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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高起潜本人,想来虎口夺食,也免不了吃上一顿乱枪
这一笑,让高起潜顿时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猛然想起,方才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这些“官兵”的强悍,就连那么凶残的建虏,在他们面前,也和土鸡瓦狗没有什么区别
不仅仅是倚仗火器上的优势,高起潜注意到,即使是单对单地冷兵器对决,底下这群人,也多半占据优势
他当然不知道,教导团岂是随便谁都能进的
能被挑选入教导团,作为基层军官来培养,那可是无论战术素养还是个人搏击,都是jīng兵中的jīng兵
就算是普通的家卫,只要经过三个月兵、半年特训,再加三个月实战,那么其战斗力,也绝对不逊sè于一般的建虏了
高起潜很清楚张正那一笑的含意,若是他不老实些,底下这群如狼似虎的将士,是不介意给他也来一下事实上,若他不是一直缩在城头之上,张正没有把握将之一举击杀,张正还真想这样做跟着俞国振,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反正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登莱卫,大不了就“哗变”一回逃走就是
这也是俞国振给他们打的气,有些事情,为了大局考虑,当忍则忍,但有些事情,无需去忍,他们有会安这条退路,根本不必太在意许多
“下面……下面是何部人马,去问问,去问问”高起潜在抹了冷汗之后道
他是太监,太监多是心胸狭窄,如何能忍得这种气,自己的亲信都被击杀,而且对方还很清楚地威胁自己
旁边的崔秉德却是心里冷笑
这个死太监见胜负已经分出,这才派人匆匆前去抢功劳,先是派人去夺炮营,要占这堵住建虏的头功,又想抢夺俘虏,行事荒唐,让人不齿若是一般的大明官兵,畏惧他的权势,没准还真给他得逞了,但这一次他算是撞着铁板了
此时崔秉德已经知道,这底下的五百人是何等人物了
这分明就是俞国振的家丁,难怪能扛住建虏如此攻击
崔秉德隐约知道,俞国振也是上达天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和高起潜斗起来,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他能插手的,因此,他很老实地闭住了嘴
不一会儿,便有人上来道:“高公公,这些人是登莱兵,方才打着那旗号的登莱总兵孙临手下”
“登莱总兵……区区一个小小的登莱总兵,怎么敢如此狂悖”高起潜咬牙切齿,正待发作,心里突然又觉得不对
一介登莱总兵,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除非……这位登莱总兵身后站着某位并不逊于他的大佬
或者,这干脆就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宣大总督梁廷栋的安排,登莱兵,倒确实归张凤翼管,他们的目的,就是激得自己犯错,然后好将建虏肆虐京畿的责任,全部推给自己?
一想到这,高起潜顿时又冒出了冷汗这支部队在城下立出这样的功劳,他当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权势去欺凌强夺,但若是有人将此事捅到了崇祯那儿,那么细查起来,他难道还有堵住如此之多的嘴巴?
不行,不行,这笔账现在不能算,而是得记着,不但现在不能和这厮算这笔账,甚至……自己得带头为他请功
唯有此时带头为孙临请功,今后再报复他,才不会被天子所发觉
高起潜是非常清楚崇祯的xìng格,若是能得到崇祯的信任,那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但若是被崇祯怀疑,做任何事情都会触怒天子
且不说高起潜在城头疑神疑鬼,张正留在城下对付他,孙临却是兴高采烈地去追杀建虏了当看到冷口关城门打开,一队官兵跑出来的时候,孙临就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他毕竟是官身,对着高起潜那死太监不好应付,交给张正就没有什么了
至于张正会不会给他闯出祸来——有俞国振在,孙临可不认为会有什么收拾不了的麻烦
“如何,有没有见到谭泰?”连追了两里,眼见要杀回去,他向手下亲兵问道
“未曾见着那建虏的旗帜,那厮倒是狡猾,将旗子卷了起来”
“他逃不了”孙临冷笑:“无妨,去与俞济民会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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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忽报前方射名王(四)
当孙临盗到那座丹名山岗时,谭泰已经逃开足有五分钟了。
放眼过去,只见到处都是乱成一团的百姓,孙临他们正欲逾百姓而过,却见一骑匆匆赶来:“孙总兵,孙总兵!”
“你是……顾家明,不去厮杀,怎么在此乱转?”
孙临依稀认识这个少年,见他浑身浴血满脸疲惫,一双眼睛却在百姓当中打着转儿,便开口问道。
“我向公子讨了军令,负责安抚百姓,这么多百姓,若不安抚好只怕会出事。”顾家明道:“孙总兵这是要去哪儿?”
“嘿嘿,你说呢,自是去捉建虏大头目。”
“唉呀,那我坏了孙总兵大计了,我是见着孙总兵旗号,便向公子清令,说是可以借孙总兵之力来安抚百姓的。”
孙临顿时对着顾家明怒目相向,顾家明嘿嘿一笑,却是不惧。
孙临无奈,俞国振的这些手下,实诚者老实得出奇,狡猾者则狡猾得出奇,更有一些人,外表实诚内藏奸滑,这顾家明就是其中典型代表!
和他相比,田伯光当真是老实人啊。
“我记住了,小子。”孙临咬牙切齿,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小子既然说这是俞国振的意思,也就意味着俞国振认为他不宜再追了。他只能将那些登莱兵与顾家明带着的虎卫混在一处,开始一群一群地组织百姓移至各处山谷,然后开始埋锅造饭用从建虏那缴获的粮食,来接济这些百姓。
顾家明在人群中匆匆而行,目光则不停地来回捏索,但每一次寄予希望地寻找,收获的只是失望。
就在顾家明与孙临相遇的同时谭泰也终于见到了扬古利,只是此时的扬古利,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上马,被几个戈什哈护着,正位于距离决战处近十里的一处山谷中。
他们狂奔了十里,扬古利苏醒之后,组织了一次小规模反击,这才逼得原本大举追击的虎卫与登莱兵不得不整理队伍,从而赢得这点喘息的时机。
“兄长,额驸!”
虽然一直对拓古利身后留下的东西极是垂涎但诌泰见到他现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悲恸万分。
此前扬古利说是身体不好,秋风起后还总是咳嗽但实际上体能充沛精力旺威,临事处断比起一般年轻人还要敏捷。但现在,他躺在地上,须发上全是斑斑的血迹一双眼睛浑浊无神,谭泰在他面前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谭泰,你还活着……活着就枪……”。
“兄长你不要多说话,我拼了性命,也要保你冲出关!”
“不……不必了……”。
扬古利叹了口气,他抓住了谭泰的手过了会儿,才说道:“阿哈旦死了……”。
他在败退之时,已经与阿哈旦手下会合,得到了消息,明军在击败他之后,便转头夹击阿哈旦,阿哈旦可没有他这般应变能力,因此已经阵亡!
谭泰对这个侄子虽然并不关心,但此时此景,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兄长,此仇我们必报!”
“我们杀了那么多汉人,现在只是他们在报仇……我并不在意这个谭泰,我担心的晨……明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支军队!”
“此次是武英郡王大意,致使我们中伏,否则正面与明人较量,我们不会输!”谭泰大声道。
“不,不,诌晨……我现在想明白了,这支明军,真王主力唯有不到三千人,其余五六千,都是跟风的……我们双方,是正面较量,我方兵力尚要多些,却被他正面击败……”。
扬古利一面说,一面流着泪,这模样,与别的将要死的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谭泰看得心中酸楚,这哪里是他那位自小就敬重无比、跟随老汗横行辽东的兄长!
“谭泰,我将剩余的人手都交给你,我是不行了,我的本部依律要随我赔葬,他们与我一起,为你拖着明军……你逃走吧,不要走冷口,走别处逃走,越快越好,定要赶在别处明军闻知消息之前……”,扬古利流了会儿泪,突然又道:“回去后,告诉皇帝,休要责怪武英郡王,非是武英郡王大意,实是明将太过狡非……——定要打听出这支明军的将领是谁,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他除了,不能让他壮晨……若是他督师辽蓟,则不出十年,我满洲种无遗类矣!”
谭泰听得连声应是,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他仍然认为,此战的失利,一是遇袭,二是兵力不足。自然,也和那伙明军火力强大有关,哦,对了,和自己兄长扬古利有些老糊涂也有关系,他指挥上是明显出现了失误……
只要想找理由借口,那总是容易的,建虏自起兵到现在,走了几十年的运气,也养出了骄娇之所,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并未因此而出现明显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