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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道对方翻过了方山?”谢安心里猛然一空。
船只登顶预示石青能够从容离开了,只需留下一支敢死之士就地阻击便可,若是如此可就糟糕了,就算最后能杀光山腰上的敌军也无济于事。
谢安正自忐忑之时,石青的声音突然从山顶传下来:“兄弟们!且随石某去冲杀一阵,让晋军知道知道厉害!”
“愿随大将军前往!”
“杀!”
听到这个声音,谢安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得是石青没有撇下部众先行逃离,忧得是石青亲自冲阵,对方士气必定大振,伤亡惨重的台军是否能够抵挡得住呢?
谢安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
石青、弓蚝、安离率领近千充当纤夫的士卒分成三路,在暮霭中如三条狂飙突进的黑龙呼喇喇向山腰下卷过来。山腰上临阵指挥的孙霸不失时机地吹响了反击的号角,随即大喝一声,率先杀出战阵,向台军反扑过去。
“杀——”近三千天骑营士卒在石青、弓蚝、安离、小耗子、孙霸五位猛将的带领下,虎入羊群一般扑进台军阵中。疲惫不堪的台军哪里禁受得这种冲击,心惊胆寒之下终于忘掉了督战队,忘掉了临阵脱逃的罪责,转身向山下逃窜。
谢安心中一黯,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山下逃去。天色模糊,逃兵可不一定能认出他的样貌,万一被人撞到,可就没有半点侥幸了。
台军亡命奔逃,天骑营不为己甚,追到山下便停下脚步,转而折回山上。来到山顶,士卒们举起火把开始登船,石青却在向孙霸、安离、黎半山道别。
“自此时起,你们的职责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找机会把兄弟们带回中原就是大功,不要想着杀敌,也不要在意船只,该舍弃时就舍弃。”
“大将军放心。孙霸一定会将兄弟们带回中原。”
“大将军勿须担忧,船上粮食又备的足,太湖水道四通八达,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多几天就能蒙混过去了。”
孙霸、安离慨然应命。按照预定机会,他们两人将率领天骑营主力乘船进入太湖水网,吸引大晋朝廷的注意,石青和弓蚝、小耗子等一小队亲卫乔装改扮,将从芜湖县迂回渡江,然后经合肥、走畁水、由羊市渡过淮河北上中原。
“过淮河了,石某会想办法显露形迹,一旦大晋朝廷得到消息就会放松对太湖的注意,那时就是诸位偷渡过江的机会。诸位切切小心在意。”石青再次叮咛了一句,随后招呼何三娃、弓蚝、小耗子和二十名亲卫从东边下了方山,随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向西南方向拐去。
四十五章四月初八(五)
四月初八,燕军大举南下。
南下会议上,燕王慕容俊誓言三个月内平复冀州饮马黄河北岸,随后在塞内外秘密下达征召令;征募六万骑兵,十四万步卒,十万民夫工匠,合计三十万人马,几乎是以倾国之力南下攻略中原。
三十万燕国大军分东、西、中三路南下。
东路大军督帅为慕容评督帅,下辖九万人马。其中四万五千战兵、一万五民夫作为南下主力从河间郡攻略鲁口,河间太守封奕统带一支由一万五战兵、一万五民夫组成的偏师掩护大军后路的畅通,并监视以及制止南皮方向民军的异动。
西路大军督帅为慕容恪,下辖一万五千骑兵、三万五千步卒、三万民夫,合计共有八万人马;从清梁向西南攻略卢奴。
燕王慕容俊亲任南下大督帅,坐镇中路,辖治十三万人马,其中骑兵三万五千,五万五千步卒、民夫四万准备从清梁南下蠡县、安平直至深州城、冀州城一路向下突破;中路大军不仅有从中线突破民军防御的职责,还有呼应东、西两路的作用。是以,慕容俊的中军更多的像是南下战略总预备队,攻城掠地的行动则由中路军前锋将军慕容霸和他麾下的三万战兵担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但燕国这次南下攻略行动先行的是慕容霸和他的五千精骑。这支精骑队伍不仅是中路军前锋的前锋,也是整个南下行动成败的参照,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奇袭滹沱河浮桥。
春夏之交的滹沱河是冀州北部覆盖面最广也是最坚固的屏障,夺得浮桥,民军在冀州北部的防线可谓裂开了一道口子。三十万燕军就可相互呼应,源源不断地从此涌进冀州,将己方的突袭优势和对方无主的劣势放大到最大。
申时初。五千先锋精骑进了清梁城。见到悦绾,慕容霸没有寒暄,截然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把五千匹战马喂饱,五千名骑士吃好。申末之前,某即带队离开。”
“没问题,将军尽管放心。”悦绾慨然应下。稍倾,小心地建议道:“将军是否待天黑下来再出发?蠡县的民军探子肆无忌惮,一般时候都深入到幽州了,太早出发只怕。。。。。。”
“此事王兄早有安排,汝勿须操心,只需按令行事就是。”将马槊重重一墩,在坚硬的地面上插进尺许,慕容霸摘下兜鍪,找了个石墩坐下休息。
这个时候的蠡县守军大半还茫然不觉。
清晨,蠡县守将戴施的亲卫队长老何匆匆进了副将府。
蠡县守将戴施甲胄鲜明,全身披挂整齐,见到老何沉声问道:“点卯可有遗漏,斥候士卒可曾全都回城?”
老何答道:“禀将军。斥候都回来了,城内有七个士卒没有应卯,其中五个染上了风寒,卧倒不起;另有两个是摔伤,胳膊腿的还没长好。军中司马派人去探过了,情况属实。”
“嗯,不错,干得好!”戴施双手据案,低头沉思半响,继而抬起头,眼光幽幽地望着老何道:“今日冀州传来消息,石大将军被封为东平国公,此实乃大喜之事,是以戴某有心请将士共乐。传令,将库房储存酒肉尽皆搬出,全城军民欢庆一日一宿,以为东平国公贺。”
“东平国公?这也值得贺?”老何撇撇嘴。“凭大将军这身份,就算封个王也应当,一个国公算什么?”
“好大胆!汝竟敢妄言朝廷是非。”戴施大怒,正欲发作,突见老何满脸疑惑,似乎对自己的反应感觉不可思议般,当下心中一凛,放缓了语气,佯装着责备道:“老何。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置掾的,胡言乱语当心为大将军惹祸。”
“对啊,看我这嘴,就是没义士稳沉。”老何恍然大悟,笑骂着自责了一句。
戴施一笑,和颜悦色道:“你去传戴某将令,各队斥候平时最是辛苦,逢此时机该当好生放松一下。今日都不用出城了,在家欢宴,待会戴某要和他们把盏共饮,只不得有一个遗漏。”
“这敢情好,将军如此体恤,斥候们必定感激在心。”老何呵呵一笑,告别戴施前去传令。
老何刚一离开,帐后人影一闪,王彬之走出来疑惑不解地问道:“行义若欲反正,高举义帜就是。何需如此麻烦?”
戴施沉重地摇摇头道:“王大人不知。石青收拢流民安置生产,抚恤孤苦推行官学,如当年王莽,假恩假意之事行得甚多,黎庶愚昧,容易受其欺骗;兼且民军经过整编,士卒心中除了征北大将军石青再无他人,戴某虽是领兵统帅,可若公然反叛石青,只怕立时会引起哗变,丢掉性命事小,坏了朝廷大事可就后悔莫及,是以,不得不小心从事。”
王彬之惊愕不已,讶然道:“竟有如此之事,这个石青可真正难缠。”
戴施无声地苦笑两下,没再多说,从案几上拿了军符,交给王彬之道:“王大人。事不宜迟,请大人速去清梁接应王师南下吧。”
王彬之点了点头,接过军符告辞而去。
这段时间,王彬之一直待在蠡县等待燕军集结南下;托戴施的福,空闲时分他学会了骑术。当然他的骑术只限制在骑乘有马镫的战马。
有军符在手,王彬之骑乘战马一路上畅通无阻,几十里的路程悠悠达达就到了,慕容霸从北门进清梁不久,他从南门也进了清梁。
“道明将军。自今日晨起,蠡县四周无一民军斥候,将军尽管放手去做就是。”王彬之笑吟吟地递上戴施给的军符。
慕容霸接过军符,定定审视了一番,继而哈地一声大笑,伸手拔起长槊,大喝道:“传令众位儿郎,随某南下!”
酣畅地大笑数声,慕容霸转对王彬之、悦绾道:“拿下浮桥之后,霸需带兵留守,防止安平、安国两地民军过来争夺;蠡县就交给王大人了,请御难将军分遣一支人马交给王大人统带,前往蠡县接受归附。待中军抵达之后,这支人马再还给御难将军。”按照先前部署,清梁守军编在西路军督帅慕容恪麾下,是以,慕容霸才有这个说法。
“将军放心。悦绾会抽调五千马步精锐交给王大人统带以收取蠡县。”悦绾慨然应下。
申时末。得到休整的五千精骑先行出清梁城赶往滹沱河,过了一个时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