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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说,有些事该当让诸位知道以便有些心理准备了。”石青哈哈一笑,招呼众将进了皇城,来到当初石祗理政的偏殿坐下。
石青在首位坐下,其余一众人等品级模糊不清,只好随意地各找位置坐定;亲卫布酒菜的时候,何三娃进来禀道,快马传报,权翼、张季行程顺利,一番劝说后常山郡同意归降大魏,两人已然返程复命。
何三娃声音一落,偏殿里诸人精神大振,石青举杯相邀道:“襄国下辖六郡,大魏已得其五,想来要不了多久,中山国就会传来好消息。此诚为大喜,不可不贺,诸位,请与石某共饮一杯。”
“恭喜石帅!”诸将不约而同地起身,面向石青,举起酒杯示意一番,随即饮下就座。
搁下酒杯,任由一旁的亲卫斟酒,石青向下环视,开口说道:“石某曾经说过,大燕国养精蓄锐数十年,早已今非昔比,麾下人马几有三十万。慕容氏侥天之幸,这几年人才辈出,燕王慕容俊勤政不倦,谨小慎微;慕容恪刚严深沉,满腹锦绣;慕容霸勇毅威猛,阔达俊奇;慕容评久经战阵,领军有方。此诚为大魏之劲敌啊!”
石青说罢,偏殿里静默了一阵。在座诸人都是多年军旅,燕军以及慕容恪、慕容霸的厉害自然早有感触。过了一会儿,张季打破沉默,奉承石青道:“石帅勿须担忧,以张某看来,慕容氏诸子确实了得,可若是和石帅相比,却还差了一截。哈哈,天下间也许只有石帅方能制得住慕容恪、慕容霸。。。。。。”
张季话音一落,座中诸将纷纷点头,慕容氏毕竟距离远了些,接触得也少了些,座中诸人对近在咫尺的石青的手段和战绩感受得更深刻。
“若说世间没有其他人能与慕容恪、慕容霸抗手,只怕未必。。。”石青否定了张季的说法,随后笑着解释道:“据石某所知,能与慕容恪、慕容霸一较高下者,当世至少还有三人。”
“三人?这么多!”王朗惊呼一声,有些不信。
孙威直接问道:“不知兄弟说得是哪三位高人?”
“这个吗。。。”
石青斟酌着词语,缓缓说道:“大晋征西大将军桓温,以一州之力,西进收复巴蜀,南下镇制日南(今越南国),出仕六年来,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实为大晋之柱石屏障,此人当能与慕容氏一争长短。”
诸将点头首肯。虽然座中很少有人与桓温交过手,但对方之名当得如日中天一语,盛名之下,焉有虚士。
“。。。石虎朝三次征西,西凉张氏危若累卵;书生谢艾临危受命,白身拜将,两年间三败石赵数十万征西大军,致使石虎、麻督从此不敢西顾。受命酒泉太守之后,谢艾积极进取,亲率数千士卒突入西域,灭国数十,为张氏开拓出数倍于凉州之疆域。此人武略实乃天授,若是再经几年战阵磨练,只怕天下难有抗手。此时亦能与慕容氏诸子一争高低。。。”
众人听了蓦然一怔,恍然记起那个遥远的被人忘记的名字——谢艾,石赵朝廷致命的伤害就是来自于他。永和二年到永和四年,石虎总共进行了三次大规模西征,西征与心血来潮征讨慕容氏截然不同,每一次都是倾全国之力而为之,可惜的是,三次征西全都败在一个名不传经传突然冒出头的书生谢艾手上。石虎因此痛呼:吾曾以一州之地平九州,今以九州之力取一州而不可得,莫非上天已弃我而去。
“这第三个人么,王将军不久就会认识。。。”
说到这里,石青顿了一顿,目注王朗道:“此人姓王名猛字景略,以前是石某军帅府长史,后来被麻督看中,留在身边参赞机要;麻督此番东来,石某建议由王景略以雍州刺史之职坐镇关中,王景略常年隐居山中,声名一直不显。不过石某要说的是,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诸子百家,无一不晓,胸中所藏,与桓温、谢艾、慕容恪、慕容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人如绵中之锥,早晚有一日便会名扬天下。”
王朗、孙威等熟悉石青的俱俱倒吸口凉气,石青从没有如此这般推许过一人。能和慕容恪兄弟以及桓温、谢艾相提并论之人,即使稍有不如,其才华也足以惊艳了。
诸人被石青的议论代入进去,一个个呆呆滞滞地回味着世间传奇人物的风采,一时也忘了饮酒。石青没有打扰,自顾自连饮三杯润喉。
过了好一阵,孙威轻叹一声,回过神来问道:“兄弟。你说的这些与今日之话题似乎没有关系。为兄想知道的是,麻督为何来邺城?兄弟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三十章以后的打算(补全)
石青面色一肃,断然说道:“不!孙大哥,你错了,刚才的议论与石青日后的打算可谓息息相关。 ”
缓缓放下酒杯,石青环顾殿下,沉声说道:“诸位。石某适才言及的人物,唯有王猛一人身属我方,包括慕容恪、慕容霸兄弟在内,共有四人与我方敌对,更可虑的是,这四人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分散在南、北、西三个方向,一旦同时动手,我方左支右绌,必定难以从容应对。若有一路被对方突破,这个后果。。。。。。”
后果到底如何,石青没有继续说下去;孙威、王朗脸色一白,隐带担忧。石青说的局面不是不可能出现,因为,无论是西凉张氏或是燕国慕容氏,此时都奉大晋为尊,原本就在一个阵营之内。
“王猛坐镇关中,应该可以挡住西凉张氏和凉州司马勋;石帅亲自出马,足以应付慕容恪兄弟;只是,桓温若是北上,只怕我军难有与之并肩之才俊相抗,中原可就危矣。”过了一会,孙威低声道出了众人的担忧。
石青点点头,道:“若出现这种局面,我军不仅难以选拨出与桓温相抗之才俊,还无法筹集到足够的人马予以阻击。另外,豫州冉遇、并州张平也如跗骨之蛆,随时都可能蹦出来捣乱。因此,为了避免恶劣局面的出现,石某打算。。。。。。”
说到这里,石青先顿了一顿,旋即咬金断玉一般从口中迸出两个字:“降晋!”
降晋?降晋!降晋!!!
再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让人震撼的了。
这些年来,有无数人不停地进行着降晋叛晋、降赵叛赵的勾当,按说降晋应该很正常,只是,做出这种勾当的大多是一方土豪或者是刺史太守,从没有石青这种,囊括大半个中原、有资本登基称帝的人去降晋,就算襄国石祗被逼到最后关头,也只是削去帝号,自立为王,而不是投降燕国或者大晋。
石青竟然要降晋!这让追随者情何以堪!
偏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包括一个正在斟酒的亲卫全都呆住了。亲卫手中酒壶半斜,美酒无声淌出,注满酒杯,溢到矮几上,顺着桌面向外扩展、扩展。。。最后“嗒”地一声溅到地面上。
“酒洒了——”石青略带责备地瞟了眼亲卫,开口打破了偏殿的沉寂。
“诸位!此为不得已之举,亦是以退为进之计。需要说明的是,背负降晋之名的不是石青,而是麻督!”石青眼光闪烁,仔细观察下面人的反应。
张季宦海沉浮经年,心思机敏,闻言之后立即有所悟道:“石帅的意思是。。。先在邺城推举麻督为尊,以麻督的名义降晋,一俟天下形势有所变化,石帅可以抛开大晋,自行行事。如此,便不受忠义之名所。。。。。。”说到这里,张季嘎然住口,再说下去,可就是不敬之罪了。
“虽不全中以不远矣。”石青点点头,冲张季微微一笑,以示赞赏。
王朗、王宁若有所悟,缓缓颌首。曹伏驹也听明白了,站起来嚷道:“俺们明白了。这不就是诈降之计吗,只不过石帅爱面子,不好自己出头诈降,所以才推举麻督为尊。哈哈哈。。。。。麻督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曹伏驹心粗,没有留心石青和麻秋的关系,直言不讳地开起了麻秋的玩笑。同属降将的王宁、张季闻言大急,不住地给曹伏驹使眼色,偏偏曹伏驹志得意满,头都翘到天上去了,哪儿看得到两人的提醒。
石青无奈地摇摇头,沉着脸佯喝道:“曹将军休得胡言,征西大都督乃是本帅未来的岳丈,本帅真心实意推举麻督为尊,哪像汝说得如此难听。”
“啊”
曹伏驹惊叫一声,立时傻眼,伸出蒲扇大手捂住嘴巴讪讪坐下,再不敢说话。
“兄弟。。。”
孙威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言语带着明显地不悦:“皇上托付大魏基业之人是兄弟,而不是麻秋。事实上,此前兄弟与朝中大多数文武私交并不深厚,不少人对皇上的决定不以为然,只因遗诏之故,这才勉强归入兄弟麾下。兄弟却要以麻秋为尊,置皇上遗诏于何地?这让朝廷文武怎么想?兄弟若是爱惜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