身官服,像是刚上完朝或例行公事,脸上带笑,神色恭敬,毕竟洛阳距离大兴不远,该得到的消息都得到了,凌风他不可敢怠慢。
现在王世充统领全城兵马,在洛阳算是权势滔天,但此行看起来胸怀坦荡,随行高手全然不见,那四名轿夫也只是粗通武功。以他的身份,这可是极为低调了,真不知他是对自己还是对凌风有信心。
需知近年来刺客猖獗,许多高官大将都人人自危,真恨不得每天全副武装,甲胄不敢轻离身上片刻。他倒好,浑身轻便,那官服看去似个文官的装备,他这样装扮是否意在透露什么信息呢?
凌风却不思考这个颇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他对这个原著中两面三刀的笑面虎不大感冒,也不回礼,径自负手前行,道:“王兄果然了得,明某才到东都不及一个时辰,就被你逮个正着。”
他这话有点揶揄的意思了,若非他存心引他来见,王世充焉能找到他。
不过他的话显然有些深奥,王世充这么一个善于揣摩人心的主却没听出来,身形紧蹑在凌风背后,略缓半步,怡然自得地道:“明兄客气了,全赖有越王的信任,同僚的帮趁,群策群力,才能有了今天的成果。”
凌风无语,又听王世充神情肃穆,望向东南方向道:“今上英明神武,慧眼识英才,你我二人能同殿为臣,共为爪牙,大隋有我们这些忠义之士相佐,他日平定贼寇,靖清宇内,自不在话下,真乃社稷之幸,苍生之幸也。”
“同殿为臣?共为爪牙?”凌风就要吐血了,这都哪跟哪呀?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这家伙说的是杨广为了应付毕玄而封他为“天策上将军”。他干咳一声道:“王兄,你我今日相会,只为私谊,至于皇帝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奉承话以后再说吧。”
婠婠扑哧笑了起来,而王世充带来的四个汉子则面无表情地抬起轿子隐没到人潮里。
王世充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向婠婠这个大美人遥施一礼,颇有风度,扭头连连说道:“是极是极。不知明兄有何指教?”
凌风怎会不知这厮心里打的小九九,装出一副领导询问下情的模样道:“指教倒没有,请教却是有的。听说王兄奉旨对付瓦岗军,如今成果如何?”
要说这王世充也是个厉害角色,本姓支,乃是西域胡人,父亲早寺,母亲改嫁于王粲,故冒姓王,利口善辩,涉书传,好兵法,且明习法律,累迁至江都通守,几年来镇压了数次起义,朱燮、管崇、孟让、格谦及卢明月等全栽在他的手里,被誉为当世名将。
兼之又是隋廷五大高手之一,故今年瓦岗寨势大难制,占领兴洛仓,进逼东都时杨广命他为将,统率诸军十余万屯洛口拒战。他也够胆,在皇命加身的当儿还路过王通老宅,忙里偷闲地听了次石青璇的箫音,双龙就是在那里才头次与之相见。
王世充也像凌风的好下属似的,有问必答道:“明兄从西京来,想必有所不知,数日前瓦岗寨翟让将大龙头之位推让给李密,现在众贼上下一心,整军大发,怕是不日就要进犯东都了。可笑李密小儿竟大言不惭,自号魏公,筑洛口城,周围四十里,作为魏国的都城。”
凌风与婠婠一惊,他们还真不知道翟让与李密合好了,如此一来,瓦岗确实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需知瓦岗内部名将如云,如程知节、罗士信、王伯当、徐世绩、单雄信、邴元真、裴仁基与裴行俨父子等,谋臣又有祖君彦、王儒信、魏征等,若不是凌风无赖横插一脚,沈落雁与秦叔宝更是其中的中坚力量。
原来的瓦岗由于主次不分,两个龙头间的矛盾让无数想要投奔的豪杰望而却步,费心思量前途,现在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翟让与李密的和解或许仅限于表面。
王世充似乎瞧二人震惊不够,又道:“李密在军事上用行军元帅名义统率各军。远近叛贼如孟让、郝孝德、王德仁及济阴房献伯、上谷王君廓、长平李士才、淮阳魏六儿、李德谦、谯郡(治谯,安徽亳县)张迁、魏郡(治安阳,河南安阳)李文相、谯郡黑社、白社、济北张青特、上洛周比洮、胡驴贼等都来归附,众至数十万,不易对付啊。”
凌风对他如数家珍似的数落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义军有些佩服,且不说情报如何,这份记忆力就很不错。
这时三人走下了天津桥,步上天街,走向南岸矗立桥头的董家酒楼,王世充看着目的地,了然般不语。
凌风讶道:“看王兄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是胸有成竹,早有定计了?”
既然瓦岗方平内乱,进攻洛阳不过是时日问题,但看城中布防,仍是歌舞升平,商旅兴隆,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准备,倒给人种神秘莫测的意味。
王世充笑道:“洛阳兵精粮足,众所周知,要想破城纯属妄想。李密之势,乃是挟了去年击杀张须陀的余勇,还有今年攻破兴洛仓后得到的大批钱粮。他收拢了分散于各地的叛军,看似真成了大首领,却终不晓得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
说起军事,他的谈兴陡至,神情激昂,指点江山,顾盼自雄,让人刮目相看,“以前瓦岗军虽劫掠地方,远不及宣传中秋毫无犯,但不可否认在当今天下军队中算是首屈一指的良兵,民间反应也不错。可如今蒲山公营的纪律,对那些叛军头领是没有约束力的。何况养活数量如此庞大的部队本是个不得不解决的难题,迫于义名,他们又不得不时常为难民开仓放粮。因此,归附者愈众,李密的军事行动愈受到牵制,最后将不得不归于失败!”
凌风点头道:“王兄所言果然在理,如此说来,李密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王世充腹诽道:“你一介武夫,懂个屁,几十万大军岂是吃素的,纸上谈兵谁不会?你那天下会搞的风声水起,也是靠了手下几员大将,到时候别大权旁落,黯然下台。”这些话他只能在肚里憋着,可不敢说出来。
怎知又听凌风道:“不过贼军毕竟人数占优,王兄也勿要掉以轻心的好。”
王世充暗骂这小子全是废话,谱还摆的挺大,唯唯应了。
凌风一抬头,董家酒楼到了。
婠婠把娇躯移近,环住他的臂弯,状极亲昵,看的王世充都是一愣,迄今为止他仍不知这位美绝人寰的绝代佳人是谁。
三人举步入内,经过宽敞的外院,进门后才看到灯火辉煌里宾客咸集,闹哄哄一片。
王世充一露面,四周立时响起各种打招呼与恭维的声音,并未有人靠近,而杂音忽然消弭了许多,随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在讨论能让当今洛阳炙手可热的王世充纡尊降贵陪伴的一男一女是何方神圣。
周围一双双视线不时落在婠婠这个绝色女子身上,带出丝丝炙热,但无人敢上前搭话抑或评头论足,这对男女目光随便一扫,冷冽非常,任谁都会自惭形秽,心生忐忑。
酒楼掌柜董老板尚未出现,当先走来一个华服老者,远远长笑道:“世充兄,你叫上官我候的好辛苦啊。”
此人年在五十许间,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只是面容有些苍白,配上他浮肿的肚皮,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位长期沉湎酒色的主。
王世充打个哈哈道:“上官帮主你才是贵人事忙,王某几次拜访都未能得门而入。不是王某摆驾子逾约不至,实在是另有要事。”指着凌风道:“名震天下的天下会会主赏脸到我洛阳,王某腆为地主,怎能不尽心招待呢?”
场中人声渐敛,无不色变。
一为两日来正疯传的恶魔竟到了这里,均有无可抑制的恐惧,胆小的已经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