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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五十万托尔那么大一笔钱来。
不过没关系,既然如此先去搞一块贤者石板就是了。至少他就知道在游戏中有好几个“副本”出那东西。比较近的有让德内尔、戈兰·埃尔森与安列克交界处的迷雾森林,亡者圣殿遗迹以及龙之峡谷。
这些地方都适合他这个等级去冒险,只需要稍微准备一下就行了。本来布兰多也认识到自己需要提升一下实力,正好一举两得。
布兰多说有私事,巴托姆自然不好再开口,何况他的心思早飞到格里斯去了。布兰多对于那个地方的描述让他心痒痒的,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大海呢。
而布兰多又回过头来,问道:“罗曼,你呢?又什么打算,和我一起,还是留下来操办庆典的事情?”
商人小姐偏着头,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跟着布兰多咯。”
可她眼中的光彩,分明是在说——当然是要冒险!罗曼要去冒险!
“你不赚钱啦?”布兰多一阵惊讶,忍不住想要去摸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发烧。
“当然不是。”罗曼拍掉他的手,得意地说:“这边的事情罗曼大人早就安排妥当了呢,我都交给苏了,剩下的,只等资金注入而已了咯。”
“苏?”布兰多一愣,想起那个对自己横眉竖眼,一副冷面孔的女孩子,总觉得自己好像欠她一百万托尔一样:“那不是雷托的女儿吗?”
“是。”罗曼点点头:“她来找芙雷娅啊,我可是芙雷娅最要好的朋友呢,当然可以委托苏帮一点小忙咯。”
“你还真是对人放得下心啊——”布兰多忍不住一拍她的脑门,这个动作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罗曼立刻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
“这样的话,我也留下来吧。”安蒂缇娜忽然在一边说道:“本来这就是我分内的事情。”
布兰多却停下来,看了她一眼答道:“你不能留下来。”他心说玛莎在上,现在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最宝贵的财富大约就是安蒂缇娜与未来的炼金大师塔玛。这两个人他说什么也不能留在风雨飘摇的布拉格斯,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带走。
塔玛要带上他笨重的炼金器具,只好让他与雷托等人一起。而本着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精神,他必须让安蒂缇娜和自己一起走。
也好,有罗曼和他一起的话,至少多一个女生,也更好照顾安蒂缇娜一些。
“泰斯特还在这里,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了。万物归一会可不是一般人,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你和我一起,我让罗曼照顾你。”他想了想,答道。
“那怎么可以?”安蒂缇娜一愣,她心中有一丝对于冒险生活的向往,可是她自知自己可能根本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对于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冒险大约只是一个存在于梦想里的美好想象而已。
有些人总是服从于自己冲动的想法,但头脑清醒的安蒂缇娜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才刚刚开始犹豫,未来的商人小姐一句话就击碎了她的矜持:“当然可以,安蒂缇娜,冒险可是很有意思的喔。”
安蒂缇娜忍不住看了布兰多一眼。
布兰多点点头:“不用多说了,大家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分散进城,我一个人,我怕泰斯特那家伙又来找麻烦,凌晨最后一颗星辰消失之前,我们在东门集合。”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第六十幕布拉格斯的最后一夜(中)
鎏金花纹的厚重木门缓缓推开了,空气流动起来,低沉的轰鸣穿透耳鼓,像是门背后尘封着一个古老的国度正在向来访者敞开大门。
大厅外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门后面站着一脸怒容的少女。
半精灵公主穿着一袭银白色的公主长裙,带着荷叶边的裙摆一直垂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她昂头挺胸,柔顺的银色卷发沿着肩头落下,双手交叠放在裙衬上,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从阴暗中缓缓走出来的几个人——
深邃的大理石衬托着这样的美丽,是幽暗中怒放的百合。
“公主殿下。”走在最前面的克卢格侯爵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微笑,这位从格南时代起就一直为科尔科瓦家族效劳的重臣手放在肋下,深深鞠了一躬。
他抬起头来,嘴唇微微上翘,削瘦的脸上好像总是带着一丝讥屑的笑意。
“不必客气,侯爵大人。”少女正眼都不去看这只老狐狸一眼,目视前方冷冷地问道:“父王在里面吗?”
“很抱歉,公主殿下,陛下他正在接待玛达拉的大使,恐怕暂且不能见你。”克卢格微微一笑答道。
埃鲁因的王长女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我会在这里等着。”她昂头答道:“夜深了,玛达拉的大使想必不会待得太久。”
“公主殿下,请保重身体——”克卢格侯爵看了这位王室的骄傲之花一眼,眼中流露出欣赏,但仍旧是皮笑肉不笑。
“谢谢关心。”
“那么老臣就告辞了。”
“请。”
少女用淡银色的眸子一动不动,漠然地看着这些人离开。不过当身穿紫金色大臣服的克卢格侯爵与之错身而过时,这位埃鲁因的王长女忽然又开口道:“克卢格卿,玩火自焚、好自为之——”
克卢格侯爵微微一怔,这位公主这么说,已经是带着严肃的警告意味了。这位奥伯古七世信任的重臣的脚步一停,想到什么,脸上又露出一个阴郁的笑意。
“公主殿下你在说什么。”他问道。
“我说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发生在布拉格斯城和库尔科堡的事情,我阻止不了,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在埃鲁因,炎之圣殿站在谁一边。”公主冷冷地答道。
克卢格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恢复如常。这只老狐狸城府何其之深,硬生生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多谢公主殿下提醒。”
两方似乎都不愿意再多谈,一个错身之后,克卢格侯爵一行人匆匆离开。
倒是这位侯爵身后一个年轻人问道:“侯爵大人,她是什么意思?”
“这位王室之花,可不能小视,威尔玛。”克卢格侯爵阴着脸答道:“我们现在虽然形式一片大好,可她一样也没闲着。从朝野之外传来的消息看,这位公主殿下正在借着哈维尔教会之手四下筹钱,虽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不过想必也会有所动作吧。”
克卢格侯爵回头看了一眼长廊落地拱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说道:“今天,她就是来给我们提醒来了。不过她能这么做,说明我们的公主殿下还是有所顾忌——”
“投鼠忌器啊。”
他叹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套上的那枚戒指。黑沉沉的戒指托盘上,一条衔尾蛇像是活过来一样盘踞在那儿,边沿折射着幽幽的青铜的光芒。
众人皆默然。
半精灵公主看着克卢格侯爵一行人离开,一语不发。她再回过头时,正好看到身穿浅金色长袍的贝宁格爵士从大厅某根柱子后面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何?”少女等他走近,立刻问道。
年轻人一脸苦相地摇摇头:“不行啊,公主殿下。我还是没有见到陛下!”
少女面上沉静下来。
“公主殿下?”
“今天晚上,我要回我的领地去一趟。你带上哈泽尔,和我一起。”少女盯着前方,平静地答道:“小心一些,不要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公主殿下,我们一点别的办法也想不了吗?”贝宁格一脸苦相地问,他是西法赫公爵的幼子,身份显赫至极。但自从一年前见过格里菲因公主一面之后,惊为天人,从此臣服于这位半精灵公主的魅力之下,甘愿为其鞍前马后效劳。
照理说贝宁格在王都逗留的时间早已超过一个游历的年轻贵族的预期,其父督促他回家继承领地的信一封紧似一封,不过这个年轻人还是在此地流连忘返。
左近明眼人都知道,牵住这个年轻人的心的,不过是那个埃鲁因王室的长公主而已。
格里菲因公主七月刚好年满十六,正是王室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奥伯古七世对她疼爱异常,宁愿她在身边在陪伴他这个父亲两年——何况奥伯古七世也明白,他的幼子哈泽尔生性懦弱,的确也需要这个姐姐帮扶。
不过这对贝宁格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内心明白他与这位公主没有什么可能,她多在奥伯古身边留一天,他就能多呆在这里一天。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自哀自怜,若他是西法赫公爵的长子,而不是幼子,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这会儿少女的话却让他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公主殿下说她要回自己领地,这恐怕是一个巨大的转机。埃鲁因历史上王室嫡系成员回自己领地的情况并不多,但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