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农莞尔笑道:“去吧,开导一下小家伙,这小子还太嫩。”
石闵嘿了一声,从上首下来,径直向外走去;路过石青、孙威身边时,低声吩咐道:“汝二人陪本王走走。”
石青闻言,心花怒放;痛快地应了一声,错开半步,贴上石闵;孙威哭笑不得,苦着脸随后跟上。
“老帅常言,节义将军年轻莽撞,本王并不如此认为。以本王看,新义军之志非小啊。。。”
三人沿着王府里的水渠随意漫步;水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间或露出一个个取水用的冰窟窿。冰窟窿上水雾蒸腾,望之让人心生寒意;石青的心却比这更加冰冷。
“收拢流民为己用,通联大晋世家为奥援,与青、兖两州官府结盟互助,取乐陵仓军资扩军备战。。。。。。呵呵。石帅当真了得,短短数月,一飞冲天,麾下已有两万之众,李总帅看走眼了。”
石青的心随着石闵的话语,一直不停地向下沉。
新义军所作所为,并不是特别严密。欺瞒千里之外的大晋朝廷一时半月尚可,想欺瞒近在咫尺的邺城有心之人,可就千难万难了;新义军下辖官吏成百上千,谁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和邺城一直保持着联系。
事实上,石青认为,新义军所为无不可对人言,也没在意是否需要隐秘。可听石闵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些光明磊落之事,落到别人眼中,可就不一样了,至少也是一个居心叵测的评语。
新义军若是落到这个评语,以后谁敢任用!谁敢信任!
石青不敢有半丝犹豫,抢前一步跪倒,抱拳拱手,慨然道:“武德王!新义军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所做所为,皆因不满羯胡祸乱中原;石青追随武德王也因于此,从不敢有其他心思。”
石闵虎目一凝,如电一般盯视石青。石青双眼眨也不眨,平静地凝视回去。
过了一会儿,石闵无声地笑了,脸部坚硬的线条忽地柔和下来。“心怀叵测之人,在本王面前岂会如此坦然。本王信得及你。”
石青心中一暖,再次俯首道:“武德王如此厚待,石青虽死无憾!”说到最后,已是语声哽咽。
石闵上前,双手扶起石青,拍拍他的双臂,安慰道:“年轻人果敢锐气,确实不错,不过,有时也需经历些挫磨,坚忍心性;不可危言耸听,不可好高骛远;脚踏实地,量力而行;如此方成大气。”
原来自己的小心思,落在他人眼中,却是洞若观火!石青有些犯傻,挠挠头,随即若有所悟。
瞅见他那付模样,石闵好笑道:“这段时日,节义将军只怕有些心障。”
果然如此,闲置新义军,原来是为了挫磨我的心性。石青不好意思地一笑,支吾道:“新义军健儿,一门心思想上阵杀敌,嘿嘿。。。确实心急了些。”
石青偷换概念,把石闵指向的目标不动声色地转到新义军身上。石闵摇摇头,没和他继续计较,谆谆说道:“新义军激奋进取,本王只会欣喜赞赏,怎能自折锋锐!勿须多久,邺城将有大变,本王自有借助之处。节义将军,到时,可是汝大显身手之时。”
石青心中一振,躬身行礼,大声道:“武德王所命,新义军必不敢负!”
石闵欣慰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截竹符,递给石青:“到时本王自有令谕,汝以此勘合,且且不可被人欺逛了。”
待石青小心收好竹符。石闵示意孙威上前来,吩咐道:“本王另有要事,无暇多谈;此次行事大致方略,由汝向节义将军解释。”
说罢,石闵示意石青勿须多礼,便即离去。
待石闵远去,孙威重重捶了石青一拳,欣喜道:“毒蝎兄弟,如今你是我们真正的兄弟了。”
真正的兄弟!终于算踏进了圈子吗?一时间,石青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走吧。兄弟,到我那用饭,我们慢慢说。。。”孙威似乎了解石青的心思,亲热地勾着他的肩头,拥着他出了武德王府。
“什么!讨逆军北上是幌子?是将计就计?”石青大吃一惊。
据孙威所言:石祗传缴天下,与姚弋仲、蒲洪合兵,扬言攻打邺城,是虚张声势,目的是和邺城内应,里应外合,攻杀石闵、李农。石闵、李农将计就计,索性组建讨逆军,摆出兵力分散的模样,引蛇出洞。
这和史料记载的史实完全不符啊!
“石祗算什么,石家子孙里最不显眼的,姚弋仲、蒲洪岂会听他摆布?哼!朝廷封赐诺达官爵蒲洪都不放在眼里,石祗能给蒲洪什么?至于姚弋仲——他还有两儿子在我们手中呢。。。。。。”
听了孙威的解释,石青觉得颇有道理;历史上,蒲洪从来没有和邺城硬碰硬地拼过,只一心扩充自身实力,怎会和石祗结兵?姚弋仲和石闵对敌,是在石鉴死后、大赵朝廷败亡、两个儿子逃出邺城之后的事;作为对大赵朝廷直忠的姚弋仲,只要石鉴在,大赵正溯仍在,他就不会轻易反叛。
以此看来,史料上的记载,就是春秋笔法了。石青一悟,旋即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武德王为何不趁机北上,夺下襄国?讨逆军何必定做幌子?”
襄国是石勒立国之处,那里有石赵五大行宫之一,那里有大赵四大仓之一的襄城仓;未来,那里将成为石闵对手最主要的聚集地;若是可能,石青希望趁早解决掉这个隐患。
“襄国有行宫戍卫禁军,有仓守禁军,有城防禁军,还有襄城仓辎重支撑;可谓兵精粮足,兼且城池坚固;短时间内绝难攻取。。。”孙威一说,石青便知自己过于急躁了。
“唉!邺城不稳,武德王很难顾及其余;希望此次能彻底扫清城内对手,稳定住朝政,以后集中精力对付襄国。”孙威这个一向粗豪的军汉,也开始知道忧虑了,话语之中,不自觉地露出沉重。
“武德王意欲如何做?知道对手都有哪些吗?”石青继续追问。他知道未来石闵主要的对手是那些人,可是这次行事,那些人似乎无一受损,死的只是一群虾兵蟹将。为何如此呢?他很不理解。
“武德王以不变应万变,讨逆军开拔北上、武德王和总帅各回府邸,给足对方机会,只等他们出手。至于讨逆军,七万人中,苏彦部、王泰部、李伯求部合计四万,占了一大半,所以你不用担心,讨逆军会被石琨等人所夺。何况,石琨、张举呼延盛一门老小都在邺城,邺城只要不翻天,他们在外更翻不了天。”
“讨逆军分走这么多人马,邺城人马还够用吗?可能镇制的住局面。”石青明知结果,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放心!武德王和总帅早已安排妥当。”
第九章行踪泄露
午后石青和左敬亭一行回转明光宫大营,离得老远,便见一人站在营口向这边张望,见到石青一行,那人立时颠颠地跑过来,像个大马猴一跳一扭;石青会心一笑,只看姿势,就知来者必是伍慈。
“行云来了啊。。。”石青出声招呼之时。伍慈已翻身扑倒马前,呜咽有声:“石帅!想死伍慈了。。。。。。”
石青一笑,骂道:“滚起来,少来这套。”
伍慈的表演被石青识破,他并不尴尬,嘿嘿笑着站起来,牵了黑雪马缰,和左敬亭一左一右,随石青回营。
“安离将庚公子、何公子他们抢走了,赵不隶看到他们渡过淮河,往南边去了。。。”一进大帐,伍慈就道出一个消息。
“哦。”石青缓步来到帅案后坐定,略一沉吟,吩咐道:“派个可靠之人,去广陵找褚衰叫苦;就说这些世家子弟在泰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仅不能安抚难民,反激起极大民愤。。。随便怎么扯乱污,和他们打嘴皮官司就是了。”
就算是给褚衰一个交代吧。石青摇摇头,新义军不可能再从南方得到任何一点好处,纠缠下去无益,还是及早划清界限的好。
伍慈恩了一声,随后将泰山近段发生的大小事一一向石青禀报。
石青静静地听着,当得知志愿兵各营已完成建制,开始正常操练后,他很高兴,扬手阻止伍慈,斟酌着说道:“为了应应明春可能的战事,志愿兵各营驻防地需要调整,你记住我说的,回去后传达各营。。。轻骑营驻防历城;陷阵营驻防禀丘;陆战营、衡水营今冬继续在东莱操练,开春黄河解冻后,立即移镇东平湖;天骑营驻防肥子,继续在泰山中操练;戍卫将军本部移镇青州,密切注意乐陵仓之北,小心戒备;军帅府继续留在肥子,随时与邺城行营保持联系。。。。。。”
伍慈用心记下,末了,请求道:“石帅,伍慈不想再回泰山,欲追随石帅左右,一效犬马。”
石青心中一动,邺城局势复杂,像伍慈、诸葛攸这些能动心思的,不论谁在身边,都会很有用。想了想,他还是认为不妥。泰山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