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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使得!武兴公一旦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杨环摆手劝阻,试探道:“义阳王知武兴公对我大赵忠心耿耿,蒙此不白之冤,实因今上昏聩。义阳王欲保忠臣、废无道,立明君,重振社稷。武兴公以为如何?”
“逢难之即,义阳王挺身而出,甘愿担当社稷干邑,此乃天佑大赵!”石闵欣喜大呼。
杨环闻言,笑得无比灿烂,再次凑近几步,隔着帅案俯身对石闵低语一阵。
石闵眼光一闪,击掌赞道:“如此甚好!石某便以此行事。。。”
“如此,环禀明义阳王,专候大将军佳音捷报。”杨环微笑,从容告退。
杨环离去,小耗子听见石闵长出口气;若有若无之中,他似乎清楚地感应到紧张过后的轻松。难道大将军也会紧张?小耗子不解地望过去,正好遇到石闵看过来的目光。
“饿了没?”石闵灿然一笑,没等回答,便大声吩咐:“上饭!把肚子喂饱,午后,大伙好好干一场。”
亲卫拎来一筐窝盔,几罐清水;一众武将就这清水,抓起窝盔大啃。石闵捡了俩窝盔,唤过小耗子,分他一个。“来!吃吧。。。我们唠唠家常。”
那话来了。。。。。。
小耗子心里一紧。接过窝盔,三口两口咽了下去,随即一咬牙,将新义军夺取乐陵仓之事一气说出。话毕,他身子一缩,闭上眼等着承受雷霆之怒。
“嗯?新义军胆子够大!”和李农想得不一样,石闵听后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诧异。
大赵四大仓虽在石闵下辖,却是胡人督守,只对羯人石氏效忠;除了邺城仓,石闵对另外三仓事实上没有多大的辖治力。乐陵仓落到新义军手中,对他来说,未始不是好事。
惊讶于新义军大胆之余,石闵忧虑的是,新义军是否有能力拿下乐陵仓,是否会出现太大折损。他不知道新义军有诏在手,他只知道,四大仓守军俱是精锐,防卫极其严密。
“新义军能拿下乐陵仓吗?!”石闵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问小耗子,稍稍一顿,便截然令道:“张艾!你即刻去乐陵一趟,能见到新义军石帅最好,见不到,也要探查出乐陵仓之战情形,快马报我知道。”
一个身材长挑的青年小校答应一声,往怀里揣了七八个窝盔,匆匆而去。石闵转对小耗子。“你们几个在我亲卫队中留几日,张艾回报后,再作去留。”
小耗子脆声声地应了。
。。。。。。
随着大司空李农、义阳王石鉴的介入,局势对石闵越来越有利;鼓噪的军营安静下来,王泰回报宿卫军非常合作,孙威顺利接管了城防,孟准、王鸾未曾集结完部属,不知得到什么消息吓得溜进了宫中。。。
石闵招来苏彦,吩咐道:“不用埋伏了。你带人杀进宫。。。”说到这儿,他沉吟一阵,改口道:“。。。罢了,你去找周成,传我将令,命他为正将,你为副将,你们杀进宫中。。。告诉‘皇上’,你们是义阳王的部众,要拥戴义阳王登基。让他死个‘明白’。”
大晋永和五年十一月初二午后。
周成、苏彦率三千甲士杀进大赵皇宫;赵皇石遵、郑太后、张皇后、太子石衍、中书令孟准、左卫将军王鸾、上光禄大夫张斐俱被乱刀砍死。
一时间,邺城风雨飘摇,紧张不安的气息四处弥漫;无论是王公贵族或是依附他们的低级将士官吏俱俱惊恐,各谋出路,联成一个个团伙抱团互保。
就在这时,太尉张举倡议,请义阳王石鉴登基为帝,以便早定乱局。倡议一出,四方景从;乐平王石苞代表皇室后裔率先响应,石闵、李农紧随其后,代表禁军,拥戴石鉴为帝。各世家、军主不甘落后,纷纷表态支持。
石鉴称帝,可谓众望所归,大势所趋。
大晋永和五年十一月初五。
石鉴于琨华殿召开朝议,正式称帝。登基当日,石鉴大赦天下,封石闵为武德王、大将军。李农为大司空、并录尚书事。
大将军、大司马都是国家最高军事首脑,职位不相上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历朝以来,这两个职位不能同时并存。石鉴破例弄出两个最高军事长官,却未指定由谁总督中、外诸军事。这种做法不仅罕见,更是荒唐。
琨华殿上,石闵、李农并排而立,互相斜视一眼,旋即移开目光。
次日,新任中书令李松认为此举不妥,上疏禀奏说明,请石鉴明确总督中、外军事一职人选。石鉴欣然纳谏,当晚即宣石闵、李农入宫商议此事。
李农依旧住在西苑。这几日邺城人心惶惶,李农身边护卫不多,石闵不放心,认为大司空府不安全,将他留了下来。
接到诏令,两人沉默对视;稍倾。石闵先开口,道:“皇上有心了,欲图渔翁之利。”
李农嘿了一声,幽幽说道:“武德王知道便好。任他风大浪急,我们巍然不动就是了。”石闵颌首,点了五百护卫,两人结伴前往皇宫。
冬夜寒风冰冷刺骨,小耗子绷紧脸,瘦削的身子挺得笔直,紧紧跟在石闵战马之后。
邺城还未从惶恐中恢复过来;天刚入黑,大街小巷已少见人迹;偶尔有几个身影出现在视野,看到大兵马上慌慌张张躲了起来。无论是戚里的大宅豪门,还是枋里的矮门底户,尽皆静寂的如同没有人家一般,往日的歌舞喧闹似乎是梦中水花。
到了皇城金明门,宫门打开,一行人打着几盏灯笼迎出来,灯笼在风中飘摇不定,映得四周越发晦明黯淡;小耗子像宫内瞧去,只见里面的世界和外面一样,诺达的宫宇,看不到几点灯火;黑黝黝的长墙、高台,如同奇形怪状的妖物,蹲伏在黑暗中,似乎欲择人而噬。看得他心中一阵阵发渗。
石闵勒马摆手,队伍止住前进的步。李农犹豫着问道:“怎么啦。。。”
“心里有些发渗。。。”石闵道出了小耗子的感觉,随即冲迎上来的中年将军问道:“张才将军怎么在这儿?”
张才是殿中将军,隶属内卫,宫城守卫是宿卫军之责,两者有别。所以,石闵有此一问。
“末将见过武德王、大司马。才是来迎候乐平王的。。。”张才上来,对二人行礼解释。
说话间,从东边官署区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乐平王石苞。
“武德王、大司马。你们倒先到了。。。”石苞骑坐战马之上,笑着招呼:“。。。走。我们一起进去见驾吧。”
李农呵呵笑着和石苞招呼,石闵唤过才从乐陵仓赶回的张艾,低低交代几句,随后和李农驱马入宫。
张艾带了一队人从后悄然离开,旋即湮灭在黑夜之中;小耗子看到这幕,心中一跳。难不成有什么事发生!不知不觉,他的手已经篡紧了刀柄。
胡思乱想中,大队来到琨华殿外,中书令李松迎了出来。小耗子随大队在外守候,石闵、李农、石苞、张才向携入内。走到殿口,石闵停下脚步,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疑问道:“陛下呢?”
“陛下稍后便到。。。”李松回说间,身子闪了闪,离石闵远了一些。
李农眼中厉芒一闪,突地暴喝:“李松!汝怕什么!”
李松蓦然听闻,惊得啊呀一声叫,仓惶退走。
“动手!”石苞、张才同时大声下令,随后急忙向两边窜去。
命令一出,四周顿时爆出惊天动地的呐喊,琨华殿内外,火光大亮,无数火把同时点燃。
“杀!拿下奸贼石闵、李农。。。”一队队军兵发声呼喝,舞刀弄枪冲了过来。
小耗子右手一直没有离开刀柄,忽闻大变,心中一激灵,霎那间,浑身一热,鲜血直冲脑门;就在这时,耳边有无数喊杀声炸响,眼前明晃晃的尽是刀光——待在附近的石苞亲卫杀了过来。
石苞亲卫早有准备,距离又近,呼吸之间,已经杀到。石闵的亲卫被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匆忙之中,数十人惨呼倒下。
“杀!”小耗子最先反应过来,舞着环手刀迎上去,使命地乱剁乱砍。得他提醒的三娃子四人旋即反应过来,和他凑到一起,抵住一股敌军。
可石闵亲卫大部分还未反应过来,未能做出有效的抵抗;五百亲卫不断有人倒下,没多久就去了一百多人。
就在这时,石闵和李农退了过来。
“戟来!矛来!”石闵大喝,喝声在厮杀的战场上依旧清晰可闻,慌乱的亲卫精神大振。
“大将军!连钩戟!”
“大将军!双刃矛!”
两个负刃亲卫亢声呼喝,将连钩戟、双刃矛呈给石闵。
“老帅!你整队指挥,待我冲杀一阵,杀退敌军再说。”石闵双刃在手,大步前行。“杀!”爆喝声中,冲进石苞卫队之中。连钩戟、双刃矛使开,如两条乌龙腾空翻滚,所过之处,一切阻挡,俱为飞灰。
“啊!”小耗子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不由长大了嘴。“这。。。这也太厉害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