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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那个年轻人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同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口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哦?”布兰多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痴”,然后抬头问道:“你叫雷迪?”
“与你无关。”白发青年哼了一声。
“贵族都是这么没有教养吗?”布兰多反问。
“你……”白发青年咬了咬牙,想要拔剑,可一想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又忍不住气馁地站了回去。
“听说艾柯逃掉了?”
“你怎么知道,你……!”
雷迪皱起眉,正要开口质疑,但忽然看到布兰多一副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口,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关心得太多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团长的。”
布兰多心说随你,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白痴吗。但面上还是笑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知道我两天前曾与艾柯先生有一面之缘。”
“鬼才知道。”雷迪心想,不过他虽然气得直咬牙,但面上还是刻意维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听说,你和银之剑圣古雷凯斯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但布兰多又换了一个话题。
“与你……”
白发青年忽然记起布兰多之前的嘲讽,硬生生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最后化为一声冷哼。不过他也发现自己在口头上似乎占不到布兰多什么便宜,干脆光棍地直接拖着自己的同僚转身就走,把布兰多一个人留在这儿——心想反正这家伙一个人又不是找不到路,何况找不到更好。
布兰多心中忍不住好笑,古雷凯斯那家伙竟然也有崇拜者,当年他就是在古雷凯斯门下学习被称之为“天之界限”的剑术。可惜古雷凯斯身拥三门中级剑术“天定之剑”,“雷鸣之剑”与他自创的“界限之剑”,但布兰多自己却是一个高级剑术的任务也没捞到,反而被那老家伙的脾性给弄得够呛。
这家伙一定是不知道古雷凯斯那货好赌如命,而且赌品极差,逢赌必输不说还经常不认账。
不过“天之界限”的剑术,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就好办了,可惜古雷凯斯此刻应该还在克鲁兹游历,否则现在他就可以找上门去了。
……
布加与马卡罗互相看了一眼,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但最后还是这位被称之为“鬃狼”的雇佣兵团长忍不住开口问道:“布兰多先生,这些是?”他指了指布兰多身边穿着异族服饰的十二个佣兵,玛莎在上,整个“夏布利的灯笼草”旅店都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下,而从各个暗哨传来的消息从三天前开始一直到今天以来不是都只有一般客人入住吗?
可这些身上挂着一串飞斧、标枪、背着大圆盾、头带角盔、手持利刃的家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般客人”吧?他们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布兰多显然没有理解马卡罗此刻内心的纠结,他耸耸肩,笑道:“他们是我的人,我记得曾经和你们提到过,他们是我请来的雇佣兵。呃……从比较远的地方,你们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总是来往于各地之间。这些雇佣兵是来自于王国东面的一个少数民族,因此请不必介意他们的穿着。”他面带微笑,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安蒂缇娜与罗曼都看了他一眼。
商人小姐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简单的心思想到:原来布兰多与王国东面的少数民族还有联系,果然很厉害呢!不过安蒂缇娜心思可没这位大小姐这么单纯,她老早就怀疑布兰多这些手下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她知道布兰多手里有一支雇佣兵队伍,但那支队伍这个时候应该位于安列克境内,而且也不应当是什么少数民族。
还有夏尔也是,虽然布兰多告诉他们夏尔有事先回卡拉苏了,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过这种怀疑只能埋在心中,不可能用来质问自己追随的领主。
而作为布兰多的幕僚尚且心生疑惑,更不要说马卡罗与布加,可怜这两位历史上的大人物都算是见多识广的角色,但这会却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艾柯逃跑的缘故,他们布置的暗哨最起码都是接近白银水准的,可还是被这些看起来只有“黑铁实力”的雇佣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去。
马卡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对布兰多的评价顿时作了一个三级跳,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
“所以,马卡罗团长,我们可以出发了么?”布兰多开口问。
“当然。”“鬃狼”马卡罗有些艰难地点点头。心中下定决心,一会一定要把布兰多这一队人放到队伍中央,好好监视起来,免得生出什么事来。他原本信心十足,但这会儿却有点没有底气了,一个剑术出众、拥有接近白银实力的年轻人,还有十二个白银以上实力的雇佣兵,他想想就感到头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回头去看了布加一眼,有些埋怨:“老伙计,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他忍不住用口形问。
布加耸耸肩。
马卡罗委托他去调查布兰多口中提到过的雇佣兵,可两天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料今天就突然冒出这十二个大活人来。虽然看起来只有“黑铁实力”,但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他看看那些装束古怪的雇佣兵,心中认定对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掩饰了实力。
这是什么,大变活人吗?这位未来的大剑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第七十一幕逼近的预感
在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往往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乐观。
在接触过这样的面对面的厮杀之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很难去臆测战场上那游弋的一双双择人而噬的目光。战斗就是一抹彻骨的寒冷,凛冽森然、雪亮的刃锋是如何插入喉咙,让鲜血飞溅,融入夜色——垂死者竭力挣扎,用衰悲无力的目光盯着他所能目及的最后景色。那应当是一幅逐渐变得黯淡、并且静止下去的画面。
然后因为血沫逆呛入肺叶,伤者因而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无比悲惨地蜷缩着死去。
但还是有很多人想当然将小说戏言中的场景与真实的厮杀替换了,就像“琥珀之剑”中的第一批玩家以及后来者一样。当然那个时候布兰多还有一个叫做“苏菲”的身份。他记得,他在过去那个游戏之中的第一场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战斗展开得滑稽而可笑。
没有想象之中的拉开阵势,两军对垒,那是在一片类似的莽林之中——德尔德塔尔森林。布兰多至今还记得那个地方,丛林密布,沿着陡峭崎岖的海岸线蜿蜒延伸,对手是隐藏在悬崖峭壁之间,通过四通八达的溶洞和他们捉迷藏的奴隶商人与他们的私兵军队。
因为真正的交锋事实上发生在精锐的斥候之间——玩家的大部队井然有序地在丛林之中拉开一条漂亮的散兵线,他们的数量大约是奴隶私兵的三倍甚至还要多一些。但真正交锋时胜负的天平并不一定取决于数量的多寡,战斗的开始伴随着玩家一面倒的混乱,这是理所当然的——团员与组织者之间互相找不到彼此,大多数人只能组成小队各自为战。
在长达数个小时中玩家们的两翼都受到进攻,中央的上千人却仅仅被一小队骑兵拖延住了。
是的,大多数人明白侧翼在遭受攻击。
可问题在于。
斥候在什么地方?
侧翼在什么地方?
当你设身处地地位于一个庞大的、纵宽达几公里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你会发现可以以四十五度角来俯瞰整个战场不仅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
布兰多深刻的记得,当时他身处一片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的森林之中,四面八方打满了各种旗号——属于工会的、个人的、骑士的、侍从的,燕尾旗、方形旗,可没人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大多数人包括他在内只能被簇拥着前进,跟着人群,盲目地前进了几个小时。偶尔遇到一群小规模的奴隶私兵,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势如破竹,一开始玩家们兴致高涨,还以为自己已经胜利在望。可到了后来,若此刻俯瞰战场就会发现这只庞大的队伍早已四分五裂。
而两到三支专业的雇佣兵正穿插在这块四分五裂的蛋糕中间,像是蛀虫一样将它内部啃空。
等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就已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旗号了——
回想起那次战争,即后来被戏称为“德尔德塔尔大屠杀”的战斗——事实上这个名称很形象地描述了当初由三个工会集合起来的一千七百名多玩家的处境。毫无疑问,这些玩家都是及其勇敢的战士,即使到最后他们还各自组成小队形式拼死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