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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莞尔一笑,没料到他们这般倒霉,竟被乱军裹挟了。“枋头控制的很严么?你们怎么不寻机逃回泰山?”他好奇地插口问了一句。
三娃子回答道:“枋头平时戒备倒是比泰山严多了,不过,我们若是想逃,还是能够逃出来的。只是,耗子兄弟不愿意走。”
“咦?这是为何?”石青惊诧不已。
三娃子解释道:“耗子兄弟说,石帅不喜欢胡人,枋头的胡人距离泰山太近,新义军迟早要打过来。我们回去跟在石帅身边也没大用,不如留在枋头做内应,日后不定可以立下大功。”
“好!好啊。不论日后是否用得上,你们能有这番心思,便是大功。”
石青又惊又喜。小耗子年龄不大,心思倒好,能想到这点,着实不易。当下又问道:“嗯,你们现在在枋头是何处境?怎么没在淇河渡口联系本帅,反而联系了轻骑营?”
“我们被蒲健带到枋头,耗子兄弟被蒲雄儿子蒲坚看上,要去做了随身亲卫。。。”
三娃子一开口就让石青又吃一惊:小耗子做了蒲坚的亲卫!?这个机遇实在有些巧。
日后因淝水之战留名于世的苻坚大帝此时还叫蒲坚,年方十二,也许这人自小就有点断袖倾向,遇到贼眉鼠眼,伶俐机灵的小耗子后,立时有了好感,把小耗子从蒲健军中讨要过来,当作玩伴兼亲卫带在身边。蒲雄、蒲坚父子在枋头地位很高,小耗子因此时不时跟随蒲坚出入军机之地,他感觉一个人行事不便,于是撺掇蒲坚将三娃子等四个同伴也要了过来,一并成了蒲坚亲卫。
小耗子大多时候随蒲坚待在西枋城,淇水之战,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只知道枋头军是在和滠头军开战,并不知道新义军插了进去,因此,对淇水之战并没在意。直到轻骑营骚扰枋头腹心,枋头氐人人心慌慌,流言四起,小耗子才从流言中听到些蹊跷,再一打探,才知道新义军也参战了。得知实情后,小耗子连夜让三娃子想法联系新义军,请示是否有需要他们之处。三娃子混出西枋城后,正是新义军南撤之时,他从淇河西岸一路南下追赶,追到汲县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轻骑营。
三娃子一边说,石青一边梳理思路,三娃子刚一闭嘴,石青便开口说道:“三娃子。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本帅正在办一件大事,很可能会用得上你们。你先等等,待本帅确定清楚后,再告诉你该怎么办。”
三十七章杀道?正道?
石青需要确定清楚的是,侗图是否联络上麻秋?
石青相信,一旦侗图联络上麻秋,麻秋必定会派人来与新义军联系,不说他独生女儿麻姑的关系,单单麻秋自己的缘故,他也会与新义军联手对付蒲洪。
麻秋并非等闲之辈。历史上,不久之后,在枋头声势最壮之时,麻秋设计毒死了蒲洪,随后试图用几千残兵,火并十数万枋头大军。虽然,他最终失败并被蒲健杀死,只是,此人胆量之豪雄,由此可见一斑。
若有新义军接应襄助,石青相信,麻秋定能将枋头闹个底朝天。
没一会儿,衡水营船队来了,轻骑营掩护着近千名羌人眷属也到了一段平缓的河岸上;侗图乘船过来告诉石青:他没能联络上麻秋。屠军残部确实驻守在汲县,屠军军主麻秋却被蒲洪一直待在身边,名义上是随时参赞,事实为软禁。
侗图回禀之后,再次上岸,率轻骑营戒备,防止蒲雄精骑突袭,以便羌人眷属和权翼部精骑先行渡河。
石青唤来何三娃,吩咐道:“回去之后,你和小耗子一定想法见军师将军麻秋一面,向他传一句话,就说:他的女儿已经嫁给新义军军帅石青,他若记挂女儿,就派人过来一趟,他女婿会很高兴地给予接待。”
何三娃应了一声。
石青担心他心粗误事,又让他不停地复述几遍,确认背熟记牢后,才让天骑营士卒用小舟载着何三娃从上游登岸,绕道回西枋城。
羌人眷属和权益部渡到河东后,轻骑营分成两轮渡河,侗图率中军七百骑断后,掩护祖凤、李承的八百骑先行渡河。蒲雄率领精骑试探着接近,想吃下侗图部,袭击渡河轻骑,只是刚一接近,便被水面船上和岸上侗图部双重箭矢射的退缩回去。
等到侗图部上船的时候,出了一点麻烦,安置战马登船速度很慢,几百匹战马需要登船以至于给蒲雄留下了足够的攻击时间。他指挥精骑冒着船上射来的箭雨冲近河畔,袭击正在登船的轻骑营。
侗图抄起长枪,亲率五十亲卫骑断后,在船上箭矢的配合下,拼死挡住枋头精骑。待轻骑营中军大部上船后,他和剩余二十多亲卫齐声吼叫,纵马跃进滚滚淇河。衡水营拿长篙将人拽起,将战马系在船尾,随船向东泅渡。
午后,侗图部渡过淇河,登上东岸。至此,各路人马已全部撤到安全区域。
这些人马有雷弱儿部一千八百士卒和近一千家眷,有滠头军包括姚益部、权翼部、薛瓒部在内的三千五百将士左右,有新义军义务兵三千六百人、志愿兵四千二百人。所有人等总计一万四千余,可战之兵一万三千出头。
一万四千余人密密麻麻集结一处,连带辎重车辆和船只,覆盖了很大一片地方,看起来十分壮观。他们集结之地位于黄河之北、卫河之南、淇河之东这个狭窄的三河相夹之地,站在这里,黄河对岸的白马渡依稀可见。
人员到齐之后,石青没有急于南渡黄河,回返白马渡;而是让衡水营船队载上志愿兵锋锐营和义务兵崔宦部、燕九部、戴洛部等共计三千余人,即刻出航,沿淇河游弋,向枋头军挑衅,以显示存在。
锋锐营和义务兵各部损折不小,目前的三千人,有一半是雷弱儿部补充进去的。石青将雷弱儿和羌人眷属留在身边,雷弱儿旧部群龙无首,家眷捏在新义军手上,自然不敢生事。
衡水营出动的很及时,他们抵达淇河渡口的时候,天近黄昏,枋头军刚刚把东枋城围困起来,准备攻打。
清晨时分,追击无果的老蒲洪来到淇河东岸,听说东枋城新义军得以安然撤离后,当即暴跳如雷。他拿联军无可奈何,不等于对黎阳军、司州军没办法。憋屈、郁闷了几日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口:是段勤、刘国太过无能,才让东枋城新义军脱离战场的。竖子误我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蒲洪并非寻常莽夫,他虽然准备拿段勤、刘国出气,却不会直接带兵掩杀过去,而是准备智取。思谋一番后,他命枋头军在渡口重新架设木桥,沟通淇河东西交通,自己率三千护卫先行赶往东枋城,以稳住段勤和刘国。
出乎蒲洪意料之外的是,段勤、刘国两人得王猛提醒,戒心很重,竟不让蒲洪进城。两人在寨墙上和蒲洪相见,言道黎阳军、司州军浴血奋战,死伤无数,终于夺下东枋城和淇河渡口,逼得新义军、滠头军不得不败退而去,于情于理都算完成了蒲洪的嘱托。请蒲洪按照诺言,给付一万头牲畜。
蒲洪闻言,再也憋不住心头怒火,当即破口大骂,末了扬言道:“汝等速速开城投降,好生侍奉,日后尚有富贵荣华。若敢抵御,城破之日,便是汝等授首之时。”
段勤、刘国岂是随便恫吓了的?与蒲洪撕破脸后,两人一边整顿城防,准备坚守;一边遣人南下,探查新义军动静。
枋头军搜集了几十条小船,午后时分,在渡口搭建起一座浮桥。枋头大军随即开了过来,将东枋城团团围困。
**日来,枋头军战损差不多有三万五千,其中俘获了一万滠头溃兵补充战损,实质伤亡大约两万五千余。与段勤、刘国交战,滠头降兵可以毫无顾忌地得到使用,因此,黄昏之时,蒲洪集结了五万人围住东枋城,并作出咄咄逼人的攻击态势。
老蒲洪其实没打算硬取东枋城。
东枋城内有黎阳军、司州军一万六七千人马,实力不可小觑,若是强攻,枋头军至少准备损耗两万五千人马;蒲洪禁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他摆出气势汹汹的架势,一是恫吓,希望段勤、刘国老老实实地投降归顺。二是防止段勤、刘国不要命地向黎阳突围。黎阳城坚仓足,没有一年半载的攻坚围困,几万大军很难轻易取下;这也是蒲洪一直没有兵发黎阳城最主要的原因。蒲洪希望趁段勤不在黎阳空虚之际,先行取下。至于东枋城,他打算围而不攻;城内粮草辎重有限,只要围上一两个月,城内不战自溃。
蒲洪算计的很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新义军没打算一走了之,还要和他继续玩下去。
淇河之上冒出点点帆影,新义军大旗伴着风帆鼓荡飘舞。东枋城寨墙上一片欢呼,即使探报还未回返,黎阳军和司州军也已知道,新义军没有违诺,他们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