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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笑话虽冷,但管他呢,我就是想要借着由头,放肆的大笑啊。
终于结束了,该死的人,终于都死了。
而接下来,便就要去江南道了,虽然对付端木家,也是一桩麻烦事,但皇上又没给我们期限,那就慢慢来呗,先玩个痛快再说,不对不对,先不能玩,要抽空去青虚山才行,毕竟那个郑道一,极有可能是我爹,哦不对,是从前那个顾倾的爹,是我便宜爹,总要跟他打听打听北宫雪瑶的事情吧?
回到了陵王府,洗澡吃饭,躺下来睡觉。
真的只是睡觉,因为我们都很累了,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去做了,可闭上眼睛,我就想到了顾末,虽然我早就想她去死了,但她真的死了,我却是觉得忽然间少了一些什么似的,还有文王爷,他与小雀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呢?
还有那个昌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赴死,而他的真实身份,又是谁呢?
想着,我便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了陈道陵,他沉吟片刻,说道:“关于昌平的身份,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也不是很难猜,若没猜错的话,他便是当年的太子!当初父皇不是也说过,当时死的,只是太子的替身而已,但父皇却是没说。当初的太子,是险些杀掉父皇,但却被你娘给救了,而他却是坠入火海之中。而那天在山洞,倾儿一剑撕裂了他的黑袍,露出了里面焦黑的皮肤,看上去应该是火伤,这也是他不露一点肌肤的缘故吧。”
当年的太子?
我皱眉,随即说道:“如此说,当年父皇征讨南诏,也是因为他了?”
陈道陵点点头,说道:“极有可能,毕竟昌平那一身蛊术非凡,想必是父皇得知了什么消息,才会如此做的。亏了父皇当初装的那样狼狈,可人家却是没有上当呢。另外就是,其实当初的太子,也是个心怀苍生的人,平生最大的冤枉,便是这天下昌盛平安,所以他才会自称是昌平吧。”
我说道:“可我们只是猜测,没有根据的。”
陈道陵说道:“人都已经死了,他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还要纠结他究竟是谁,当真是自寻烦恼了。
然而,即便是敌人死了,除了最初那一刻的轻松外,随之而来却是空虚感,若不是还有身世之谜和北宫雪瑶的事情没有解决,还有梨红药的事情有很大疑惑,恐怕我甚至有会一种没有目标的感觉吧。
总之,再稳定几日,便要离开了,先走一遭青虚山,见一见郑道一,想来凭着我是北宫雪瑶女儿的身份,那个小师祖也会见我的吧?
可我总是觉得。有一件事情还没跟陈道陵说似的,想了一会,才想到那天山洞的事情,便问了陈道陵,他也大感疑惑,只是说若能找到棋剑乐府的手谈先生,便要想办法将金丹取出,或者是将金丹的隐患解决而将金丹留下,毕竟金丹对我而言,也是一场造化。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办呢。
绞尽脑汁的想了后,猛然间坐了起来,这可是年三十儿啊,怎么能不吃饺子呢?
“起来起来起来……”
我把懒洋洋的陈道陵也给拽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喊道:“小椿,叫大伙都起来,准备好面,还有菜和肉,快快快,都给老娘动起来……”
“倾儿,注意用词!”
好吧,自称老娘,实在是太江湖了……
随后,和面,拌饺馅,又要教他们包饺子。沈云溪和孟知了她们,也都被我叫了过来,吃饺子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有气氛呢。
终于,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了,我看着大伙吃了个满口喷香,这才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其实饺子对我而言,已经并不算是美味了,但每到这个时候,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吃,是习惯,还是说这算是一种念想呢。
还记得那年凛冬,我蹲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默默哭泣,结果却是绊倒了仓皇逃窜的渣男,他偷来的饺子洒了一地,那是我们头一次见面,两个狼狈的人,眨巴着眼睛对视,然后抓起地上的饺子就开始吃。
“丫头,你好歹给我留两个……”
“我捡的,我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可你捡的是我的!”
“吃进谁肚子,就算谁的!”
“你一个小丫头,咋能这么不要脸?”
“大哥,我命都快没了,还要脸干啥呢?”
然后,当我吃完了饺子,才发现絮絮叨叨的家伙。其实一个饺子都没有吃,可他却也是饿的肚子呱呱叫,但他却是伸出了手臂,说道:“喏,袖子还算干净,你擦擦嘴?”
在他的袖子上蹭了一下,他起身要走,我觉得他很好,便跟着他,抓着他的衣角,他让我放开,我装作没听到。再后来,我们到处行骗。今日不知明日粮,但最初那几年,却是我最快乐的几年。
若不是遇到了陈道陵,我便真的会想,再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呢。或者说,当时若是就那么死了,其实也是不错的。
想着,眼眶湿润了,我蜷缩在被子里面,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团。
直到陈道陵微凉的怀抱将我笼罩,还有他醉人的声音响起:“倾儿,在想什么呢?”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摇头说道:“只是,回忆起一些往事。”
“既然是往事,便不要说了。”陈道陵默默的说着,他知道,怀里的人在说谎,可却不忍拆穿,只是说道:“留在心里,往事便是一个念想,说出来,便就是要彻底遗忘了。”
是啊。
说出来,便要彻底遗忘了。
可我却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
是舍不得遗忘吗?
这样对陈道陵,又公平吗?
也许,念想就是用来缅怀的。而眼前的人,是用来珍惜的,并不冲突吧。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东孝陵卫来报,昌平的尸体胸口破开,而顾末的尸体消失了,我和陈道陵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陈道陵让我不要乱想,也许是北宫破把尸体收走了,我随后便去找了北宫破,问过之后,他皱眉,面色凝重。
北宫破说道:“昌平与顾末,他们力量的来源,都是体内的圣蛊丹,如今昌平的圣蛊丹不见了,极有可能是给了顾末,他不是说要给这天下苍生留下一份大礼吗?若没想错,恐怕这份大礼,便是顾末了。”
我皱眉,说道:“你既然知道圣蛊丹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说?”
北宫破挠挠头,说道:“当时没想到,可我后来去找时。却是已经晚了。”
我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北宫破点头说道:“是想着,过些日子再与表妹说,也是怕影响了表妹的心情。”
我摇头叹息,说道:“只希望,顾末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不想再与她斗了。”
北宫破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往陵王府走着,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我也是个心大的,没多久就把这事放在一边了,买了冰糖葫芦,边走边吃着,又或是看一会耍猴的,期间还遇到一个可怜兮兮的乞丐,我见那乞丐冻的嘴唇都紫了,便给了一袋银子,这才又慢悠悠的回了陵王府,然后去了石窟,临走之前,总要把牺牲的人,都刻在石碑上。
而昨夜皇宫的尸横遍野,却是没有影响到盛京城的百姓,其实谁做皇帝,又或是死了哪个王爷,跟他们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因为他们奢求的从来不多,似乎唯一的要求,便是能活下去。
再说朝臣们,有些人扶摇直上了,有些人是人心惶惶,但靖王爷却没有血腥的清理,因为他觉得,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不想再有人死了,但那些曾经倒向东宫,倒向文王爷的官员,却也在靖王爷的劝说下相继辞官了,与其说那是劝说,其实也算是威胁,要么回家过好日子。要么去死。
早在围城时,靖王爷被手下人逼迫着束手就擒时,他就已经变了,他温暖时如春风,暴戾时也是伏尸百万。
然而,此时的江南道,此时的青虚山,在那卧牛岗中,鹤发童颜的梨红药持剑而立,他很不解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喂猪道士,良久后才说道:“郑道一,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还手,我便不会杀你?”
“杀我作甚?”
蹲在那搓玉米的道士头也不回,语气也是云淡风轻,说道:“我在卧牛岗养牛喂猪,活的好不自在,又不曾惹了谁,你又有何理由杀我?”
梨红药皱眉,说道:“因为,不能让倾儿见到你!”
“倾儿?”
道士有些疑惑的摇摇头,说道:“雪瑶的孩子吗?放心,我又不是那孩子的爹爹,即便她真的来了,又有何妨呢?而你,又是在怕什么?是怕我会对那孩子说些什么吗?其实又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对雪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