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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若是全面兼顾,很可能处处都顾不上。我们还是依托白马渡、禀丘、历城三处布置防御,固守待变。哼!对手未必如我们想象的这样厉害,青兖农庄也未必虚弱的不堪一击。”
石青最后拍案定论。他所说的固守待变这个‘变’,指的是枋头军中麻秋这个变数。
抵达白马渡的当天,石青传令司扬,命司扬率三千义务兵驻守历城,防止对方精骑从东阿、历城一线偷渡黄河,突袭青兖腹地;传令乐陵郡贾坚,命其率豪杰营在河北戒备,稳住乐陵郡的同时,与司扬隔河呼应,互相支持;传令军帅府,命令军帅府与政务、民务两部配合,在各地农庄组建青壮团,一旦有事,青壮团要能保证农庄半日安全,以等待援兵到来;命崔宦率戴洛部、燕九部共计两千义务兵移驻禀丘,会同义务兵禀丘营,在军帅府的指挥下防守禀丘至东阿一线。
与此同时,石青派人快马南下徐州,打探从徐州回防的魏统部行止,督请魏统部精骑急速赶至白马渡,配合新义军应对枋头人的攻势。冉闵答应过,将魏统部暂调至石青麾下。魏统部有五千精骑,这支机动力量,对于眼下的新义军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太阳开始向西倾斜,时已过午;白马渡口一带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身影,齐声呼喝的号子与滔滔黄河水共同奏响;一万多新义军挑土挖壕、木树栅,忙碌不已。
崔宦督率两千新义军离开营地,向东开往禀丘。
石青在为崔宦、燕九、戴洛送行。“你们转告孙叔。请他和戴老将军辛苦一下,继续筹措粮草辎重,组织工匠修复衣甲兵刃;让陈然和伍慈到白马渡来,这里需要人组建中心行营。。。”
崔宦躬身应诺。随后和燕九、戴洛追赶前部士卒。
与崔宦部同行的还有近千的南安羌人眷属,这个部落共有两百多个家庭;到肥子后,这个部落会被打散分拆,泰山四周的一两百个农庄每个农庄都会而且只会安置一个羌人家庭。
雷弱儿和两三百羌人士卒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叙话道别,神色间很是哀戚。他们不知道,部落被打散后,是否还有重聚的可能,不知道落户青、兖意味得福祸,不知道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因为他们知道,胆敢抗令,不仅是自己,连带着家眷,都会立即被处死。
离开的队伍渐行渐远,羌人士卒纷纷归队,继续回营地劳作。雷弱儿慢悠悠转身,四处晃荡;新义军收编了他的士卒,对他却没有任何安置;看着其他人成队成屯成建制地忙乎劳作,他孤零零地身影,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很难受?”一个冰冷的话音闯进了雷弱儿的世界。
雷弱儿迟钝地转过身,发现说话之人是新义军那个军帅石青。石青的神色很平静,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透出的冰寒冷漠让雷弱儿不寒而栗——这人必是杀人万千不形于色之辈。
“汝还没明了自己的出境?”
石青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明显的讥嘲。“汝早该死了,战败之时,便该死了。只因新义军不愿损耗自己兄弟,这才答应纳降,汝因此得以存活。实话说吧,汝现今所得,全赖新义军所赐。汝若能明白其中关窍,是汝之福,若是不懂,哼。。。别说一个小小的部落酋长,便是蒲洪,石某能杀也是一刀杀了。在石某面前,汝等不过一蝼蚁耳!”
雷弱儿如坠冰窟,只感觉心脉血液全部冻结了。眼前这个人实在够猖狂,实在够狠辣,说话赤*裸*裸*地,不带任何虚饰。令雷弱儿悲哀的是,这人偏偏将自己和南安羌人捏的死死的。雷弱儿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作?对方难道不明白,上位之人应该礼贤下士,虚若怀谷;应该以恩义结好部属,应该一视同仁地受降纳叛吗?
“汝之过往一切。身份、部属、地位。。。已随战败而去,此时此刻,汝一无所有。若想再度拥有,好生拿命去拼去挣吧。。。”
石青毫不顾忌雷弱儿的心思,继续刺激着,说到最后,他冷哼一声:“好自为之!”,言罢,径直离去。
走出十几步后,身后突然响起雷弱儿艰涩的声音:“等等。。。”
石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阵,身后再度传来低沉的声音。雷弱儿似乎十分用力地挤出来一句话:“石帅。你让雷若儿怎么做?”
“汝力大槊沉,也是一员猛将。若想重新为自己挣个名分地位,为家人挣个富贵安逸;就来石某身边作亲卫吧,日后随石某冲锋陷阵。”石青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负手而去。
雷弱儿一听亲卫两字,吐血的心都有,他堂堂一部之酋,枋头顶尖的人物,在新义军竟然只能作一名亲卫!眼看着石青越行越远,他暗叹一声,一咬牙,追了上去。既然是亲卫,自然需要跟在主将身边,随时护卫了。
“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好好干吧,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雷弱儿亲卫的主将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向后甩了一句话。
雷弱儿闻言一惊,却不知说什么好,他干脆闭上嘴,只默默地跟在石青身后,在忙碌的营地四周转悠。
“破符。回来了。段勤怎么说?”石青瞧见丁析走过来,先行开口招呼,丁析率部和衡水营一道一直在淇河上下游弋,联络段勤、刘国之事交由他负责。
丁析行了礼,恼火地说道:“段勤、刘国两个东西太油滑了,只是虚应故事,靠不住的。他*奶*奶*地!他们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想想,若不是新义军,他们不定已被蒲洪火并了呢?”
石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没什么。我们本就没指望他们,之所以联系,不过是保持住关系,待得需要之时,更方便联系罢了。嗯,这样,破符。你告诉他们,日后枋头若是乱起来,请他们尽快出兵,收取蒲洪允诺的一万头牲畜,千万不要太过客气,将人丁牲畜都让给新义军。”
丁析被石青说得哈哈大笑,笑罢问道:“石帅。告诉他们这些有用吗?”
“当然有用。他们听了这话,一旦对枋头监察严密一些,枋头就会感受到威胁。哼哼,有一两万大军在侧,你说,蒲洪还敢全力以赴地攻击青、兖吗?”
石青得意地笑了一阵,突然把笑容一收,冲丁析摆摆手,道:“好了,此事就这么说定。破符还有是否?”
见丁析摇头后,石青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匆匆向水寨赶去。
水寨寨门大开,一叶扁舟晃晃悠悠荡出寨门,姚若和四个背负包裹的亲卫站在小舟之上,向寨内连连拱手,一副远行模样,姚益、王亮、薛瓒、尹刺、姚益生等滠头人士站在圆木搭就得码头上,也向姚若拱手作别。只是没有姚襄。
“姚三哥。一路小心。。。”石青人还未到,声音先就到了。听到声音,小舟停了下来,码头上的人让开一条通道。
石青径直走到码头边缘,冲小舟上的姚若一拱手,恳切地说道:“姚三哥,回返滠头之后,请代石青问候征西大将军。姚三哥一路之上需注意安全,哪怕要不来援兵,也请早去早回,免得兄弟挂念。。。”
姚若在舟上一揖,扬声道:“谢石帅厚意,姚若定会小心在意,绝不敢误事。石帅放心,此番回去,姚若必能说服父亲大人,再组一支军,来为滠头兄弟报仇雪恨。。。”
姚若此番回返滠头,是石青献的计。
五万滠头军尽皆覆没后,滠头还剩四五万人,其中青壮不到一万,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走到这一步,滠头势力差不多等于垮了。若是太平时日,休养生息一段时日,不定还可以恢复过来。此时却不行,天下动乱之际,争战不休,元气大伤的滠头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是依附强者,受人庇护而得以延续。要么被急于扩张的四周势力肢解,最终灰飞烟灭。
石青告诉姚益、姚若,他愿意扶持姚益成为滠头首领;新义军也愿意与滠头结盟,在乱世中互抚互助,只是,滠头人必须迁移到乐陵郡,与新义军相邻,才可成事。
姚益、姚若半信半疑,不过,与救命稻草相比,石青毕竟要可靠的多。为了滠头人未来的前途,为了姚益能够接掌滠头;兄弟俩思虑良久,最终选择听石青的。
于是石青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借求援之机,将剩下的青壮抓到手里,实质掌控滠头最后的一点武力。考虑到姚弋仲可能会认栽,不舍得再发援兵。石青请姚若明告姚弋仲,新义军与大晋关系一直很密切,他若率部迁移至乐陵,与新义军接盟互为依托;进,可在乐陵修养生息;退,可南下江淮,投靠大晋。
石青相信,这其中的诱惑,无论是姚弋仲还是姚益、姚若都难以抗拒。如此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石青的目的是要让滠头人远离襄国石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