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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全苦笑道:“主子,不是奴才们不尽心,奴才们是日夜探寻,这鹿野镇除了逍遥阁,是真没有能让主子看得上眼的良家女子。”
“胡扯不要以为本王不知晓你们在糊弄本王,站在几条破街上傻不拉叽瞧,就他娘的算日夜探寻了,好女人能在大街上吗?为什么不上他们家里去找”朱英佥咆哮道。
徐全欲哭无泪瞧着朱英佥,叹了口气,哀求道:“主子,咱们何必非在鹿野镇这么耗着,既然银子已经得了,还是回去吧。回到湖广,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奴才都能给您找来,奴才拍胸脯向您保证,您要多少,奴才给您弄回多少。”
朱英佥冷哼了一声:“回去?陈烨那狗杂碎杀了本王的人,赔些银子就想了账,你当本王是打劫的盗匪吗?本王一定要活剐了那杂碎”
朱英佥站起身来,俊秀发青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还有,本王不信弄到的这几百万两银子,是那杂碎全部的身家。狡兔三窟,他一定还有银子的,不连锅端了,本王就是回去了,也会日夜惦念的。”
朱英佥撇了一下嘴,鄙夷的打量了一下徐全:“拍胸脯保证,你他娘的有胸脯吗?哼”迈步向门口走去。
“主子,您这是?”徐全惊慌地嚷道。
朱英佥冷冷道:“放心,本王只是在府内走走”
“那也要披件衣裳,晚上当心别受了凉。”
“这大热的天,受的哪门子凉,本王不穿”朱英佥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卧房门口的四名楚王府护卫忙翻身跪倒。
朱英佥站在两盏绘着人物图案的大红宫灯下,一张苍白灰青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瞧上去,不仅没掩盖住苍白灰青的脸色,反而给人一股子诡异的感觉。
“本王要去看看自己的银子,将关在药库内的*子再弄一个来,带到后面的祠堂。”
朱英佥话音刚落,突然抬腿踹向刚站起身来的一名护卫,笑骂道:“娘的,你们他娘的跟本王有仇啊,这两天那些抓来的*子让你们就弄死了大半,本王要是没女人尽兴,我就拧下你们这帮子混蛋的脑袋”
那名护卫嘿嘿笑道:“奴才们不敢。”转身如猎豹一般飞奔而去。
朱英佥正要沿着卧房门前小花圃边的青砖小径拐过卧房,抬眼瞧见王三一溜小跑过来,翻身跪倒,满脸谄媚的笑道:“小的见过王爷。”
朱英佥皮笑肉不笑问道:“又是你,我说你这杂碎一天到晚跑本王这很勤啊”
王三谄笑道:“王爷恩准小的能随时来给王爷请安,小的真是感激涕零,这都是小的祖上有德,才让小的有了这份能侍候王爷的荣耀。”
朱英佥咧嘴笑了:“你这杂碎很会说话,很懂得讨本王开心。本王当日没将药行全屠了,也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好嘴啊”
“这都是王爷仁慈,小的这条狗命能活到今儿,也是托王爷的福。”
“晓事就好,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王三谄笑道:“小的今儿下午网了一网家雀,有二十多只,小的用油炸了,做了一道铁皮家雀,小的听闻,这东西最能壮阳大补,想端来给王爷补补身子。”
朱英佥眉开眼笑的抬腿给了王三一脚:“本王没白疼你,你小子很有孝心,我看你就不要做贱民了,干脆让徐总管给你净身,服侍本王如何?”
王三眼角轻颤,谄笑道:“能永远服侍王爷,是小的盼都盼不来的福分,只是,王爷,小的是一脉单传,小的要是,小的家就绝后了,能不能等小的娶了妻,生下一儿半女后,再去服侍王爷。”
朱英佥大笑着又给了王三一脚,迈步沿着青砖小径向卧房右侧而行:“把你那道铁皮家雀端到祠堂,本王玩尽兴了,就好好享用它。”
“是,小的这就去端。”王三兴奋的站起身,飞奔而去。
徐全手臂上搭着一件蓝色滚着金线绣着团花的锦丝长衫,眼神怀疑的瞧着王三离去的背影,快步追上了慢悠悠东顾西盼的朱英佥:“主子,老奴总觉得王三这贱民不太地道,瞧着他脸上的笑总有一股子很假的味道。”
朱英佥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本王眼不瞎,之所以留着他,是本王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王三端着食盒从小院内飞奔而出,眼前一亮,急忙停住脚步,小心护住食盒,借着灯光瞧去。老刘头挑着灯笼,站在自己面前。
王三笑着刚要张嘴,老刘头噗的吐了一口浓痰,险些吐在王三脚面上,鄙夷的骂道:“老汉明明刚才瞧见有人影晃,还以为是贼,没想到到近前,仔细瞧竟是一条狗真他娘的晦气”老刘头骂骂咧咧,举着灯笼,自顾自得走向内宅府门前的门房。
王三苦涩的笑了笑,警惕的瞧了一眼内宅关闭的二进府门,并没走过去,而是迈步向门房走去。
老刘头来到门房前,并没进房,而是转身气哼哼的想望向小院方向,猛地瞧到王三站在面前,惊得手一抖,险些将灯笼扔出去,踉跄着向后退去,王三一个箭步抓住了老刘头的肩膀。
老刘头惊慌的刚要嚷,王三贴在老刘头耳旁,低声道:“刘伯,你相信俺,俺没背叛东家。”
老刘头一愣,惊疑的闭上了嘴。王三扭头警惕的看了一眼二进院门,低声道:“俺要出去一会儿,要是那帮杂碎来找俺,你老就说俺去院子捕家雀了。”
老刘头惊疑复杂的瞧着王三那张平静的脸,半晌,点点头,有些沙哑道:“好,老汉就再相信你小子一回,你要是骗我,我就诅咒你不得好死”
王三笑笑:“你老不会的,你老会祝俺长命百岁的。俺一会儿回来,会敲三下门,前一声和后一声敲得慢,中间那声敲得急些。”
老刘头点点头,过去将院门打开,王三闪身而出,擦着地面仿若一只离弦的箭沿着花园小径急速射向马棚方向。
王三脚下无声稳稳地站在偏门前,蹲下身子,警惕的四处查看了一圈,这才慢慢站起身子,蹑手蹑脚进入偏门,来到马棚,马棚内拥簇的停满了楚王府的车辆,右侧马棚内二十多匹高头神骏正悠闲地吃着槽里的草料豆饼。
王三将两根手指伸进嘴里,两声急促清脆的鸟叫响起。马棚拥簇的车辆和左侧堆放干草杂物处,慢慢站起二十余个黑乎乎的人影。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快步过来,王三翻身跪倒:“师父。”
李二伸左手扶起王三,脸上全是慈爱之色瞧着黑暗中模糊又熟悉的脸,低沉的说道:“三儿,这段日子苦了你了。”
王三鼻子一酸,眼圈立时红了,哽咽道:“师父,这段日子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李二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王三的肩头,笑道:“三儿,你瞧瞧谁回来了。”
李二身后又闪出一个高大彪悍的身影。王三眯着眼瞧去,惊喜的地喊道:“虎哥,你回来了?”
金虎上前一把搂住王三,哽咽道:“俺回来有两日了,好兄弟,虎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王三泪如泉涌,紧紧抱住金虎,压抑着哭声:“虎哥,你想死俺了”
李二沉声道:“三儿,今晚师父我将能带的徒弟和金虎都带来,就是要全力杀了这杂碎狗王爷”
王三大惊,急忙和金虎分开:“师父,还是再等等吧,等东家回来。四夫人不是说,只要东家回来,摆在咱们面前的一切难关都能轻易化解。”
李二苦笑道:“轻易化解?丽娘那丫头不过是在安慰咱们罢了,别忘了,那杂碎是王爷。就算大侄子回来,又能怎样,结果还不是一样。”
王三嘴唇颤抖,使劲跺了一下脚,蹲在了地上,压抑着声音,但压抑的哭声能将人的心听碎了:“我他娘的糊涂啊咋就不长脑子,竟没听出四夫人这话只是安慰俺的话,是啊,那杂碎是王爷,就是东家回来恐怕都会凶多吉少。”
王三突然扬起手要抽自己,金虎一把抓住王三的手:“好兄弟,你这是干啥?”
王三哭道:“虎哥你就让俺抽死自己得了,四夫人让俺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侮辱,都不能反抗,要俺守住药行。说东家回来,咱们所受的委屈侮辱会十倍百倍偿还回来的,俺他娘的怎么就信了呢。眼睁睁看着永年叔一家被杀,也眼睁睁看着巧妹被楚王那猪狗不如的畜生活活糟蹋而死,更眼睁睁看着思思昔日的的姐妹们一个个惨死。我他娘的不是人,我对不住永年叔,对不住赵龙师兄,也对不住思思。”
李二叹了口气,低沉道:“要死也要和那杂碎同归于尽三儿,今儿是死局,只要动了手,不管会不会和那杂碎同归于尽,最终都是个死。师父知晓你的为人,可是师父这一回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你是要成家的人了,不能这么绝情扔下思思那么好个姑娘,让她痛不欲生的活着。就像我今晚这么做,不是为了药行,更不是为了自己这条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