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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长孙无忌、庞玉才知他轻描淡写所说第一句李玄霸归来所含中的分量,或许在公子心中,这才是令他心情沉重的缘由。
李世民道:“三弟武功盖世,当然是我李阀之福。但愿今天对付明宗越能够一切顺利。否则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明会主定将是我们的噩梦。”
众人都才想起明宗越的绰号“血手阎罗”来,无不心生寒意。同时又对今次行动居然没有让他们参加,产生了不小的困惑与迷惘。
“想必大家对世民这么晚仍强留诸位在此有些疑问吧?”李世民突然道。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无外乎这是举阀同庆的时候,休息早晚又有何妨。
刘文静在那儿安坐,微笑不语,少女喜儿痴痴地瞧着他的侧脸,像是醉了。
李世民道:“今晚是三弟成就大宗师的关键时候,据家父所言,届时天人感应,天地间必有异象。世民也是怕诸位在行那极乐之时受到激荡,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以致落下什么病根,这才不得已多留大家一会儿。”
众皆轰笑,都道公子体贴,女人们适时地脸现红霞,娇俏可人。
李世民起身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三弟也该功成了。大家不妨去室外静候片刻如何?”
众人敢不从命,鱼贯而出。青青笑着安排女人们回房,吩咐为各位大爷都留下房号。
长孙无忌留在最后,向李世民低声道:“无垢明日就到。”无垢当然是他的妹子,李世民的正妻长孙无垢。
李世民微不可察地皱下眉头,目露欣然道:“大哥放心,我定去亲自接她。”
二人并肩而出,来到室外宽敞的地面时,发现已然风云变色。
李世民看向远处默站的刘文静,轻叹了口气,长孙无忌不禁愕然,不明所以。
第199章 天上人间
浑身浴血的突利此时有种无奈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从未试过此时这种孤苦无依的境地。wwW。
他没有在芭黛儿提醒他的那一刻走,其实是在等人。
康鞘利是此次突厥军南下的副将,此人智谋武功,均为上上之选,不在突利之下。他是颉利的心腹,但因为当年受过突利之父始毕大汗的大恩,与突利一向交往不错。值此危殆之际,突利自然抱着万一的希望,等候他的出现。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兴城,他若冒然突围,焉知外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陷阱。
遗憾的是,康鞘利没有来。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彻底投靠了赵德言?
赵德言能够成为突厥的国师,与隋朝的义成公主不无关系。
大隋开皇十九年,和亲*厥启民可汗的安义公主卒,为发展与突厥和好关系,杨坚以宗室女妻之,是为义成公主。义成公主在启民死后,复嫁与其子始毕。
塞外诸族中,因为人口稀少的缘故,素有这种兄死弟及、父死子继来分配女人的风俗,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并不遭人诟病。哪像中原杨广娶了后母宣华夫人陈氏与容华夫人蔡氏(此事在史上真实性待议,本书中属实),常有人口诛笔伐,叱为昏君。
始毕在世时英雄了得,声威远播,可是竟离奇爆卒,委实蹊跷。据突利所知,当时他的父汗得病,吃了赵德言以丹砂、雄黄、白研、曾青、磁石炼的五石汤,不但不见效,还发毒疮而死。这些内幕,外人自不晓得。
始毕一死,群龙无首,突厥族内乱成一片。照理最该坐上王座的正是他突利,最不济也该是他二叔处罗,怎也轮不上三叔颉利。岂知义成公主和赵德言与之暗中勾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所有反对者镇压,而颉利则坐上王座,还公然把义成再纳为妻。
处罗乃是无能之辈,不知为何,只是叹了口气,宣誓效忠新汗,就返回部落,传位与儿子奥射,不问世事。
想到这里,突利心中涌起强烈的恨意,杀父之仇,怎能不报?想来颉利也知道这点,在局势稍稳后就一心想要除掉他。
由于毕玄的维护,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只好假手于人。赵德言智计过人,算无疑策,会给他逃生的机会么?
突利抬头望天,生起激昂的斗志,子时已过,黎明还会远么?突厥大好男儿,生死何足惧哉?
他的身上已有不下二十道伤口,虽均非致命伤,但加在一起让他这个铁汉也觉痛楚。
大明尊教四大高手合围之力,确是非同小可。尤其是那时刻带着伪善笑容的明子之首烈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见血的大杀招。突利多数时间的心神都分在提防他上面。
不过他突利也非好招惹的,他近年得到毕玄与赵德言多番指点,屡有突破,又从没在练功上松懈下来,对女色也看得很淡,加上一心想击毙跋锋寒这个给他带来耻辱的家伙,武功颇有进境。浓雾鸠令智的百斤铁杖已经被他击落,肩中一枪,失去再战之力。
四去其一,但对方仍有三人,使双刀的熄火阔羯,剑已出鞘的恶风羊漠,还有虽赤手空拳却最难缠的烈瑕。
握紧伏鹰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思维更加冷静而敏锐。一个旋身,突利横过丈许的空间,扫在羊漠攻来的长剑处。
他是突厥皇族中罕有的武学奇才,伏鹰枪法是他在领悟了兵法后创造出来一种专讲阴阳、虚实、有无、与大自然的妙理浑而为一的非凡技艺,绝对不容小觑。
羊漠本来是挥剑刺来,可是突利的一枪带起令他感到躲无可躲的凌厉劲气,且变化无方,身法又迅快至使他无法把握,更感觉到对方的杀意全集中到他身上,故虽有同伙,他仍是心寒胆丧,无奈地收回攻出的一剑,只求保命,再不敢有任何奢求。
当!
羊漠虎口震裂,长剑堕地,突利潇洒地飞起一脚,正中他小腹。羊漠往后抛飞,撞断一棵巨树方止住去势,可见这一招之威,而他眼见是不活了。
阔羯一声断喝,眼中却有一丝恐惧,两把长刀洒出数十道光芒,把突利卷入刀影内。
见到羊漠的惨象,烈瑕并不感到意外,若非他有意将气机松懈,突利怎会这般容易得手?嘴角邪邪一笑,这便是得罪烈某的代价!
已有两个同伴败退,他不敢再大意,免得夜长梦多,一步跨过数丈距离,施展开手法,闪电抓向对方长枪。
阔羯见烈瑕终于全力出手,心神大定,挥舞两柄长刀像旋风般凌厉迫人,攻势更猛,不亚狂风暴雨,登时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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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内,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树木间隐见几间小石屋,溪水绕过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
谷内枫树参天,密集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若能避世隐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
红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池中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
凌风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升华,一切似幻似真,就像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每跨前一步,离开那冷酷无情、充满斗争仇杀的现实世界愈远。
祝玉妍看着眼前这年少时方可见到的、已沉封在内心深处的动人景致,怅然叹道:“这里终究只是场梦幻,我们还要面对尘世间的纷扰。”言罢,不经意地回头,瞳孔骤然紧缩,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风亦转过身来,只见他们来时经过的山峰路径全部消失不见,整个天地似乎分成两半,前方是明媚的大好风光,后方却是无边的黑暗,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好似原始的混沌,天地未开时的样子。
明与暗如斧劈般给划分得如此明朗精确,就像是白昼黑夜同时出现在一片空间,这种视觉上的严重冲突令人不由心中悸动。
他微一思索,已知缘由,苦笑道:“这个世界是我的精神力构建的,想来只能维持一定大小的空间。”
祝玉妍蹙眉道:“若是如此,那对你的精神力消耗是无比巨大的。这当口儿你怎么能够把精力浪费在这里?”
凌风哈哈一笑,一手环住她的纤腰,道:“这便是我要带你前来的目的了。”
祝玉妍不解,看他那神秘的样儿,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在他怀里,不满地嗔道:“你还卖什么关子?”
凌风凑到她的耳边,轻啜她圆润如珠玉的耳垂,得意道:“现实中你我二人正以阴阳双气双修,在我这里若是意念双修的话更有一桩天大的好处,那就是精神力可以迅速得到恢复。”
祝玉妍与梵清惠一场大战,两败俱伤,之后她一路逃逸,居然被擒,醒来时已在高台上,但连出手将她击昏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次她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