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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微笑着走过去,亲自动手用长绫绑住四个宫女的嘴巴;一切就绪后,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剪刀,走过来对四个宫女道:“对不住了,没办法,这就是尔等的命。”
在四双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四个宫女的咽喉被韩氏用剪刀一一刺穿。
杀死了四个宫女,韩氏扯出一张大氅,盖在尸首之上,然后拿了一袭锦裘来到外间,把麻秋的身子扳倒,将他的双眼合上,盖上锦裘,只露出鼻孔以上的部位。
过了好一阵,韩氏才将麻秋料理的像是睡着的模样。忙完这一切,韩氏看起来有些乏了,回到琴台前坐下一会,随即振作起精神,玉手轻轻一拨,叮叮咚咚的琴音开始在南台别野里幽幽鸣响。
窝盔兴冲冲地从秘书监出来,带着草拟的谕令疾步赶往西苑。麻秋决定派兵援救冀州城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他高兴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麻姑在冀州城,还因为他不希望麻秋撤回关中,姑爷打下这么大一片天下,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张将军,恭喜荣升啊。”
来到西苑豫州军驻地,宣读罢民王诏谕,窝盔先道了声贺,然后把诏谕交给张遇:“烦劳将军差个人出城去太子东宫,向魏憬传到民王诏谕,将军和窝盔进宫一趟,民王还有话要私下交代将军呢。”
“辛苦窝盔将军了,小将感激不尽,窝盔将军稍待,遇这就去安排人手。来人——为窝盔将军献茶。”
张遇谦逊地谢过窝盔,又安排了亲卫过来侍候,然后出了营帐,急迫地吩咐左右道:“快,即刻传王泰将军到芝华帐中去议事。”
王泰其实就在张焕帐中,张遇一脸凝重地进入张焕帐中时,王泰和张焕正在议论北方民军和燕军之间的战事,两人啧啧连声,和麻秋一样对王猛能挡住燕军而感到惊奇。张遇冷笑一声,插进去说道:“王猛再是厉害也无力回天了。王大哥、芝华,我等准备行事。”
“准备行事?”张焕一凛,站起来问道:“兄长。豫州军有机会离开邺城了?”
“哼!机会来了,麻秋让豫州军择日增援冀州城。”张遇扬了扬手中民王诏谕,讥刺地说道:“不仅如此,麻秋还把魏憬的五千混编骑送给张某当作送别礼呢。”
王泰接过诏谕看了一眼,犹豫着说道:“石青目前究竟如何尚不得而知,王猛挡住了燕军的进攻,邺城眼看着稳定下来了。张使君以为我等还有必要反出邺城?”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张遇满脸狰狞,压低声音竭力吼道:“中原必须大乱,天下英雄才有趁势而起的机会。再等下去,邺城就彻底稳定了,到时我等只有俯首就范的份!这个时候必须给邺城添点乱,争取让王猛败于燕军之手才好。”
王泰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又作罢。
张遇亢奋地踱了两步,低沉着声音吩咐道:“芝华只怕拿不住魏憬,麻烦王大哥带上谕令去太子东宫走一遭,将魏憬混编骑调进西苑接受整编,顺路通知蒲法兄弟一声,让他们即刻飞马赶往上党,联络蒲安,准备与我军里应外合夺下壶关。芝华点卯聚拢士卒,去府库支领粮草辎重,准备开拔事宜。某要进宫一趟。”
张焕振奋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奔了出去;王泰偷偷瞟了一眼亢奋的张遇,摇摇头,无声地叹息一声出了营帐。
唤上四名骑兵亲卫,王泰出了西苑,沿着邺城东西主干道郁郁向皇城东边戚里蒲雄寓所行去。以前邺城响当当的卫将军,如今越混越差成了别人私兵部将一般的角色,王泰对此非常不甘。
不甘归不甘,在石青手中连番遭受挫折,王泰反而清醒了,特别是联合并州军攻略司州、枋头失败和上党郡被石青纳入囊中这两件事发生之后,王泰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石青的对手,自己攀附的对象——张遇、张平也不是石青的对手,不仅是自己这几人,就算是慕容家的兄弟也不行。
豫州军当时进攻司州、枋头之时,慕容家的势头是如此凌厉,结果不是一样没占到便宜吗?邺城当时的局势岌岌可危,任何人都不看好石青,结果还是被他扳了回来。这已经不是能力多大的问题了,而是运气使然,是上天给予垂顾的运气。
联想到谶言之说,王泰隐隐感觉,石青也许真的是应运而生之人;如果真是这样,江东怎么可能困的住石青?自己和这样的人为敌岂不愚蠢?再次来到邺城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只是后来燕军南下让他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动摇,也许三十万燕军能够让石青功败垂成呢。然而事实是残酷的,石青提拨的一个名不传经传的人物挡住了三十万燕军。这个事实不仅打消了王泰先前的顾虑,而且更坚定了他的“石青是应运而生之人”的想法。
既然如此,王某就该另想出路,不能再跟着张遇一条路走到黑!
距离蒲雄寓所十几步外,王泰勒住了坐骑,眼光阴晴不定地向身后的四名亲卫扫去,这四名亲卫是张遇安排的豫州军士卒,为的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六十章惊变(中)
踌躇之间,王泰眼波闪烁,余光里忽然映出路左一个颠颠的不成人样的大马猴身影。 ——惊疑一声,王泰翻身下马,交代四名亲卫道:“在此等待,王某去去便回。”说罢,他疾步向左一拐,扬声招呼道:“这不是采风司伍主事吗?上党一别,至今已过三月,伍主事一向可好?”
采风司伍主事自然是伍慈了。伍慈认识王泰,不仅因为上党郡事了时见过一面,还因为王泰是采风司重点监控对象。听到招呼,伍慈稍稍一愣,旋即脸上堆出笑容,嬉笑着寒暄:“原来是王将军。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王泰哈哈大笑走过来,揖手为礼之时,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伍主事,张遇打算反出邺城,和蒲安里应外合夺取壶关,占据上党郡以为日后立足之地。大人能否将此消息传给祖夫人,以便夫人早作应对!”
说到这里,王泰声音一扬,大声笑道:“民王命令豫州军、魏憬部混编骑组成讨虏军北上救援冀州城,王某奉命去太子东宫向魏憬传达民王诏谕,今日无法宴请伍主事了;他日从冀州城回来,再与大人畅饮如何?”
王泰自以为惊心动魄的一番话并未引起足够的反应,伍慈神色淡然,好奇地瞥了王泰一眼,然后眼光若有所思地转向道路另一侧的豫州军亲卫,一语双关地说道:“王将军的好意伍慈心领了。。。。。。。”
说到这里,他也压低了声音:“天不济难,惟人自救。王将军能够分清敌我,及时抽身,可谓自救矣。”
王泰霍然一惊,抬眼再看向伍慈时,身上已是**的汗透几重。
伍慈不经意揖手告辞道:“将军直管去忙,伍慈需要向夫人回禀此事,稍后会去魏憬营中和将军再会的。”
王泰暗自庆幸,伍慈的反应非常清楚地表达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张遇的图谋早在邺城朝堂掌控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胜算。自己若不早一步做出抉择,结局只怕将会和张遇一般无二。
冷汗淋漓之间,王泰拱手还礼道:“王泰这就去太子东宫恭候夫人诏令,只是,张遇命王泰传信蒲法、蒲坚兄弟,让他们联络蒲安,里应外合夺取壶关,王泰该当如何处置此事?”
伍慈笑了一笑,毫不介意地道:“将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直接告于蒲家兄弟就是。其他的事,夫人会拿主意的。呵呵,王将军,就这么说了,伍慈行走一步。”
嘎嘎怪笑声中,伍慈往官署区方向走去。
王泰呆站了片刻,待衬里的冷汗干透才会合了亲卫,到蒲雄寓所向蒲法、蒲坚传达了张遇密信,然后出了邺城南门,来到邺城西南角的太子东宫——魏憬部混编骑驻地。
被引进魏憬军营大帐中时,王泰四处一瞄,伍慈果然在座。除了伍慈和魏憬,帐内再无其他一个闲杂之人。一看这阵仗,王泰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也不向魏憬传令,冲伍慈拱手招呼道:“伍大人来得好快。”
伍慈随意一揖,看起来很散漫的样子,只是口气却十分郑重。“眼下是非常之时,张遇谋逆一事虽在意料当中,却也不可等闲视之。伍慈在夫人那儿讨了主意立时就赶过来了。夫人说,张遇王命在手,为了顾全民王颜面,我等不应在邺城率先发难;最好是出城以后,在张遇发难之时予以反制。”
王泰附和地点点头。“夫人胸有丘壑,能够如此顾全大局,实乃女中英杰。”
“是啊。大将军不在之时,邺城局面全凭夫人一力维持,夫人当真不易。”魏憬有所感触地插了一句。
伍慈笑了笑,稍倾,他笑容一收,截然道:“夫人推算说,张遇断然不敢在城内露出异志,就算他有心袭取壶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