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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嵩很为难,他和王猛一起纸上谈兵多次,真正实战这还是头一遭,第一次参战就遇上敌众我寡的恶劣局面,王嵩免不了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想不出妥善的解决之道。就在这个时候,豫州军开始强行攻城了。
金墉城的门户狭窄而又坚固,乐弘早早就放弃了从城门突破的念头,专一寻找从城头突破的机会。
四月二十二。上午,在没有任何远程打击威胁的情况下,豫州军用木板从容地在淤塞松软的壕沟上铺出几条通道,随后架起五六十条云梯蚁附登城。
“陈刺史!王某带人先上去,大人想办法为守城青壮准备些器械吧。。。”王嵩匆忙交代一声,带着留守士卒上了城头。只是他刚在城头露面,一阵箭雨从城外泼洒上来,二三十名士卒猝不及防,当场栽下了下来;城墙的防卫因此露出几道缝隙。
目睹到这一幕,陈然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命令征募的青壮拿起自家的镐铲叉搙即刻上城助战。陈然虽然少经战事,但是他是理政好手,组织能力极强。慌乱之中,他不忘把青壮组成五十来个二十人的小队。
陈然规定,一个青壮小队负责五个垛口的安全,并设一小队长。对方没有登上城头时,青壮紧贴垛口伏下来躲避弓箭,小队长在箭孔瞭望;对方即将登上城时,未免误伤,豫州军会停止箭矢攻击,这时只要小队长一声令下,二十名青壮就会一跃而起,用镐铲搙叉等物将登城敌军抵下城头。
这种方式阻止对手登城颇为有效,立足未稳之际,任他再是精锐的悍卒也很难应付二十把‘长兵刃’的夹攻,一般都会被推下城头。遗憾的是,这种攻击方式杀伤力不大,镐铲叉搙破不了衣甲的防御,城下泥土比较松软,豫州军从两三丈(一汉丈约等于两米)高的城头跌下去不会受到很大的损伤。
守城青壮无害的阻击方式让豫州军胆气大增,乐弘由此了解到城内的窘迫境况,当即抛弃最后一份谨慎顾忌,一边勒令部众全力进攻,一边调集弓箭手寻隙向城头施加打击。如此以来,事情仿佛发生了颠倒,守城一方的伤亡反而比攻城的更大。
金墉城岌岌可危,远在荥阳的魏统心急如焚。乐弘主力西进以后,他就明白自己上当了;当他打算带兵回救金墉城之时,上官恩率三千豫州士卒挡住了西去之路。
与施单会合后,荥阳有两千七八百新义军士卒,战力不比上官恩的豫州军稍逊。可上官恩没有对阵厮拼的打算,只摆出坚守的姿态,立障结阵堵住西进之路。魏统数次想挥军强攻,最终还是忍住了,荥阳这点人马自保有余,若想破阵强攻只怕不成还容易坏事。
豫州军和司州新义军在荥阳暂时僵持之时,张焕邀请的并州人马出了轵关,东进抵达修武城下。
考虑到黎阳、邺城的援军即将到来,张沈决意速战速决,尽快解决后路上隐患——修武和获嘉。
在修武城下,出关兵马分做两路。一路以张焕为统帅,冯鸯副之,下辖一万五上党坞堡私兵,这一路负责攻夺修武。另一路以张沈亲为统帅,蒲健副之。下辖五千并州郡守兵以及七千氐人部人马,这一路将继续东进,攻击目标指向修武东北的获嘉。
四月二十六日午后,张焕在城下督阵,冯鸯亲率冯家堡、库傉官伟等各部私兵蜂拥而上,向修武城展开攻击。
四月二十七日早,蒲健在获嘉城外喊话,吁请城内民众响应蒲氏重回枋头,将新义军赶出获嘉。紧跟着,并州军和氐人部众趁城头守军疑虑之际凶狠地扑向获嘉。
截至二十七日午时,司州、枋头爆发的战事中尽皆不利于新义军,其中汲县、金墉城最为危险,已经到了随时都可能失守的地步。
午时之后,战局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二三十艘大大小小的战船从黄河拐入淇河,逆水而上驶到淇河渡口后在东岸泊了下来。
没过多久,新义军衡水营校尉苏忘从一艘高大的战船上走下来,迎着过来问询的黎阳军说道:“骠骑将军安在?烦请诸位速去通报,就说新义军衡水营前来助阵,请骠骑将军尽快发兵强渡淇河;眼下司州、枋头岌岌可危,各地守军盼救兵如久旱盼甘霖。。。。。。”
“原来是衡水营苏校尉。本将军在此。”阴郁的声音响起,张温拨开随行护卫,烦闷地对苏忘说道:“斥候刚刚探明,对岸王泰只有三千人马,本将军正打算趁夜渡河强行杀过去呢,苏校尉这便来了,真是太好了!”
苏忘上前向张温行了一礼,慨然说道:“救兵如救火!枋头、司州守军翘首以盼,若是可以,请骠骑将军即刻发兵渡河。”
“好!击鼓!传令!全军即刻杀过淇河——”张温断然说道。此番他中了王泰疑兵之计,贻误军机,罪责不小,此时再不敢有半点犹豫,只望能挽回战局,稍减一些罪孽。
六十六章登陆作战
四月二十七,午时,汲县。 **!*
魏憬面无表情地在东、南城墙间来回巡视。守城士兵和青壮一个个东倒西歪地靠着垛口墙壁休息,神色不是惶恐,就是绝望。
事实上,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昨天下午,东、南两道城门几乎同时被突破,那才是最危险的时候。所幸的是,魏憬提前预感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在城门附近各自布置了十余辆刀车,关键时刻挽回了败局。
刀车是防守城门的重要器械,这种车不是用来运输,体积不大,只前端装了一个板壁状的支架,支架上密密麻麻固定了数十把钢刀,钢刀刀刃前指,仿若刺猬般。一般的城门洞有四辆刀车就能封闭的严严实实,飞鸟难渡了。
昨天黄昏,在城门洞被挖开的那一刻,守城士卒推着刀车冲进城门洞,挖掘的豫州军猝不及防,大多被环刀捅穿,挂在刀车之上。张遇见状,紧急调来撞车向前冲撞。驾驭刀车的守军士卒不敢后退,只好用单薄的刀车与混实的撞车冲撞,两方甫一接触,刀车便即碎为齑粉。
刀车虽然碎了,却为守军争取了时间。就在这短短一刻,七八辆装满泥土的大车重新堵在城门内侧,汲县民众和守军迅速背来一袋袋泥土摞上土车,很快将城门重新封住。
豫州军功亏一篑,不知是士气已竭还是因为什么,当天没再发动进攻,悄然退了下去。直到第二天午时还没有发动新的攻势。
昨晚那一刻应该是汲县最危险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极限守军脸上表现的不是庆幸,反而是绝望和惶恐。
魏憬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守城军民与对手习惯性地展开对抗,没时间考虑后果,没时间考虑生死;闲散下来后,事情就变了,他们有时间考虑生死,考虑未来,考虑的越多就越发地对以后感到担忧。
不能这样下去,必须鼓舞一下士气。。。。。。
思忖之中,魏憬展目向远方的豫州军大营望去;豫州军大营在汲县东南方向四五里处,从城头居高临下望过去,模模糊糊能看到个大概;此时的豫州军大营烟尘不扬,人单影只,似乎都在休憩,没多少活动人手。
不对!这时正是午饭刚了时刻,对方大营怎么可能没人活动?难道是黎阳张温到了,张遇率主力截击我方援军去了?
心念电转间,魏憬精神霍然一振,振臂高呼道:“援军来了!来人——快马向全城宣告,我方援军已到,豫州军退兵在即,请大家打起精神,最后一刻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魏憬的猜对了一半——张遇确实是去截击汲县可能的援军张温去了。没猜到的一半是,张温还没有赶到,张遇主动前往,打算趁早断去这个威胁。
左敬亭按兵不动,豫州军枋头攻略难以为继,张遇只好调整对策,打算在并州军出轵关前,强行推平汲县、获嘉、修武。谁知道初战不利,连着七八日强攻,豫州军竟然没有拿下汲县。就在这时候,密切注意青兖方向的豫州军斥候送来探报——新义军衡水营从黄河下游疾速驶来。
张遇明白,衡水营的最大威胁是能将踟躇不前的张温部载运到淇河西岸,而且这一行动是人马数量较少的王泰无法阻拦的。张温部在西枋城站住脚跟的后果很严重,并州军若是失去淇河防线,即便夺下汲县、获嘉、修武等地,也很难在邺城兵马的攻击下长久保有枋头、河内。
鉴于此,张遇认为当务之急是挡住张温,无论如何守住淇河渡口。至于汲县等地,丢给并州军慢慢收拾便是。
有了这种思虑,哪怕汲县眼看就要攻克,张遇还是果断地命令部众停止进攻,回营休整。连着七八日的艰苦鏖战,豫州军损折近两成,特别是在东、南两座城门外各自丢下了五六百具尸体。
张遇连夜对豫州军进行整编,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