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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事?”范文程一楞,又皱紧眉头喃喃说道:“这么说来,这个祖大乐的嫌疑始终还是最大了又盘算了片刻,范文程咬牙说道:“兹事体大,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从今天起,你得安排可靠人手秘密监视祖大乐,一有异动就做好动手准备。还有其他人,也得给我小心一些,让真正的蛮子细作溜了
“这是当然,虽然祖大乐嫌疑最大,但我还是希望他最好不要是蛮子的细作袁崇焕连连点头,又试探着问过:“范先生。现在消息已经走漏了。熊廷弼老蛮子也有了必谋忱分。我们偷袭山海关的行动,还需不需要按计划进行?”
“还进行个。屁!让大金将士白白送死么?”范文程骂了一句脏话,又恶狠狠的说道:“偷袭山海关的计划暂时搁置,等我禀报了主子和四贝勒再说,你也别忙着公开易帜了,先把宁远城里的蛮子细作全部揪出来再说。”袁崇焕连连点头,范文程又补充道:“还有,吴三桂的事情,抓紧时间赶快进行,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给我弄回宁远来一趟。”
尽管因为天杀的明军特务捣乱,建奴和山宗的偷袭计划被迫流产,但大明军队这边的备战工作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大大加强,先是蓟门军区的八千精锐抵达山海关后,熊廷弼直接就厚着脸皮和阎鸣泰商量,要求把阎鸣泰把这只军队留在距离山海关不到十里的石门城长期驻扎,鉴于蓟门正北的教靶部落已经被张大少爷打得元气大伤,压力大减,阎鸣泰也同意了熊廷弼的这个要求。同时熊廷弼又下令扩建秦皇岛码头,让登莱水师和天津水师抽调精锐长期驻扎,以备随时调用,这个要求,也得到了无比重视辽东战况的明熹宗和魏忠贤主仆批准。这么一来,山海关防御力量大为增强不说,辽东建奴和宁远山宗也逐渐死了偷袭山海关的心熊廷弼这头老狗熊虽然比不上他的女婿变态,但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除非是有绝对把握能够偷袭碍手,正面强攻,无论人力物力,建奴和山宗可都耗不过熊廷弼这头老狗熊。
积极备战的不只是山海关防线,同样明白大明与建奴决战很可能就在今年的魏忠贤也没有闲着,为了给亲儿子张大少爷提供强有力的后援,北京城里所有的火器局都开足了马力,日夜不休的抓紧时间生产武器弹药,从全国各地搜舌而来的粮食草料也源源不绝的通过运河大动脉送到通州,在通州城中堆积如山,力争为明金决战的大明军队提供至少一年之用的粮草。与此同时,魏忠贤又派出特使赶到陕西面见张大少爷,向张大少爷介绍辽东最新军情,还有递送东厂镇抚司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的建奴山宗情报,咨询张大少爷的意见何时抽调陕甘宣大军队赶赴辽东参战为佳。魏忠贤的特使是工部右侍郎、右副都御史、阉党五虎之一的吴淳夫,当吴淳夫赶到陕西西安的时候,张大少爷正在利用发放赈粮收买民心的机会全力推行十家牌法,这个缺德法令是大明头号老流氓王阳明当年的剿匪绝招,让百姓以十家为单位互相担保,互相监督监视,一家出匪十家倒霉,用以根绝陕甘贼乱。本来这一手如果是前些年用出来,在陕甘境内是不仅没有半点作用小还肯定会适得其反,因为老百姓都快饿死了,再用这招,不是逼着老百姓一家出匪、十家为匪么?但现在又不同了,陕甘境内推广种植的高产作物收获在即,张大少爷手里又握着饥民的命根子赈灾粮食和足够镇压所有叛乱的武装力量,看到生存希望的老百姓自然不会再去冒着杀头危险造反,所以十家牌法推行十分顺利,也收到极大效果,以至于吴淳夫见到张大少爷时,整个西安府境内已经没有了半股流贼。
吴淳夫与张大少爷双方见面小互相说了一通极没有营养的客套话后。吴淳夫很快就拿出魏忠贤的书信,客气说道:“张少保,这是九千岁给你的信,九千岁让下官问问你,屠奴军和宣大、陕甘军队的主力,现在能不能抽调出来增援辽东战场了?九千岁和朝廷从种种迹象判断,建奴很可能将在今年之内向大明发起全面总攻,宁远叛军也随时可能公开易帜叛变投奴,少保你是九千岁和大明朝廷在军事上最大的倚仗,你如果不做好准备,山海关那边承受的压力只怕就太大了。”
“吴大人不用急,等晚辈先把书信看完再说。”张大少爷微笑答应,拿起魏忠贤的书信仔细看了封口火漆与信封密记,验明无误这才打开书信观看,仔仔细细把书信看完之后,张大少爷又拿起吴淳夫带来的东厂、镇抚司情报总汇,埋头苦读。足足看了半个多时辰,张大少爷这才抬起头来,向品着茶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吴淳夫微笑说道:“吴大人,父亲和朝廷分析得对,建奴今年之内,不仅肯定会向山海关发起全力进攻,而且还很可能是在秋收之后、也就是今年的八月出兵!”
“何以见得?据下官所知,建奴害怕炎热,一般都是选择在冬季进攻啊?”吴淳夫赶紧问道。张大少爷笑笑,答道:“吴大人切莫见怪,说句狂妄的话,建奴违犯常例选择不在冬季向山海关发动全力进攻,是因为晚辈!建奴害怕晚辈从陕甘战场抽身,更害怕晚辈带着已经在陕甘战场上练出来的大明精锐向辽东发动反攻,所以才会选择在冬季之前倾巢而出,全力攻打山海关。因为按常理推断,晚辈如果要想从陕甘战场抽身,至少要等陕甘境内抗旱作物收获之后,陕甘局势基本稳定下来,才能从容抽身赶赴山海关进攻,而这一切,我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的备战时间。”
“这么一来,建奴如果选择在冬季出兵,晚辈已经就有了足够的时间集结军队赶赴辽东战场,所以只有选择秋收之后的八月初进攻,才是最佳时机。”张大少爷恬不知耻的吹嘘道:“为什么是八月出兵是建奴的最佳时机呢?因为这么做对建奴来说有两个好处,第一是陕甘刚刚结束秋收,晚辈统率的大明主力来不及调整集结,很难给辽东战场提供及时而又强力的增援,同时建奴一旦顺利拿下山海关,还可以对我形成以逸待劳的有利局面。第二,陕甘刚刚结束秋收,辽东、朝鲜和宁远也刚刚结束秋收,建奴军队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也就用不着为军粮短缺而犯愁,有了军粮保证,届时老建奴努儿哈赤甚至可以发动紧急动员令,征调所有能征调的军队与大明军队做拼死一搏,力争拿下战略主动权。”
“有道理。”吴淳夫缓缓点头,沉声说道:“对大明来说,山海关一旦落到建奴手里,那么北直隶和山东一带将无险可守,一处被动,处处被动了。”说罢,吴淳夫又赶紧问道:“张少保,那你打算建议九千岁和朝廷怎么应对?九千岁这次让下官给你带来了一张空白的兵部调令,在必要时刻,你可以不用向朝廷请旨,直接就出兵增援山海关。”
“关于这点,让我先想一想。”陕甘境内的抗旱作物还没有收下来,局势还没彻底稳定下来,张大少爷也不敢随便轻举妄动,要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让陕甘贼胜又闹大起来,那胁八广爷的面子可就丢大了盘算了片刻后。张大少爷沉吟窘现过:“如今之计,有两个小办法,第一是用缓兵之计,设计延缓建奴军队的总攻时间,让建奴军队到了冬季再出兵一这一点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毫无希望,天启八年的山海关大战,在冬季不会结冰的六州河让建奴吃够了苦头,秋季进兵,不仅六州河不会结冰封冻,可以通行海船的大小凌河也不会结冰,努儿哈赤老建奴沙场经验丰富,不会不掂量这个后果的。”
“张少保,既然你有法子延缓建奴的进攻,那就快用法子啊。”吴淳夫激动的打断道:“刚才你也说过,等到了冬季,你的屠奴军和陕甘、宣大的主力都可以从容增援辽东战场。把建奴的进攻延缓了,你不就轻松多了?”
张大少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度陷入沉思,脸上也难得流露出一些犹豫。旁边的宋献策则明白张大少爷的恶毒用心,低声插嘴道:“侍郎大人,你不明白小人东家的心思,对东家来说,用缓兵之计把建奴的总攻时间延缓到冬季,对东家来说的实可以从容许多,屠奴军和西北诸省的军队也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备战,用不着冒着降低战斗力和军队士气的危险急行军。可是用了这个缓兵之计后,在冬季作战,大明的水师再想从海路北上,切断建奴的粮道后路,难度就大了许多了。所以对东家来说,要想实施关门打狗战术,一战歼灭建奴主办,最佳的战机同样是在今年的秋季。”
“哦,原来少保还考虑到了这点。”吴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