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让人心中犯嘀咕
子罕躬身回答:“君上,来的一定是赵武。我听说赵武年幼,长相文秀俊美,他担心上阵交锋被对手看不起,所以锻造了一个青铜面甲,每当上阵的时候就戴在脸上,防止对手看轻自己。
我还听说赵氏盛行一种军中游戏,是用棍棒击打飞舞的石球,因为怕石球打伤脸部,所以游戏时,上场人员人人都喜欢在脸上戴上面甲,赵氏因此而盛行佩戴面甲。
我还听说,自赵武戴上面甲后,其家族武士也有样学样,纷纷给自己铸造狰狞可怕的面甲,战时戴在脸上以混淆别人的视听,借此掩护自己的家主。我还约略听说,那个喜欢戴狼头面甲的是林胡人,就叫林虎,只是赵武右手的那位脸上戴巫鬼面具的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他身材好魁梧啊
子罕向郑君交代的功夫,赵武已在阵前停住了马车。郑成公看了看左右,招呼执政子罕:“我们也迎上去吧
因为赵武带了侍从出阵,所以郑国国君出阵的时候也带足了护卫。双方战车前呼后拥在阵前接触,赵武停车躬身,向敌方国君施礼:“晋国外臣赵武问候郑君,我国国君命令赵武出击,以掩护全军撤退,赵武虽然年幼,却不“一国君的重托,等会儿交起年来,赵武定要冒犯了。请小引小在此处先致歉意。”
按赵武的脾气,他见到郑国国君,应该先递上一块宝玉,而后从身边取出一壶美酒,再诚恳的请求郑国国君允许他获得俘虏郑国国君的权力,但这种狂妄的行为被齐策阻止了,齐策在他右手不停的小声提醒:“风度,注意风度。”
郑国国君没有回答,执政子罕代替国君回答了晋国八正卿之一赵武的问候:“你我二人同样命运(同病也)。”
子罕的意思是说:赵武奉命出击,以掩护晋国全军撤退,而郑国国君也同样奉命出击。以掩护楚军撤退,所以,战场上这对敌手是“同病相怜”的命运。既然大家都同病相怜了,那么,,嘿嘿,我的意思,你的明白?
赵武却听不懂,他躬身请求:“请让我们开始吧。
子罕苦笑了一下:“非得开始吗?”
赵武笑了:“郑国还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讨伐?”
说罢,赵武回车,子罕愣了。
郑成公看出乎罕的犹豫,他态度坚决:“楚王为了寡君损失了一只眼睛,寡君绝不能背弃楚王。既然晋国人要战斗,那就战斗吧。”
子罕原先对赵武说的话,是提醒对方:你我同病相怜,不妨走个过场。我们彼此站在弓箭射程之外,吼上几嗓子,而后相对列阵,坚持到日落,再各自撤退。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彼此的任务,何必要闹得脸红脖子粗,兵刃相见呢?
子罕这个建议被赵武断然拒绝,因为他已经很清楚的明白,晋国称霸的决心很坚定,郑国不屈服,那么这场战争还将继续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战争拖延到他这位小领主承受不起,还不如早早结束这场灾难。
郑君回车了,子罕一步三回头往自己军阵中行进。看到子罕的动作,在赵武战车上的齐策悄声提醒:“主上,对面的郑国执政战斗意识不强,他频频四处张望,是在担心我们的援军。这次我们只要把声势做足,郑国人一定逃个爽快。”
赵武撇了撇嘴,斜着眼睛看了看齐策:“你好歹也算是个著名的兵法家,遇到这样一支软柿子,不好好捏一捏,岂不辜负了兵法家的名声。”
齐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赵武,无所谓的说:“我一向以为主上爱惜士兵的生命,所以才出这种嘘声侗吓的计策,既然主上要打,那就打吧。”
对面的郑成公回到自己的军营,他心神不安的登上巢车,观察对面晋国的动态,看到晋国士兵在原地跳跃不停,他转身询问子罕:“晋国士兵为什么站不住,他们原地跳个不停,莫非犯了什么病?”
这个问题子罕也回答不出来,但如果郑国国君去询问赵武,或者任何一个赵氏私兵,没准这些赵氏私兵会老实的回答:“在热身赛前嘛,怎能不来个热身,运动一下胳膊腿。”
过了一会儿,郑成公自言自语:“卑国的战车来回奔驰,又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都跳下了战车。”
子罕回答:“这是晋国军队在进行战前祈祷,他们要进攻了。”
郑成公指着对面的军队,皱着眉头说:“奇怪,怎么晋国的彻头主将不在每彻的正中,反而位于彻行的最边上?”
与此同时,晋国军队当中也有人发出相同的询问。在晋军中军,巢车上的齐国正卿崔抒、鲁国的仲孙蔑询问韩厥:“元帅,我认得两彻彻头的主将,那两个人不是跟随武子出阵的么?怎么他两人的战车都在彻行的最边上武子这是摆的什么阵型?”
韩厥也不明白赵武想干什么,但他稳健的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诸位且看下去。”
牛角号吹响了,声音沉闷,活像现在的超重低音喇叭,这声扣人心扉的闷响拖着长长的尾音,当尾音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在空气中后,紧接着又是两声短促的牛角号。最后一声牛角号刚刚结束,位于头排的魏氏甲士呐喊一声,半举起一人高的弧形盾,向前踏出一步,大地在此剪仿佛倾斜了一下,风云变色。
鼓声响起,缓慢而有规律,每一声鼓响,都伴随着晋军的一声大喝,每次鼓响的间隙中,魏兵都举起盾牌向前推进一步。
春秋时的盾牌因为要抵御战车的冲击,所以造的既高大又厚实,这种盾牌在现代称之为“塔盾”这种盾牌之大,即使向来高大魁梧的魏兵也只能一步一停的举着盾牌前进。
然而,素来“好整以暇”的晋军如此缓慢的推进,却没有给人以懈怠懒散的感觉,相反,那种缓慢的推进如泰山压顶一般,带着不可阻挡的凝重;这种迟缓仿佛钝刀子割肉一样,长时间的折磨着郑军的神经,令他们不能呼吸,心脏狂跳。
傲慢的晋国人带着大国士兵特有的骄傲,用猫戏老鼠的心情一步步缓慢逼近着郑国军儿…
春秋时的战争进入到晋楚争霸的时候,战争的手段似乎陷入了平静。自从“曹创论战”之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成了各国军队的共识,于是各国开始研究后发制人的战术。目前,这种战术似乎很成功,从而导致战争进程变得无限漫长郑国人这次也打算照搬。
春秋时都是用战车交战,宽大米重的战车对道路状况要求很高,于是各国研究出先用屯车阻碍敌方战车突击,迫使敌方攻击部队不得不在箭雨下挑开屯车组成的堡垒,打开供战车驰骋的缝隙一这有点类似近代的堑壕战发明后,使得冲锋成为一场绞肉机之战。
因为这种有效地防守反击战术发明,此后,各国诸侯作战时,谁先发动进攻,就不得不承受由此带来的重大损失。
在此当中,各国也研究出种种突击办法,比如那陵之战中,魏骑凭借个人的勇猛冲击对方的防线;比如三邵的新军操练出一种波浪式的花样进攻方式,等等。
但种释进攻方法,在屯车组成的阵线前,却像八广髅遇了堑壕一样,显得收效极微晋军士兵依旧走的不慌不忙,在头彻严密的塔盾盾墙之后,是两千韩氏弓兵组成的队伍,他们背着长弓,不停的将手放到身边的小炭炉上烘烤着,并灵活的活动着手指。在这些弓兵的身后,一左一右的尾随着两名身穿柳条甲的仆兵,左边的仆兵抱着装满箭的箭壶,右边的仆兵用长杆挑着炭火通红的小炭炉。
“嗖”的一声。郑军发箭了,他们射出的是单一箭,这支箭不是用来警告的,而是为了测试弓箭的射程。而郑军射出的那几支箭,就是在测量弓箭的射程,一旦新军进入射程之内,郑军便会用远程猛击打击冲锋中的晋军。
头排的魏兵对郑军射来的弓箭恍若未见,他们继续一步一盾的推进着,到了距离郑军射出的箭两三米远的地方,令狐领举起了牛角号,吹出了一声悠长的号音,魏兵嘎然而止。
郑成公惊喜过望:“他们停止前进了,子罕,他们在我们的弓箭射程之外停止前进了,是想跟我们对峙到日落吗?”
子罕轻轻的摇摇头,他才一张嘴,晋军营地突然爆出一声“嗡”的响声,无数黑点从魏兵身后飞出,像漫天的蝗虫一样冲郑军扑来,而后如雨打芭蕉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下。
中箭的郑兵沉声惨叫,声音凄厉而揪心,在一片惨叫中,子罕张嘴说出了他刚才就想说出的话:“赵武曾经制作《百器谱》,虽然传闻弩弓是韩氏发明的,但这一发明恰好在《百器谱》出现之后,我猜赵氏的弩弓一定不少,弩弓比弓箭射程远,他们站在我们射程之外,我们却站在他们射程之中。”
郑成公催促:“卫国传来的消息说弩弓射击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