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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灯笼出现的时候,阿贵借着灯笼,看到了来人。
呼……
原来是王爷!
来人,正是淮南王武宁远,只是,今天这老头的表情,似乎很严峻。眉头紧锁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偶尔抬起头来,与身旁的更老的一个老人说着什么,两人皆是一脸肃然的点头。然后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忧虑的摇头。
“这便是了吧?”另一个身着金灿华服的老头,满头银发。目光如电的扫视着这偏居一隅的院落。然后回头对武宁远大声道。
“呔,那老人,不要大声讲话!”公子和夫人还在里面休息呢,正干着不能被人打扰的事情。阿贵见这老头如此豪放,虎眼一蹬,指着那老头大声呵斥。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武宁远嘴巴张得大大的,愕然的转过头来,看着虎眼圆瞪的阿贵,心里骇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身着金sè长衫的老头,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连自己都敢呵斥。
至于站在门口的武士,显然也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一时间,看着阿贵,眼珠子掉了一地。
阿贵见众人不再讲话,满意一笑。然后竖起手指·堵在嘴边,看着那脸sè抽搐的老人,回头指了指木门,低声说道:“我家公子在休息,小声点说话!”
一个粗狂大汉,如此神sè,谨小慎微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不过,周围人显然谁也笑不出来。
武宁远看着阿贵·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是,却看到身旁这位爷目光呆滞,显然是被回过神的样子。武宁远只能是偷偷地mō着满头大汗,心里暗骂阿贵这小子没眼力劲儿。
而守在门口的两个武士·依然木然。错愕的看着阿贵。
夜风吹过,微冷的感觉。那飘零的银sè头发,扫过额前,痒痒的。
身着金黄sè长衫的老人,终于是回过神来。
他那呆滞的脸sè,瞬间被暴怒代替。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与阿贵打斗。胡子头发狂抖这,哇哇大叫:“你这粗鲁的家伙·好大胆子·唔,我日·放开我!老八。你个龟儿子!”
且不管这位爷骂什么难听的话,武宁远都得忍着。只是,这龟儿子,却显得有些成sè不足。
你吗的,老子是龟儿子,你不也是吗?
武宁远伸出手,一只手堵住了这位爷的嘴巴,另一只手直接将他拦腰抱起,拖出了拱门外。
轰轰烈烈的声音,终于远去。
阿贵茫然的看着那拱门,挠挠头,心中不解的说道:真是奇怪啊!
正准备转过头,继续蹲在门口看守的时候。却见那身穿金sè长衫的老头呼的一声冲了进来。
“你这个……我靠,老八,我跟你拼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随后而至的武宁远如影随形的冲进来,然后蛮横无理的将这老头拉了出去。一边拉,一边还笑呵呵的劝解:“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干嘛啊,跟一个后辈计较,也不怕让人笑话!”
如此嬉皮笑脸的说上一阵,武宁远哈哈大笑着,将那老头拉了出去。
呼……
紧张兮兮的阿贵,再次松下心神。
只是,身后武宁远接着响起的一句话,却让得意洋洋的阿贵,差点脚下不稳,一头栽倒。
“阿贵,告诉永正,皇帝来了!让他快些到书房,有要事相商!”
“放开我,我,我跟他没完!气死我了,哇呀呀!”
声音渐行渐远,呆在里原地的阿贵,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两股战战,几yù摔倒。
一阵冷风吹来,阿贵不禁打了个哆嗦。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汗。阿贵哭嚎着,像是受了欺负一样,哇哇大叫着,在门外喊道。
“公子,公子,救命啊!”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这夜幕中响起。显得凄惨无比。声势之大,引得归巢的鸟雀齐齐振翅高飞。
书房内,烛火通明。
坐在椅子上的皇帝,手中捏着一份血书。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看看吧!”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血书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头来,对对面一脸平静的书生道。
吕恒放下茶盏,接过这白布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血书,扫了一眼后,神sè也是严肃了下来。
将那血书放在桌子上,届恒目光悠悠,手指轻轻的mō索着茶杯。静静的思索着。
轻轻摇曳的灯火中,血书上,开篇的几个字,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第三百十五章 兄弟情,局势
血书上,高丽王造反五个潦草的大字,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信,是从辽东几经周折,送到东京的!信上,字数并不是很多,但言辞间,透lù出的急迫感,让书房中的三人齐齐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在江宁遭遇了失败的东瀛人,并不死心。他们不甘就此失败,从此蜗居与孤岛上。几经思虑下,东瀛的高层,决定将战略重心从强壮的大周,转移到了偏居一隅,力量稍显薄弱,而且喜欢墙头草作风的高丽。
在多次接洽高丽王后,东瀛人以让人难以拒绝的价格,得到了高丽王的支持!
如果双方合兵一处,联合突厥人攻下大周的话。那么以黄河以南,太行山,武夷山一线为分界,东边归高丽,西边苦寒荒凉之地,归东瀛。北方,则是归突厥。
在东瀛人与突厥人的胁迫利yòu下,昏庸的高丽王,终于决定铤而走险。
一个月前,高丽王突然下令,将境内的大周官员悉数抓获。之后,驻守在鸭绿江一线的大周军队也遭到了高丽与突厥的联军攻击,猝不及防的大周军队死伤惨重。短短三日,鸭绿江防线彻底崩溃。
平卢节度使康洪雷,身受重伤。退居到长白山,重新组织防线,依然率军拼死抵抗。
目前,双方僵持在长白山一代,战争呈现出胶着状态。
而且,随着平卢节度使康洪雷病情加重。大周军队,俨然有溃败的危险。
昏暗的烛光下,气氛格外的压抑。
房间里,唯有几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武宁远眉头紧皱,端着的茶水早已凉了,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目光中满是忧sè的说道:“而且,据可靠信息·辽东一带的突厥人也出现了异动!哎······”
“而且,为了不让朝廷内外出现恐慌。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武宁远抬起头来,注视着吕恒,沉声说道。
闻言·正端着茶的吕恒,倒也没有调侃武宁远拉自己下水。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也表示理解。
武宁远站起来,走到那屏风前,将幕帘来开,lù出了一张辽阔的大周疆域图。
他目视着那疆域图,抬起手,指着东北一代的局势·眼中满是忧sè的说道:“现在东北一带,情势岌岌可危。昨日文山已经前往了长白山一代,带陛下安抚军心。而且,在目前的情况下,驻守在西北一代的军队·是万万不能动的。我怕,突厥人在东北做出的动作,只是一个试探,或是一个欺骗!”
武宁远盯着地图许久,随手一指,在那雁门关一代敲了敲,转过身来,沉声说道:“他的目的·依然在北方!”
“一旦我们调动北方军队·增援东北,那北方的兵力势必空虚·一旦突厥人难下,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抵抗?”武宁远坐了下来,端起茶咕噜一声,狂饮一气,沉声说道。
武宁远将目前的紧急局势介绍完毕后,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调动江南的兵员,到辽东。这一路上,千山万水的。怕是到了,东北早就丢了!武宁远心里如是想着,越想越是不安。
房间里,烛火摇曳,光亮忽明忽暗。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三人凝重的神sè。
“东北是一定要守的!”许久未说话的皇帝,在沉默了一阵后,终于是开口说道。
“可是,陛下,没有兵如何守?”武宁远皱眉问道。
“兵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朕来办!”皇帝笑了下,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武宁远也有些生气了,自己这皇兄,从来都是这样。
自己快要被压死了,还一脸的轻松。在外人看来,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陛下皱眉担心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皇兄,心高气傲,从不肯低头。当年他带兵围剿川蜀乱军的时候,因为情报失误,而差点导致全军覆没。他本人也被叛军围在了剑关一代,动弹不得。可是,这家伙在那里坚守了十多天,竟然一声不吭。到后来,先皇派兵赶到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穿着一身明光铠,手持大刀,亲自上阵了。
看着皇兄如今依然是这般样子,武宁远冷着脸,盯着他道:“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说啊,你现在有什么办法?”
被人如此训斥,皇帝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抬起头,好笑的看了武宁远一眼。然后端起茶站,抿了一口微笑摇头。
“深宫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动弹,都快忘了自己当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