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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九头狐听说自己的徒弟可能是出了事情,当即也是心急如焚,急的是火燎眉毛了,简直就是慌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我跟刘玄策嘱咐他告诉他不能慌,恐怕他现在已经跳下来了。
这时候我跟刘玄策几乎是看见了梁宽的身体了,只见梁宽似乎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来回的在水里翻腾着,四处碰触着周围的墙壁。我紧皱着眉头,然后死死的盯着那在水里单薄的身影。
我跟刘玄策两条手臂就像是疯了一般的猛的向后拉扯着,一刻也停不下来,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将梁宽拉到了我俩身边,这时候我的胳膊已经是胀痛的不行了,两条手臂都有些没力气了,而我跟刘玄策的脚更是踩进了那沙石之中。
我们来不及看着梁宽现在的样子,应该说也是不想看,只知道一个劲的朝着水面上游动着,当我跟刘玄策夹着梁宽到达船上的时候,九头狐这个几十岁的老人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先别哭,看看还有没有救。”我上了船,抹了把脸,拍了一把九头狐的肩膀。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梁宽放在了甲板上,两条手臂的疼痛更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跟刘玄策慌忙的拿出清水跟毛巾,可是当我们看到梁宽的脸时,几乎表情全都变了,尤其是我,更是慌张的坐在了船板上。
我长这么大,台州附近也是有些河湖的,多少也见过几次淹死的人,那种在水下窒息而死的狰狞表情,恐怕是个人都会记忆犹新,但是梁宽的这张脸,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淹死的,他脸上丝毫看不出窒息时候的那种痛苦,毫无血色的惨白,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珠翻起白眼,可是嘴角却诡异地咧开着,竟然像是在狞笑。
这种笑容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马上想起了那个死在有福家门外的老人,他们两个死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狞笑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就仿佛……就仿佛是死的很开心一样!
第616章 死亡
所有人几乎都被梁宽死后那诡异狰狞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一时间,整条防沙船之上没有一点声音,我整个人更是浑身冰凉,脑子一片混乱,一种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的背后缓缓的升腾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清楚的感觉,笑面尸……我不确定梁宽死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恐惧的,但是梁宽却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笑着死去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洞里究竟有什么?现在恐怕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龙神在河里?但是如果真的有龙神的话,那么恐怕梁宽就死无全尸了吧。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外套盖在了梁宽的身上,轻声道:“我们回去吧,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一下,如果再待下去,我怕我们也会有危险。”
九头狐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的尸体,仿佛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无声的哽咽着,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又苍老的几十岁。我拍了拍老狐狸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说:“逝者已矣,你要想的是接下来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九头狐摇头叹气道:“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贪心拉着他来这黄河,他就不会……”说着说着,老狐狸不由的哭出了声,不可否认,梁宽确实是个好苗子,死在了这黄河水底,也着实让人觉得惋惜跟痛心。
因为老狐狸现在精神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临界点了,我只好代他驾船朝着岸边划去,上了岸之后,我用刘玄策的衣服狠狠的包着梁宽的尸体,在包着尸体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梁宽的尸体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变得僵硬,而是有一种转化为了一种柔软……
只是光是横抱着他的尸体,我就能感觉出来,似乎一直有水从他的尸体上往下流淌着,我眯了眯眼睛,忽然感觉这尸体似乎有些不正常。
正常死亡的尸体,尸身会慢慢的变冷,这个变冷的过程就是人身体的“褪温”,在这个过程中人体会因为体温的变化,而表现的越来越僵硬。不管是上吊死去的还是淹死的又或者是意外,都要走过这个流程。
可是梁宽的身体似乎并没有褪温的这个现象,虽说现在身体还很凉,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他本来身体的温度,而更像是从他皮肤上渗出的水渍所导致的凉意。
在黄河沿岸一带,其实对于民间的人来说,有一种极其普遍的思想,就是说这靠水吃饭的人,是不能死在水里的,也就是说但凡是淹死在河里面的人,都会被视为一种不详的预兆,这种预兆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叫血尸,这种尸体出水之后,会因为水压跟人体内的血压产生一个作用力,导致人体内部血管破裂,这种破裂造成的后果就是内出血,而且是大面积的内出血,使人体皮肤看起来鲜红欲滴。而另外一种则可怕的多了,这种尸体叫做溺尸,溺尸被打捞出水面的时候,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表情会出现一种笑容,身体还会转变为一种让人胆寒的姿势,这种姿势就仿佛是有人在操纵尸体一样,于此同时尸身里面会渗出水渍。
摸棺人有句古话叫做下墓不沾水,背尸不见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梁宽已经出了事……我跟刘玄策带着老狐狸回到村里,村子里听说死人了,大多全都围过来了,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开始那黑漆漆的棺材已经让我跟刘玄策给料理了,不过似乎村民们却还是喜欢拿这个说事。
大多意思就是我们将那棺材给烧了,触怒了河底下的龙王爷,以后还是要接着死人的。
老村长伸了伸手将村民全都驱散了,然后佝偻着腰朝我们走了过来。老村长是附近有名的葬师官,我们这次来找他,也是想着让他帮忙看看梁宽的问题。
葬师官不同于摸棺人,历史差不多有几千年了,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这葬师官本叫葬尸官,不过为了好听一些,到了后代就转化成了葬师官,干的营生也就是埋葬尸体,或者顺便化化妆,一般就是负责敛尸,但是听刘玄策说,葬师官大多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摸棺人水平这么参差不齐。
能叫得起葬师官这三个字的人,可以说都是有料的。
我个人对这个职业是有点好奇的,但是这时候也不好太去关心这种事情,只能毕恭毕敬的将梁宽的尸体放到了地上,然后默然的站到一旁。
老村长走过来之后,掀开衣服看了看梁宽的死相,然后皱了皱眉,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把尸体抱紧了屋子后面的祠堂,然后拉上一挂白布帘,我们不能看到里面的样子,但是还是能依稀的看到个影子。
老村长将梁宽抱到一个平台上之后,然后背对着我们开始窸窸窣窣的做着些什么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不清了。
听到了梁宽的死讯,邓佳佳跟周****两个小姑娘也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看得让人心疼。老狐狸似乎又被自家徒弟的哭声给唤醒了伤心事,不由的擦了擦眼睛说:“两位啊,你们也别在打那个地方的注意了……梁宽都死了,那应该是太可怕的东西了,我了解我这个徒弟,如果不是碰上了什么他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老狐狸说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出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了。
节哀节哀,虽然说梁宽的死多少跟我们两个有些关系,但是这时候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了……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一会儿,老村长忽然从白布帘后面走了出来,擦了擦手。我看的明亮,老村长的手上跟衣服上没有一点血液,但是却到处都是透明的水渍,老村长抿了抿嘴唇,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我进来,我交代你一些事。”
我嗯了一声,便跟着老村子走了过去。
到了那白布帘子的后面,我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一张铜床上的梁宽,此时我一看梁宽,整个人几乎要被吓的大叫一声。只见梁宽仰躺在床上,四肢耷拉着,浑身不着寸缕,脸上本来诡异的笑容忽然变成了一种狰狞的恐怕表情。
他的肚子已经被老村长给剖开了,这是葬师官必要的一个环节,惨白色的肉暴露在空气外面,不过却没有任何腥味,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最让我惊讶的是,梁宽的体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
顺着伤口流出来的不是猩红色的液体,而是透明的水渍。这些水渍不同于平常的水渍,而是类似于一种粘液一样的水,看起来极其的恶心。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