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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再直白不过。褚衰和一帮将佐彻底明白了自身处境。不给新义军一个交代,他们别想过淮河。别说粮食辎重,就算是人,也得留下来。
将佐们惶恐不安,不敢劝阻,一个个泪眼花花地望向褚衰,指望他这个国丈能顶点用。褚衰不惊不怖,缓缓点头,安抚了诸将,单人独骑驰向石青。
石青不敢马虎,迎上去抱拳施礼。恳声道:“手下粗鄙,惊吓了国丈,石青大罪。”
褚衰摆摆手。“石督护。你我都是明白人,当前情势,北军粮草辎重,任新义军予取予夺。石督护依然如此多礼,莫非另有所求?”
姜是老的辣!这人带兵不行,心思还是通透的。
石青心中暗赞,面容却是一正,悲愤道:“褚国丈如此说,实令新义军上下寒心。新义军虽非大晋治下之民,然耿耿之心,天日可照。石青一再申明,此来是请褚国丈给予援手,馈赠些粮草辎重以救助难民,却不敢峙强硬取。”
褚衰淡淡一笑,道:“好说。北军有粮五万余石,愿意馈赠新义军五万石,只留三五日资用之粮,如此,北军可以和新义军别过么?”
石青一滞,旋即大笑道:“当然。当然可以。。。不过,石青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褚衰眼中闪过淡淡的讥嘲,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石青提出要求。
石青有些尴尬,驱使黑雪碎步踱到褚衰身前,低声道:“新义军欲请褚国丈禀奏朝廷,请朝廷派遣强员能吏、锐意进取之士,北上青兖,治理地方民生。”
石青语音轻轻,落到褚衰耳中却如乍然轰响的平地春雷。不防之下,被震得一阵眩晕。对于新义军的目的,事先他有过百般猜测,可却没猜到是这个。。。请朝廷派员治理青兖?这说明什么?说明新义军乃是真正心向大晋的忠贞之士!
等等。。。褚衰豁然发现异常。
请大晋朝廷派员治理大赵管辖的青、兖。。。是不是说明青、兖两州包括大赵的刺史尽在新义军下辖?
褚衰终于有些动容,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心中疑惑。“青、兖两州刺史允许朝廷官员北上?”
石青笑了,细声解释道:“石青不敢欺瞒国丈。其实,新义军成军不过半月,并非一人一家之私军。。。半月之前,听闻大晋北,青州、兖州的两位刘刺史、谯郡三义连环坞、大晋征东军、泰山五大夫寨、诸葛山庄、羊家楼计七方北地豪杰,于泰山歃血为盟,立誓响应北。这才临时组成了新义军。可惜。。。”
说道这里,石青惋惜地叹了口气,望向一脸骇异的褚衰。道:“国丈是否明白?”
此时,褚衰心里乱哄哄的。
天时良机啊,就这么错过了。北军若是再快一步,可兵不血刃得到青兖两州;随后据河而守,阻止大*讨军南下;如此,北可算煌煌赫赫了。
可惜啊可惜。。。褚衰心中的可惜必石青的多出数十万倍。
“你说的可能当真?我能够相信你吗?”许久,褚衰恢复清明,狐疑地盯着石青。
“褚国丈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试目以待。”
石青重重点头,配合郑重话语。“石青建议国丈先派属员使者,随新义军回转泰山郡查察,一来可知石青所言是实是虚;二来新义军和国丈有了通联渠道,随时保持联系,若有时机,我们南北应和,大事可成。”
石青态度诚挚,言之凿凿,褚衰疼惜之中有了一番安慰。
北失败了,好在得到两州之地的暗中响应;三千先锋虽然身殒,可二十多万南下流民有了依靠着落。
“也罢。褚某可以留几名掾属去泰山看看。若是需要,褚某会督请朝廷派员北上。”唏嘘之中,褚衰爽利地应承下来。
石青欣喜不已,似乎比得到五万石粮草更高兴,道谢道:“数十年了,青、兖生民终得朝廷教化,幸甚!此乃褚国丈之恩。石青替青、兖生民谢过。。。”
“该当,该当的。。。”听出石青语中心酸,褚衰面不改色,心中却在翻江倒海。
一波三折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北军高高兴兴,继续南下回家;新义军欢天喜地,将五万石粮食运进山中藏起。
“白先生,请暂时进山躲一躲。待新义军引开大*讨军后,四位先生再随大队一起回转泰山郡。”褚衰留下了四个惶恐不安的书佐当使者,作为还未建立信任关系的使者,他不会轻易留下心腹部属。明白四个人的心情,石情尽量以温和商量的口吻说话。
一听南讨军要来,四个书佐对石青的主意连声赞好,急匆匆跟着民部青壮进了山。
石青留下万牛子营和子弟骑进山看守粮食。这两个营太扎眼,一个是铁甲近半的营,一个有一百五十骑战马。完全不符和新义军的穷酸形象吗。
“韩彭。你带义务兵及青壮前去收复‘下邳’。其他的兄弟随我去‘收复’彭城,准备迎接李总帅。”
石青亢声下令,语气中满是兴奋。对新义军来说,这个结局实在太完美了。
五十五章意料之外的大鱼
彭城四门大开,能搬得通通被赵不隶搬走了。
北军一走,赵不隶率部进城;按照石青的意思,在城里蓖了一道;除了三百多户平民没敢骚扰外;能用之物一律搬走。粮草、盐、布帛、兵甲没指望。但石炮、飞钩这些攻防器械还在,城门的铜丁还在,陶碗茶壶还在,草席镐铲还在;各种粗笨物事拉了两三百车。
深夜时分,志愿兵赶到彭城,留守人员禀报详情后,石青传令赵不隶,回转泰山,帮助民部安置难民,开垦屯荒。随后眯了一会,天就亮了。
洗了个冷水澡后,石青牵着黑雪,出了北城,战马四处觅食,石青背着手在草地上来回踱着,思谋怎么应付李农:新义军以一军之力,收复彭城、下邳,击退大晋北军。这等大功,能换多少粮食?
“石帅!真有趣。你猜怎么着。。。”
耗子跑过来,小脸古里古怪地笑着。
“什么事?让耗子高兴成这般。”石青来了兴致。耗子是个孤儿,从小四处流离,历经艰险,没有欢愉;石青怜他孤苦,带在身边,他也不负所望,小小年龄,做事一板一眼,深沉干练,只是脸上很少露出笑容。
“石帅。西南过来了一队晋军,打着北的旗号。孙大哥听说后,想去缴他们的兵甲。呵呵。。。”小耗子笑得合不拢嘴,含含糊糊地说道:“哪知道,哈。。。大水冲了龙王庙。。。来得是石帅的老朋友。石帅,你猜是谁?”
“老朋友?大晋北军。。。”石青琢磨着,心中一闪念,一拍脑袋叫道:“安离?肯定是安离!”
“哈。石帅真厉害。”耗子拍手跳起来,兴奋道:“来得可不正是安平将军么。不过,带军的却是一个姓庚的公子。安平将军只是副将。”
“庚公子!”石青吸了口凉气,两眼发光。喃喃念叨:“太好了。发财了。。。”
庚公子自然是庚氏子弟。终东晋一朝,庚氏名声也许比不上王、谢、桓三家;但庚氏鼎盛时期的权势比这三家一点都不差。鼎盛时期,东晋朝政、兵权尽在庚氏掌握;权利之大,可轻易行废替之事,而且这种权势保持了近二十年,一直到庚翼逝去方告衰落。
庚氏衰落的是权势,财富没受半点损失。目前泰山郡需要的,恰恰是大量的财富。想到庚家,石青口水都流了出来。他似乎看见,几个少不更事的儿童,正无聊地在金山银海上戏耍。
“石帅。”丁析和一帮嬉笑的新义军走过来,打断了石青的yy梦。“斥候来报,南讨军已出东海郡,估计黄昏之前赶到彭城。”
石青点点头,好奇地望了丁析一眼。“破符。李总帅来就来呗,你们干嘛高兴成这般?”
丁析一愣。转头看看四周洋溢的笑脸,问道:“石帅问话了,你们干嘛高兴成这样?”
“高兴就是高兴。。。需要理由吗。。。。”一群部属嘻嘻哈哈地笑着起哄。
听着这些轻松的回答,石青若有所悟。与大晋北军一场交锋,不知不觉地,新义军上下士气高涨,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信心。
特别是丁析、耗子这些从豫州跟过来的老人。兵败张遇、被逼出谯郡、以区区千人压制三义连环坞、不断兼并人数越来越多的泰山土著。。。这段时间无不紧张万分。
而今,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因为,新义军创造了一个奇迹——从几万大军手中夺到五万石粮草。
尽管这个奇迹来得莫名其妙,来得如此容易;但依然让他们骄傲,让他们有了面对未来的信心。
“哈哈。。。原来如此。”石青大笑,没有理会丁析询问的目光,扬手吼了一嗓子。“兄弟们!走!一起去会会老朋友。”
与庚氏权势相对应的是庚氏北之志。桓温之前,江左对北最热心,口号喊得最响亮的,就是庚氏。可惜的是,庚氏数次北却没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