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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布契在这里吗?”
“布兰多,你怎么知道的?”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毕竟是年轻人,还是压不住那份心性。
苏菲却摇摇头。
开玩笑,三镇新手村他都不认得了,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来撞死算了。当然回答可不能这么回答,他故意反问:“你们没有学过么,战术地图?”
战术地图?那是什么?
众人一片茫然,玛莎在上,难道布拉格斯的民兵连这个都要学?
大伙儿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盲目崇敬起来。
不过我们的主人公在心中暗笑,这东西连正规军中一般下级士官也不会掌握,民兵能学到才怪了。不过他当然不会当面拆穿自己,而是在两条河交汇的地方点了一下:
“这里是里登堡。”
“啊,这里是里登堡吗?”罗曼好奇地问。
“怎么了?”苏菲分明听到周围传来吭哧吭哧的憋笑声,他忍不住抬头问道。
“是这样的,布兰多大哥。罗曼小时候羡慕里登堡的行商得不得了,天天吵着要去当商人,有一次她跑出去号称要到里登堡去做大生意,结果呢——”小菲尼斯不但马上投敌叛国,而且还卖了个关子。
周围的人忍不住一阵低笑起来。
“结果呢?”苏菲问。
“哈哈,她半路上在森林里迷路了,后来还是西尔大叔去把她找回来的。”小菲尼斯大笑一声。
“没、没那回事。”罗曼眉毛都竖起来了。
苏菲看了未来的商人小姐一眼,忍不住想到,看来是教训没吸取够啊。
“好吧,我们回到正题上。你们为什么想要去里登堡?”他收拾了一下情绪,又继续问道。
“那里有军队。”
“马登队长他们肯定会去那里的。”
“我叔叔也是。”众人又一次七嘴八舌起来,不过意思都是一个,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亲人,虽然一时走散了,但说不定他们会去里登堡,那么为什么不去里登堡呢?
这个回答让苏菲有些没法反驳,这也是很正常的,谁又会丢下自己的亲人呢?可他也知道,那些从布契逃出去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被玛达拉的大军所追上。而现在去里登堡,也只能是自投罗网而已。
苏菲非常清楚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和“死神”卡拜斯部平行前进,然后错开它一步进入贝勒多森林,再抢在埃伯顿与韦萨合围之前涉过匕首河滩。从那里,他们将进入猎鹿森林,擦着因斯塔龙的主力抵达安泽克并将因斯塔龙侧翼古斯塔部的进军计划告知当地的守备队。
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这些人保存下来,埃鲁因也不至于败得像历史上那么惨。
但他要怎么开口呢?
算了,还是老规矩,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沉的额头,改口道:“也好,我们可以先向里登堡方向前进,看情况决定下一步干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芙雷娅担忧的神色,那个少女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布兰多先生?”
“没什么,只是一个判断而已。说不定情况会有变化。”他对少女笑了一下。但说是这么说,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现实很残酷,由不得力量还很薄弱的他去选择。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尝试一次。
宅男,就是这么天真啊。
他忍不住自嘲——
……
第十二幕湖光
一夜的时光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在紧迫中度过。
塔古斯在等待进攻计划一点点展开,而布兰多则忧心自己无法把握时间;玛达拉的大军与布契的十一个年轻人同时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并行,命运彼此疏离而又紧密。
但太阳日复一日终究要升起。第一缕光好像才刚刚掠过发梢,然而上午就一晃而过,半个白天相安无事、甚至没有遇到这一地区最常见的棕熊。
不过在入夏之后,野外的棕熊也变成了温和的动物。
时间是正午。
听到前面传来“哗啦”一声拨开树丛的声音,布兰多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阳光从新绿色的叶簇射下来,在间隙之间展示出一片漂亮的碎金色。他顺着声音从简易的担架上抬起头,像是一面镜面一样,一片闪亮的反光映入他眼底。
是湖。
如同镶嵌在崇山与森林之下的一枚碧绿的宝石,波纹上打磨出一池粼光。
“你们看,是湖啊——!”小菲尼斯惊喜地叫了起来。
芙雷娅马上赏了他一个暴栗,打得少年哎哟一声。
这可不是在旅行的好时节,现下他们每一个人都最好谨慎一些,因为谁也说不好附近会不会遇到玛达拉的军队。虽然一夜平安,但布兰多说过这是因为这一带没有战略价值的缘故。
至于战略价值是什么,少女不知道。
那个来自布拉格斯的年轻人似乎总是懂得比每个人多一些,她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有承认。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城里的青年都这么优秀呢?
在潜移默化之下,芙雷娅的认知完成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转变。她忍不住有些嫉妒起来,如果她也是出身布拉格斯的民兵训练营,想必一定比那个无耻的家伙学得更好。
真是不公平。
不过只有老天才知道,压根就没有这样一个所谓的“布拉格斯民兵训练营”存在。苏菲,不,应当是布兰多。他的民兵训练是在德拉格完成的。当然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拆穿这个把戏,他需要维持一些威信好叫这些年轻人信服——一支没有领头者的队伍是无法走出困境的。
芙雷娅未来或许可以胜任这个位置,但不是现在。
想到这里,布兰多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那个留着长马尾的少女正在考量四下的环境,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握剑的手放松了一些,出了一口气。
“原地休息一下。”芙雷娅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下达了命令。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要死了!”
“我打赌,等到了里登堡我一定什么都不管,倒头就睡。”
“到得了再说吧。”
“埃森,闭上你的乌鸦嘴——!”树林边上立刻响起了年轻人的之间的交谈声,虽然刻意保持了声音大小,可字句之间还是充满了一种一吐为快的味道。
每个人都太疲惫了。
一夜的时间不是太长,但对于紧绷的神经来说不谛于一种折磨。常人很难想象生死关头产生的压力——一行人借由黯淡的星光在山林中穿行,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剩下虫子振动翅膀发出的交错在一起的夜曲,以及远远的夜枭的鸣叫穿透森林。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穿过一片又一片灌木,不约而同的沉默环绕在大伙儿身边,像是一只无声无息的幽灵攫住每一个人的心灵,阴冷的气息忍不住让人神经绷紧。
茂密的枝叶后面永远是一个未知,你听说过床头故事中描述的山怪么?
日出时分,寒露才慢慢散尽,年轻人们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面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纵使布兰多也不例外,以前他都睡在自己安稳的床上,远离一切纷争——而不是躺在担架上,听着周围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声音。
尤其是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不时有齐腰的草叶划过你的脸,你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在你脖子上爬来爬去、毛骨悚然。
玛莎在上,一想到接下来恐怕还要过一周多这样的日子,他就有点抓狂,他现在无比怀念起过去的生活,那怕是窝囊一些,但也要回到安定的生活中去。
宅男在立志时总是信誓旦旦,但热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一看到芙雷娅脸上的疲惫与担忧的神色,我们主人公的心才又安定下来。
因为被信任着——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丢弃苏菲这个身份,尝试着接受一段新的人生。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才明白过来——死去的原来不是布兰多,而是苏菲。
并非是他接受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容纳了他。
布兰多的担架被放在湖边,不远处就能看到五色斑斓的鹅卵石。他先检查了一下一边乔森的状态,后者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身体状况并不容乐观。
“他怎么样了?”一边的马克米忍不住问道。
“不好说。”苏菲,不,现在应当叫做布兰多。他摇了摇头。
马克米沉默下来,盯着远处湖面发呆。这个湖叫做澈湖,他们走到这儿就说明他们离青村已经足够近了,不过在场的所有人中大约只有布兰多把握得准方向。年轻人向一个方向望去,在那个方向上森林间隙的天空上有几条淡淡的灰色的烟痕。
看起来卡拜斯已经攻击过那个村子了,它的命运和布契相差不离。玛达拉大军的进攻速度很快,一如他在游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