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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巍然心底里陡然被叶溯的一番话激起一些奇怪又不安的感觉,但此刻他没时间多细想,只驾驶星舰迅速寻找,与此同时,不停地发出信号,希望能得到韩业的一丝回应。
他们一直往韩业留下来的方向飞行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才看到一颗星球。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就在这颗星球上了。”乔巍然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又期待又有点担心韩业出了意外。
星舰在星球上空慢速飞行,多台探测仪都在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接着,他们心惊胆战地发现这颗星球上竟然到处都是虫族尸体,看伤口都是人为斩杀的。那个斩杀的人很可能是韩业,韩业究竟遭遇了什么?
因为找到线索而激动的叶溯,瞬间又提起了心。
乔巍然在星球上绕了一圈,没发现韩业的身影,但找到了足以证明韩业到过这里的证据。他一想,决定继续往前寻找韩业。
又是十个小时后,一颗星球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
随着星舰的降落,叶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这颗星球和上一颗完全是两种类型,但无一例外的,都有着大量虫族尸体。乔巍然和叶溯对视一眼,均感到了不安和说不上来的惊悚。
这里也毫无所获,星舰继续启程。
直到遇上第五颗有虫族尸体的星球,他们才发现了点不同,这里的虫族尸体还很新鲜,人的活动痕迹也很清晰,至少在最近十天以内。
“一定是韩业!”叶溯握紧了手,迫不及待地想要下一秒就看到韩业。
乔巍然却觉得不容乐观,这些痕迹是刀枪留下来的,这很可能说明韩业的机甲能量已经告竭,光学武器都用不了,只能靠金属武器。而且看痕迹深浅,韩业本身也已经筋疲力竭。
顺着虫族的尸体,他们在这颗荒凉的星球上一路寻找下去。
忽然,远处的骚乱引起了乔巍然的注意。星舰迅速抵达那里。
“是韩业!”叶溯叫了起来。
第163章 救出
那里是绵延起伏的山脉,光秃秃的岩石星罗棋布。
而在其中一座山的狭窄山腰处,一台玄色的机甲静默立于一旁。这是韩业的机甲,叶溯深深记得它的模样,早在萨伦族时,韩业驾驶机甲的样子就让叶溯为之惊艳。但此刻,那台机甲一动不动,没了当初睥睨的王者气势。
数量众多的虫族在山峰周围爬走飞行。
当乔巍然驾驶星舰靠近了,才看到那台早已耗尽能量的机甲只能作为韩业的庇荫存在,手握长枪的韩业在山峰与机甲形成的犄角处抵抗虫族。那些虫族好像疯了般,不管不顾地往韩业那边涌去。被包围的韩业狼狈不堪、筋疲力竭,也许只有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进行麻木的反击。
星舰的轰鸣声靠近,韩业抬眼看到,饶是理智如他,也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失踪八十多天,他对救援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韩业有危险!”在星舰飞行途中,叶溯就揪紧了心,当看到眼前虫族围攻的一幕,看到还活着的韩业,他的惊喜和后怕以及对虫族的憎恨交织在一起,精神力随着他的情绪改变,破坏的感态大行其道。
最为惊喜的莫过于韩业,他一改原本为保存体力而进行的被动反击,长枪一抖,将眼前的软体虫挑断,随之将长枪高高扬起。像是在说,他还活着,虫族并没有杀死他。
韩业还不知道,星舰上究竟有哪些人。
而叶溯在这一刻忽然泪崩,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彻底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星舰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阵阵地出现黑色的缝隙,穿心万箭再次被叶溯召唤出来,往叶溯的目光所在之地飞射而去。
簌簌而落的箭雨将韩业周围的虫族剿杀得一干二净,偏偏又避开最中间的那个男人。天地一片寂静,万箭围着韩业,以保护的姿态。
乔巍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叶溯,见鬼似地念叨:“穿心万箭?副武器?”
他有些麻木地想到,难道七人中的其他人和叶溯都是差不多的怪胎吗,那岂不是他最差!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老脸往哪里搁?
韩业同样吃惊不小,看了看四周黑色的利箭,脑海里也没能想起明院里有谁的感态是破坏。当然,他也没忽略叶溯的两种感态其中之一就是破坏。但想到叶溯,韩业有些愧疚,没多想下去。
星舰终于逼近韩业,在山峰半空停下,叶溯和乔巍然首先跳了下去。
叶溯高声喊道:“韩业!”
韩业身躯蓦然一颤,差点没站稳,只能将长枪驻在地上,不知是疲惫到了极点还是受了惊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飞奔过来的叶溯,好像有什么绑住了他的思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密密麻麻的黑色利箭在消散,成了叶溯飞跑而来的背景。
“韩业!”叶溯跑到韩业面前,又是笑又是哭,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韩业,仔仔细细地将韩业的每一寸都看清。
“怎么会是你……”韩业艰难地开口,甚至不敢看叶溯灼热的眼神,偏过去的目光看到乔巍然故意放慢了的脚步,正慢悠悠地走来。心中转念,还是没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担心死了!”叶溯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想要责备韩业。即使有怨气,看到韩业明显消瘦下来的身形,看到他憔悴的脸色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叶溯再大的怨气都化成了心酸和心疼,只能一遍遍重复你没事就太好了,你没事,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乔巍然把脚步放得再慢,也经不起叶溯这样浪费,乔巍然心里暗骂了叶溯一声没出息,然后正襟道:“能找到你,还多亏了叶溯。不过,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说来话长。”韩业的神色里有着浓重的焦虑,显然三言二语说不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又看向叶溯,叶溯激动得泪流满面,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韩业,生怕一不小心又失去他的踪影。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韩业的心忽然就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像是习惯了冰天雪地的血液毫无预警被泼进了一盆滚烫的热水,有种让他不习惯甚至恐慌的火热。
叶溯的眼睛里只有韩业一个人的倒影,天高地阔不过只是一幕可有可无的背景。有些不知所措的韩业终于在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意识到了自己另一种的重要性——他努力地不让自己成为人族的独一无二,他希望自己的必将来临的死亡不让人族元气大伤,可他却在某个时刻成为了叶溯的独一无二,而他的死亡也必将给叶溯带去沉重的伤害。
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纵然外面的精彩好多。韩业从叶溯专注的眼神里好像读出了这一层意思他直到此刻,才真的明白叶溯的喜欢究竟是哪一种。不是迷恋,不是仰慕,也不是其他的任何浅薄的喜欢。韩业从不了解这种情感。
在韩业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理解他的和不理解他的。不理解他的人对他加以指责,韩业问心无愧也就不去在乎。理解他的人,诸如韩家人,诸如明院,诸如祁又璟,他们理解韩业并且和韩业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着走着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他们其实本质上都一样,为了最终的目标将可以抛弃的都抛弃了。在他们之间只有鼓励和理解,却没有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温情。
而叶溯,大概是不理解他——韩业对这一点知道得很清楚也很无奈——但叶溯却还是无条件地支持他,并为了他的安危付出自己的最真实的情绪,不权衡得失,不考虑其他任何一个人,纷乱世界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只考虑韩业。这就是叶溯对韩业所有的那种感情的唯一性。
韩业想清楚这些,却只觉得万分沉重。他承担了太多,多到已经无法再接受一份真诚的感情然后回应。可在沉重之下,又有些隐晦的欣喜和心疼,好像被叶溯这样深深喜欢着,让他感到了一丝从未感觉过的快乐。
韩业伸手抹去叶溯的眼泪,“别哭了,我还好好的。”
可叶溯却更加难以抑制住哭声,他哽咽道:“我真的以为你会出事!”
其实韩业本就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如果不是叶溯来得及时,或许他已经死了。韩业勉强笑了笑,抹着叶溯眼泪的手从他脸颊无力地垂下,搭在叶溯的肩膀上,渐渐地,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叶溯身上。
叶溯感觉到不对劲,撑起韩业时,发现他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叶溯又是一阵心揪。
乔巍然说:“先将他送到星舰上休息吧。”
星舰上带着医生,立即给韩业进行了检查,除了过度劳累饥饿造成身体虚弱,没有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