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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常太奶会骗我,她老人家特意现身来通知我,显然这事就是真的。
如果真的因为我的孤煞命而害死了杨晴,我会一辈子也会恨自己的。
当下,我哪里有时间对自己的孤煞命去伤感,一点也不敢耽搁,转身慌忙就出了门。
此时的外头还有夜市,城市的夜晚甚至比白天还繁华,我找到了一家夜市,炒了几个小菜,买了几瓶白酒,然后就按照常太奶所说的,朝着西方就急忙小跑了过去……
穿过几条街道,经过一条河边的时候,我顺手折了几根柳树枝,放进了白酒瓶中,继续往西跑。
起初,一路上都和白天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极为的熟悉,可是当我小跑了十几分钟之后,眼前的景色却突然间不同了,变得极为的陌生。
赣州这座城市,我生活了已有几个年头了,不说每个地方都熟悉,但是每条街道却都去过,映象倒还记在心里。可是,如今眼前的一切却使得我大感惊讶,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映象中的西城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如今身边的街道不再是柏油路面了,两旁也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车辆与夜市,而是变成了一条宽阔的青石大路,青石大道的两旁全是青一色的古代宅院,这些宅院也不知道有多少年载了,古香古色,历经沧桑的陈旧感,墙高院深,大门紧闭,放眼望去,尽是这类古代宅院,不见一栋现代的高楼。
这些座落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两旁,全都院门紧闭,破败的大门之上,门锁早已锈迹斑斑,显然,这里的房屋都早已无人居住。
深夜里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夜风狂过,卷起尘土,显得是一片荒凉的落寞。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这条街道一定是通往阴曹地府的路口,眼前所见到的这些,其实可以说并非是阳间的事物。
想明白这里,我也就放松了一些。常太奶说过,叫我一直朝西方走,就能见到一座土地庙。要知道原本赣州的西城是没有土地庙的,之前我还在担心能不能找到土地庙,不过如今我相信常土地庙一定就在前方。
土地庙,也就是土地公公所居的地所。土地爷是古代汉族传说中掌管一方土地的神仙,住在地下,是神仙中级别最低的。俗话说“别拿土地爷不当神仙”。作为地方保护神,土地公保护着一方的安宁,所以流行于全国各地,旧时凡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就有祀奉土地神的现象存在。
土地庙,有的是用石头在路口垒成的,也有的土地庙是一栋庙宇,民间人们认为土地公能保安宁太平。
但是,世人多认为土地公是保佑一方安宁太平,但是却无人知道土地庙也管着一方人口的生死户薄之事。
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有土地庙,有些是我们阳世的人肉眼看不到的,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据说土地庙是阴间的接口,无论当地的人,是生是死,都要经过土地庙。土地爷手上有本地的《户籍册》,记载着本地的山川河流、人口牲畜、人员多少等等。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一个灵魂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经过当地的土地庙的。
土地虽然神位低微,但却是家喻户晓的正神,人人不敢冲撞。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沟通的一个重要使者,上到表文的传送,下到拜金的焚化,都离不开土地公公的帮助。当有人阳寿已尽,阴兵会拿着勾魂牌和批票到土地庙通关,土地公公要打开本地《户籍册》进行核实,此亡人系属本地人氏,确实寿终正寝,又一一核实并无任何宗教信仰,便在批票上盖上本地土地大印,如此鬼差才能去拘魂。在土地公公神案的两边有个通道,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阴兵拘到亡魂之后,便会化作阴风踏上黄泉路。
既然土地庙就属于阴间的交界入口处,而如今我已经走进入阴阳的界线,所以我相信前方应当就有土地庙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迫切的加快了步子,继续往前跑。
大概又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吧,这时候我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土地庙!
来到土地庙门前,我抬头看了一下这座土地庙。庙门两旁写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有庙无僧风扫地;下联是:香多烛少月点灯;横批:土地庙。
土地庙倒是和这副对联一样,说不出来的败破之象。它不像阳世的那些政府行政机关那么华丽,甚至比街道两旁那些民宅都差了一大截。
只见,这土地庙并不大,就是一进一出的一间土房子,上面盖着黑瓦,土墙上满是裂缝,整个看上去就是一栋极为破败的危房,在夜风里显得是那般的荒凉。若不是因为我看见那大门上方写着土地庙三个大字的话,我不会相信这就会是一个管着一方水土人口的阴间行政之所,因为这座土地庙实在太像荒废已久的破屋了。
土地庙无法与别的菩萨寺庙香火鼎盛,据说土地公是最穷的神仙,只有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才有人祭祀供奉香火给他。
土地公也称福德正神,本名张福德,据说传说土地公最忠厚老实,有一个传说是这么讲的,说他常常看到三癞子吃鱼吃肉,而自己连饭都吃不上。一次,他便问三癞子“你怎么天天有鱼有肉吃?我连饭都没有吃。”
三癞子说:“我呀,有个箍子,把箍子箍在头上,人就会头痛,他就会做好吃的给我吃。如果你要吃的,我就把这个箍子借给你用。”
土地公借了三癞子的箍子,三癞子并告诉他要箍那些骑马坐轿的人头上。一天土地公看见一个骑马的人,就把箍子箍到马头上,马立刻痛得要命,拼命往前奔。把个土地公累得要死,什么也没得吃。土地公把箍子取下来,把没有得到吃的情况告诉三癞子。
三癞子说:“你不要箍在走的,要箍在没走的。”
一天,土地公看见稻草扎的人形,他以为是没有走的人,就把箍子箍在稻草扎的人形头上,箍了几天也没有得到吃的,回来又对三癞子如实说了一遍。
三癞子又告诉他:“你要箍会慢慢走的人。”
一天,一个讨饭的人在路上慢慢走,土地公认为这次看准了,就把箍子箍到这个讨饭人的头上,谁知又箍错了,没有得到饭吃。本来讨饭人自己都没有饭吃,哪有鱼肉给土地公吃!于是土地公把箍子还给三癞子。
老百姓认为土地公很老实,一年到头总没有什么吃,就在每年农历二月初二煎荷包蛋送给土地公吃,并把每年这天定为土地公的生日。
眼前土地庙门前的这幅对联倒是说出了土地公的艰辛贫寒,有庙无僧风扫地,香多烛少月点灯。
我也不敢耽搁,见已经来到了土地庙前,于是就朝庙里走了进去。
一进土地庙,只见庙堂上方摆着一张长案,案桌上摆着一堆古旧的书籍、册子,一个老头则坐在案桌后面。
这老头看上去很老,足有百八十岁,但是精气神倒是很好。一头白发白须,满是皱纹的脸上给人一种慈祥,穿着打扮却如同这座土地庙一样,十分的破旧,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神仙,更像是一个躲在破庙里的乞丐。
土地公见到有人来了,显得十分的诧异,起身问我,你一生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这老头一定就是土地公了,想到阴阳仙经里也有过阴的法术,于是走上前去就对他作了一揖,道:“阴阳弟子陈二狗,路过贵地,特来拜见土地公公。”
“哦,原来是阴阳行的弟子啊。”土地公恍然大悟,正所谓阴阳弟子与阴间也是有着千思万绪的关系,以前的阴阳行当师父都能过阴,甚至帮阴间的阴差办事拿人。
土地公显得有些高兴,或许可能是因为他这里难得有人来吧,所以笑道:“真没想到你这阴阳弟子有这份心,还来看我这老头子,只是我这无甚好招待于你,这该如何是好。”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忙将手里的酒菜举了起来,说:“弟子这里有,特送来与土地公共享。”
说完,我将酒菜放在了他的案桌上,土地公一见有酒有菜,顿时大喜,两眼放光,连对我的称呼都改口了,笑着说:“老弟实在有心,难得难得呀!”
我笑了笑,看了看时辰,发现子时马上就到了,于是就将酒菜在案桌上摆开,对土地公说:“土地公为保一方安宁,任劳任怨,弟子身为此地子民,送来酒菜孝敬您老,也是应当的。”
土地公听到这话,很是开心,我为他倒上一杯酒,正要碰杯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庙外阴风大作,我朝庙外一看,竟然不知何时庙门口出现了两个人,正朝土地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