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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那不由得一惊,急忙上前庄重地一礼,道:“博学的学者。秦那向您致礼了。记得我年青时的志向就是能成为你们的一员。”
阿托姆听了之后,也不回礼,而是得意而示威性地向叶风看了一眼,意思相当明显:以后尊重我一点儿,别整天和欧拉两个人光盘算着怎么把我当驴子使。
“你这个臭老九,又欠收拾了不是?”叶风不由大怒,抬腿就要踹他。
秦那急忙拦住了,看向叶风说道:“不要生气。他不是那些养在家里骗人用的砖家叫兽。真正的学者在他们的领域就像是国王一样应当受到尊敬。”
阿托姆这才略略地向秦那一礼,但面上仍是一脸得意和倨傲。
叶风不由冷哼了一声,向秦那说道:“这狗东西是我用六枚银币买来的,还不值一棵大白菜的价钱。”
然后,叶风满意地看到阿托姆在自己的打击之下,他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了。
秦那又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了阿托姆一眼,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叶风一笑,将过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秦那沉思了片刻,但还是庄重地说道:“学者的命运或者不幸,可以用金钱来买下,但学者大脑是不能金钱衡量的。”
他转头向阿托姆说道:“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度过难关。我在这里许诺。我将给你自由。”
阿托姆并没有像其他的奴隶那样对于自由感到兴奋。他摇了摇道:“自由,这个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现在不也是很自由吗?我可以读书,我可以思索。有闲暇时,我还可以帮助欧拉做一些小玩具。”
秦那愕然一愣,他侧头想了一想,心道:这些学识渊博的人全是怪物,不是正常人所能够理解的。
他顿了一下,道:那么博士,你有什么愿望吗?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阿托姆听了立时两眼放光,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秦那想到这一次公爵惹出来的麻烦,如果连他这一次的渎神之罪都能够过关。那么全诺曼帝国人都会相信尤里乌斯家族正受到女战神雅典娜的眷顾垂青。以后就绝对不会有过不去的难关了。
他断然地点了点头,强调道:“是的,博士。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阿托姆高兴地搓了搓手,道:“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到帝国的宙斯神大广场上骂骂首相。”
秦那闻言一滞。
就听阿托姆接着说道:“我已经在底比斯拉蒙神庙前骂过了埃及的首相,如果在宙斯神庙前再骂过你们的首相,剩下的就是去迦太王国的迦太城再骂骂他们的汉尼拔。我和其他顾问打过的那个赌,就是我赢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道:“或者,我再去波斯苏撒的马兹达皇宫广场上骂骂他们的首相?这样一来,就全齐了。我一定会以第一个骂完所有国家的首相,而名垂青史的。”
秦那立时明白过来,这货确实是如叶风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臭老九。而且,如果非要加个定语的话,那就是他是个没事找抽型的臭老九。
秦那见阿托姆还要再说,慌忙打断了他的话,向叶风说道:“这一次的事情你们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帮些什么忙?”
叶风笑了起来,道:“阁下,以你从政这么多年的经历,你以为那些百姓们当真会在乎有人说谎吗?他们最关心的倒底是什么东西?”
秦那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百姓们?他们才不会关心这些东西。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面包和大麦饼,还有就是碗里是不是有肉。不然当年的大独裁者狄克多也不会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他的力量居然能掌控元老院二十年之久,所有人对他的独断专行视而不见,还不是全因为他通过对外战争,夺来了战利品,让那些百姓们吃上了肉。”
他说到这里,不由的又笑了起来,道:“后来,当他不能继续做到这一点时,立刻就横尸在大广场上。真是活该。”
叶风把桌边显得凌乱的文件略略整理了一下,又道:“那么,阁下。你看这一次的事件为什么会闹这么大?那些百姓们和元老们受到鼓动之后为什么会群情纷纷?”
“你的意思是说……”秦那沉思了片刻,他眼中精光一闪,冷然道:“这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颁下禁海令,然后恶意地操纵诺曼的物价。结果现在物价飞涨,百姓们怨声载道。他们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渲泄口。”
他顿了一下,看着叶风尴尬的脸色,依旧毫不留情地说道:“而且,这一次西斯犯错又恰在当口之上,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正当的借口,宣称是有人渎神这才造成了这种情况。结果只要有人在背后略略地煽动。这些人为了自己的面包和大麦饼当然就会群情涌动。”
叶风听了秦那的指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位老狐狸果然不愧是在政治场上打滚多年。只是略略提醒了几句,他就立刻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只是叶风觉得他的话还是有些刺耳,他尴尬地纠正道:“阁下,纠正一下,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我们又立刻开放了海禁。现在造成这种物价飞涨情况的不是我们。”
秦那一点就透,他冷然接口道:“不错。当你们赚足了钱之后。其他那些大家族们见到其中的暴利,像北地的饿狗见了骨头一样,学着你们的样子一拥而上,这才造成这种情况。”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公爵的那件事情并不是无方可解,心中安定了很多。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不知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叶风又笑了起来,道:“在我的故乡,有一种傻瓜。当别的人把牛偷走之后,他学了那人样子,去把牵牛的绳子偷走,但是被人发现之后,所有人无不认为是他偷了那头牛。而这些贪心不足的家伙学了我们搞囤货居奇。”
秦那大笑起来,接口道:“所以他们就是那个偷牛绳子的人。而当我们给他们送上肉,让他们吃的时候,他们也会转而支持我们。”
叶风向他略略一礼,笑道:“没错,阁下。”
秦那又道:“但是质询听证会上……”
叶风笑道:“那些人只要有肉吃。哪怕我们说雪是黑的,煤是白的,他们也会帮助我们。而有了众人的支持,我们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秦那摇了摇头,仍有些顾虑,道:“但是你忘了,还有神庙和元老院,那帮狗崽子咬起人来,可狠着呢。咬上就入骨三分。而且不咬下肉来,他们就不会松口。”
叶风一指那些文件,说道:“所以我才要在这些法律文件上找一些漏洞出来。”
秦那不由一愣,道:“漏洞?这可能吗?十二铜表法可是相当完备的。”
他虽然为官多年,但是他并没有当过律师,并不了解叶风时代的那些律师们能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死的超人本领。
叶风笑了起来,道:“相信我,阁下。比这部粗陋的十二铜表法完备上一千倍的法律我都见过。但是他们也有不少漏洞。只要找相信都可以找到的。别忘了,法律是为了什么而设立的。”
老秦那耸耸肩,道:“我对此并无研究,你说呢?”
阿托姆在旁边抢着道:“从字面上讲,法律是为了公平和正义而设立的。”
他看到叶风蔑视的目光,语气一转,接着道:“这当然是骗人的。法律的目的在于维护有利于统治阶级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是统治阶级实现其统治的一项重要工具。”(笔者刚查过标准答案了,法是阶级社会特有的社会现象,它随着阶级、阶级斗争的产生、发展而产生和发展,法律将随着阶级、阶级斗争的消灭而自行消亡。)
秦那虽然相当博学,但是听了阿托姆绕口的一大堆专业词令,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叶风。
叶风双手一摊,道:“在咱们这种落后的阶级社会,统治者们为了自己能逃过惩罚,一定会在制定法律时,留下后门,好方便自己进出的。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这个后门在哪里。”
秦那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他走出了门口,向旁边的跟着自己半辈子的老侍从说道:“不管他们要什么,一定要全力满足他们。”
那老侍从眨了眨眼睛,道:“阁下,他们刚刚说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全都听不懂?”
秦那一跺脚,怒道:“我发现你现在废话好像很多啊。”
那老侍从见了,答应了转身就走,低声嘟囔了一句,道:“原来你也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