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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妃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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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睡在外侧不断絮絮地说话,也不管念云不应他,不知不觉竟也睡熟了。

一睁眼,天已大亮,侧头一看,念云已经不在身边,他跳起来,冲到门口,见绿萝在外头,问:“夫人呢?”

绿萝恭恭敬敬回道:“夫人一早同茴香出去了。”

是了,茴香才是一直服侍她的人,她自然不会带别人。

这时分她到舒王府了么?也许……今生今世,与他李淳,再无瓜葛。

他把手撑在门框上,颓然叹息,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竟然在流泪。

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转身。屋里到处都残留着她的痕迹,锦被整整齐齐放在榻上,仿佛屋子的女主人只是起身去倒一杯茶。

他在她的枕上看到了一根长发。他将那头发拈起来,对着烛光细细打量着。

他便想起她那一头黑亮如漆的长发,平素挽成发髻,插着步摇,堆成一抹乌云。夜晚和早晨梳妆的时候,锦缎一般披散下来,总是柔柔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俯下身来,在榻上继续搜寻,却一无所获。他解下腰上的荷包,郑重地把那一根头发装在荷包里。

一想到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胸口竟狠狠地痛了一拍。

今日是休沐,不必去上朝。他在她方才躺过的榻上躺下,闭上眼睛。这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拥着锦被,假装她还没有走。

桌上的红烛烧尽了,剩短短的一截灯芯,倒伏在烛台里,盈盈一汪红泪。

他恍恍惚惚地躺着,不愿意睁眼。

话说念云一早起来,带着茴香便往那香料铺子去,从密道进了舒王府。

天色尚早,念云到那小院子里,推门进去,见舒王独自坐在屋里,神情寥落。桌上一盏残灯如豆,仍在摇曳着。

念云走去吹灭了那灯烛,光线也并不见暗,李谊这才轻声道:“原来天已经亮了。”

他大约是枯坐了一夜。

念云叹息:“你明明病还没有痊愈,也不知道好生照顾自己。”

他抬起头:“我怕你不来见我了……”

念云把一早在外头替他买的点心搁在桌上:“我来看你。”

李谊苦笑:“只是来看我的么?”

念云不语。

“念云,你愿意跟我走吗?从此远走高飞,远离长安城,一生一世,再不回来。”

“我……”

李谊看着她,眼里一片黯然。也许念云还不自知,可是他已经明白,她心里,对那个生活了数月的东宫,有了牵挂。

没有绿萝和茴香,没有三哥哥,没有父亲母亲,没有姑姑,她将独自和这个男人一起面对一切。面对未知的前路,她觉得害怕。

这半年来,她和李淳的相处,远比和谊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她不愿意承认,在她的心里,或许早有了淳的一席之地。

李谊长长叹息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后花园里去。

舒王府后园的荷花池莲叶田田,红莲如宿命般绽放。

荷花池边,停着一辆马车,拉车的四匹大青马已经解下来,拴在池边的柳树上休息,车后绑着些箱笼物品。

李谊走过去,开始动手解开那些绳索。念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惊觉,“你在干什么?”

李谊看着她微笑,笑容里遍布着苍凉。他亲昵地搂着她,亲吻她的发丝,“这本是我备好的车马,要带你走的。可你走不了,那我们就不走了。”

如果她是欢呼雀跃着跳上他的马车,要随他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带她走,给她快乐。可她分明离愁深种,也许这一天,她真正要离开他了。

念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的手也是凉的,四只手覆在一起,竟没有半点温度。

他从怀中摸出两张纸来,叹一口气,走到荷花池旁的一个座灯旁,拿起灯罩,将那两张纸凑到灯火上,熊熊燃起来。念云瞥见那纸上有“不练情由,见给过所”的字样,盖有官府的朱砂大印。

这是他为着二人出行方便而准备的“公验”。是离开长安城,经过许多地方查验身份用的。

不知他给他们编造了个什么身份。

他把两张“公验”给烧了。

李谊走到柳树下,将拉车的马匹牵过来,一一套在车子上,将她的小包裹放在车上,拉起她的手,扶她上马车,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温柔一如每一次相伴。

“我送你回去。”

他在马车上挂起舒王的徽记,亲自驾车出门。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在朝阳里穿过宽阔的大街,肆无忌惮地,冲破清晨的曙光,往东宫驶去。

车里坐着他一生挚爱的女人,现在他要把她送回去了,那里是她和另一个男子的家。他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从此之后,他便是真的失去她了。

上一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护送她出嫁。而这一次,他亲自护送她回到不属于他的家。他在驾车,她坐在车里,隔着一扇薄薄的车帘,像是隔着整个世界。

他想起《诗经》里的句子,轻轻哼唱起来。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第四十二章 焚稿断痴情

这是他第一次大张旗鼓地挂着舒王府的徽记带她行走在长安的大街上,迎着朝阳,却没有半点希望。

不知为何,她反而感到一丝轻松。谊终究还是懂她的,她什么都没有解释,可他似乎什么都猜得到。于是这轻松中,又掺杂了浓重的酸楚。

马车停在东宫的侧门口。

沉默了许久,李谊没有叫她下车,她也没有说要下车,似乎在贪恋那一点点最后告别的时间。

要走的,终归还是得走。终于,李谊叹一口气,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握住她的手扶她下车。

两个人的指尖都是冰冷,自握住的那一瞬间便像是诀别,明知道肌肤的每一寸相触都是时光许下的玩笑,却偏偏贪婪地捏着指尖不肯松手。

她是微微地低着头,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他想也未想:“好。”

那一刻,无论她说出什么来,要他生,要他死,他都会答应。

她说,“好好活着。”

她不是一个狠绝的女人,已经决定了要站到他的对立面去,却是狠不下心来叫他放弃争储,叫他去死。

她也终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嘻嘻笑着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因为我会去找你,我长大后得嫁你呢。

现在她嫁给了别人呢,也许她还不自知,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快要爱上那人了,她长大了。

李谊笑了,似乎听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意从眼里弥漫出来,整个的人都散发出一种气息,就是他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你能感觉到他是在笑。

在他的笑容里,念云又忽然的感觉面前站着的是那个睥睨众生的大将军舒王,万千红尘只是他脚下的一抔黄土。他笑得那样肆意,又那样满不在乎。

他从她身旁走过,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放心,我的命,只有你能取。”

语气安然恬淡,仿佛是在许下诺言,好叫她放心一般。

两人并肩而立,李谊终于开口:“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走。”

念云的眼圈红红,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倔强得抬起头,不叫眼泪往下掉。在他面前,她一向是顺从的,这一次,却咬着牙,“你先走,我看你走。”

他格外的温和,“好。”

于是他向前走了一步,她的手指从他指尖滑落。他迟疑了片刻,转身跳上马车,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扬鞭策马:“驾!”

绝尘而去。

从前教她骑马的时候,每一次他送她回家,都是他站在那里看她进门才离开。

这一次,她看着他的背影和挂着舒王府徽记的马车消失在茫茫长街的尽头,彼此心里都明白,这也许将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单独的相见和告别。

少年时梦里的那将军哥哥,此刻正如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般,从她生命中淡去。终有一天,她找到了梦里的人,却又亲手将他推开,亲手摧毁了那些纯真的幻想。

只因为,这世界早已不是当初的纯真模样。

此刻她选择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立场,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一桩命运。

李淳为了娶她,他可以不顾自己已经订亲,不顾她已经许给别人,不惜欺君,不惜危险时刻躲在深巷里救她。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他有多少个侍妾,都叫她相信他会赢,会保护她。

而谊,不敢忤逆韦贤妃,不敢告发这欺君之罪,眼看着她嫁与旁人,却只得托着人偷偷相会。倘若李淳和韦贤妃当真不放她走,他可带得走她么?便是他战场上杀伐果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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