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再大的靠山。
长女嫣容虽为皇后,但大家都说她在宫里处处受了冷落,并帮不上他什么。宫里派人来调|教二女儿,只是他一心想着要送入宫里当妃子的爱女只能以宫女的身份进宫,这让他心里十分憋屈忐忑。
赵老太太在家里天天说着清容入宫了之后要怎么怎么的,把她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出路都打算好了。而段氏则是一天到晚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说是见不着女儿心里发慌,不是担心清容生病了,就是怕她被宫里头的人给害了。
赵逢春这个烦躁啊。
他都不想回家去面对那两个女人了。
美人乡为英雄冢,他以前严于自律,又自诩痴情清正,离这些青楼楚馆是有多远离多远。
结果与下属去了一回,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短浅,多蠢笨……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述,自此便乐不思蜀起来。
赵尚书这厢偷偷摸摸地寻香抱玉,段氏那里是度日如年。
那个小院子围得跟个铁桶一般,连只蚂蚁也进不去,她想知道女儿如今的情形势比登天。患得患失,胡思乱想。这一个月将段氏折磨得瘦脱了形,原本还是个鲜嫩的妇人,熬这一熬,皮也皱了,脸也黄了,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好不容易这一个月熬过,院门打开,段氏甩开扶着她手的丫鬟,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赵清容看起来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倒显充足。
公孙大娘和洪嬷嬷两个得了皇后的意思,这后半个月宽容了不少,让赵清容得了喘气的工夫。虽说课程依旧严苛而且十分打击她的自尊和自信心,但是较那修罗地狱一般的上半月,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人间。
站姿不过是头一课,后头是跪礼、蹲礼、奉茶、进水、洒扫……以及一系列如何伺候宫妃的做法。
二小姐经过一个月的突击加强训练,如今倒真是被两个嬷嬷调|教出了上等丫鬟的十八般必备技能,若给这些课程打分,基本能打个“中上”。
“二小姐!”段氏一嗓子向女儿扑了过去,赵清容看着了姨娘,不过经过这一个月的魔鬼特训,她早养成了习惯,不管面前是谁,都要站得规规矩矩,就算是心里头再激动,面上也是沉静似水,板成了一尊泥塑。
段氏被吓着了,怎么女儿在小院子里不过待了一个月,这人都给待成了傻子?她再去拉女儿的手,才发现原本一双娇嫩的小手满是粗皮老茧,甚至还有细小的裂口。她倒抽了一口气,将女儿的袖子往上卷,就看见青青紫紫的淤痕遍布,一截原本嫩生生的藕段儿变成了一块染得乱七八糟的麻布。
段氏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怎么把我女儿虐待成了这样!我的心肝宝贝儿哟!”气急攻心,段氏转身拿指戳着那两位嬷嬷,简直恨不得上前将人给撕碎了,“我好端端的女儿被你们这俩老虔婆给祸害成了这样,我跟你们拼了我!快来人,快来人,把这两个害人的婆子拿下,乱棍打死!”
旁人听了倒没怎样,赵清容一听段氏这样说话,脸都吓绿了。
“姨娘闭嘴!”她叫了一声,然后对着两位嬷嬷蹲身行礼道,“我家姨娘一时失心疯了,胡言乱语顶撞嬷嬷们,请嬷嬷们海量,饶了她吧。”
段氏正是又气又心疼的时候,一时间这脑子居然没转过弯,还想向前冲,脖子上寒气一掠,一把秋水寒光的利剑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大胆,居然敢对宫中女官无礼!”出剑的这位是跟在赵清容身旁的内卫之一。
段氏长这么大也没被刀剑指过,这寒气一逼,她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了过来。
赵老太太由人扶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外甥女儿兼儿媳妇被人拿剑指着,“嗷”一嗓子就要冲上来拼命,公孙大娘冷眼看着一旁脸色青白的赵逢春冷笑了一声:“赵大人好大的威风,府上一个姨娘就敢对宫中女官动手。老身记得这赵家主母应该是姓裴的,赵氏子孙的母亲何时成了姓段的?赵大人的家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全京城的官宅里只怕您这儿也是头一份。咱们回去就对皇上说说,赵家一个姨娘小妾,可张扬拔扈到都骑到二品诰命夫人的头上了。”
“不敢不敢,嬷嬷,这女人只是得了失心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赵逢春面色僵硬,连声高呼,“人呢?快来人!都死了吗,还不快把姨太太扶到后头去!”
段氏此时已经明白过味儿来。她对女儿太过牵肠挂肚,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对方的身份。
正五品的宫内女官啊,虽然品级并不算多高,但对方代表的是皇后娘娘,是皇家体面。她辱骂殴打宫里的嬷嬷可不是在打皇后的脸,打宫里的脸?在府里她可以叫赵清容为女儿,但在外头,当着外人面是断断不行的。
她不过是个妾室,即便是良妾,也是主家半个奴仆,哪有奴婢叫主子女儿的道理?
她这样,就是没将主母放在眼中。虽然她也的确没放到眼里,但偏偏叫宫里的嬷嬷捏了短处。
段氏只觉得目晕头重,多日悬着的心被人用重锤又敲又砸,几乎遥遥欲坠。
“姨娘,到后头去歇着。”两个侍女见机得快,抢上前将段氏扶住,要把她搀到后头去,公孙大娘哪里肯罢休,对着身后的宫女和内卫说:“这女人辱骂宫廷内官,意欲行凶伤人,把她拿下,带回宫里询问。”
段氏闻言,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赵清容也急了。
她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眼瞅着离登天只差一步,怎么能让这个无知蠢陋的女人坏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段氏被拿到宫里,就照她的罪,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更重要的是,她或许就会因为段氏将身上的庶女烙印打得更深,宫里的人对她生不起尊敬之心来,她日后还怎么向上攀爬?
她忙对父亲使眼色,又厉声道:“段姨娘,你冲撞了宫里的嬷嬷,还不快些认罪?”
赵逢春也回过味儿来,连忙到段氏近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将段氏半边脸都扇肿了。
“贱|人还不跪下磕头?都是我平素由着你,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起来。来人,将这女人拖到二门去,打二十大板。”
“春儿,你敢打她?”赵老太太是头回见儿子打段氏,之前在宫里,赵逢春虽是打了,但并不在她眼前,她也没现在这样的感触。她觉得这两个老太婆虽说是宫里的女官,但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儿,她身上还有三品诰封呢,怎么儿子就能怕成这样,要靠打老婆避祸?
老太太拐杖挥起来,没头没脑就去打儿子。
“你个不孝的孽障,你媳妇做了什么你就要往死里头打?她给你生了儿子闺女,让老赵家不至断后,你不供着她居然还这样作践她,你是打量我要死了,所以可劲儿折磨起人了吗?她就是随嘴骂骂,又没打着人,罚她个屁!你要想打她,就先打死我!”说着,她看着站在一旁像在看笑话一样的宫人们。
“老娘我是三品,你们是五品,刚刚我媳妇骂你们的话就是老娘我骂的,怎么着,你们要不要来抓我进宫?狗仗人势的奴才秧子们,一个个就拿老实人欺负,瞧你们日后不得好死!”
洪嬷嬷笑了起来,对公孙大娘说:“怪道这家没规矩,能拿个姨娘当主母,原来根子就是烂的。”
公孙大娘冷笑一声说:“公主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能把好好的女儿送到这家里来让人糟践,以前我还不信,今儿才算长了眼。只可惜当年公主和驸马在定亲之前没见着亲家翁婆。”
洪嬷嬷道:“见着又能如何?那时候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跪着舔|脚的呢,肯定不能像现在对你我这样!”
赵老太太听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被这两位宫里女官你一言我一语将往年的老疤给揭了,又羞又恼,扬手就要过去拼命。
赵逢春一把抱住老母亲,在她耳边说:“娘啊娘啊,您别疯了,您是要毁了咱们赵家吗?”
“你个缩卵的怂蛋玩意儿,怕他个球啊!老娘我是三品,比她们官大多了,怎么就打不得。”
公孙大娘继续跟洪嬷嬷说:“赵家能出皇后娘娘那样有风仪的,还是得多亏咱们县主娘娘,龙生龙,凤生凤,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洪嬷嬷点头道:“可不是。眼瞅着这几位,只怕二小姐的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孙大娘说:“算了,只当咱们这个月的辛苦白费,回去回了皇上和皇后,赵家的姑娘还是别进宫的好。”
赵清容“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说:“二位嬷嬷,二位嬷嬷,是清容的姨娘和祖母不好,她们一个失心疯,一个老糊涂,平常并不这样的。嬷嬷们通容,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