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氐人确实攻了进来,但不是全线攻破。姚苌所率三千死士虽然死伤大半,剩下的千余人依旧在几处关隘后拼命坚守。
姚苌独骑单槊,堵住一个坍塌的缺口。十数名冲在前面的氐人被四周士卒一涌,同时挤到缺口处。缺口逼仄,十几人裹在一起无法同时通过,顿时卡在那里;后面的氐人不知,依旧拼命向前涌,这十几人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甚至连动弹一下身子都不可得。
姚苌瞅准时机,挺槊横击,三四个氐人上半截身子被生生砍断,栽倒在地,下半截身子仍旧和其他人裹在一处。长槊不停,左右连挑,四名氐人肠肚横流,长槊从小腹向上剖开,直至将下巴分成两瓣这才止住势头。
呼吸之间,姚苌连杀八人,似乎杀起了性子,他厉啸一声,长槊电闪捅出,这次对准的是两名氐人的咽喉。
“噗噗——”两响,长槊尚未递到,两名氐人自己伸着脖子凑到马槊上去。在他们身后,更多的氐人涌了进来。被姚苌连杀八人后,挤在缺口处的人肉*团子松动了,后面的人一挤,顿时冲了进来。
“滚出去!”姚苌大喝,马槊抡圆了,在面前画出一个扇面,两名氐人连肩带臂被劈成两半,滚到在地,后面的敌军随即冲上,十几把刀枪一起桶向姚苌。
姚苌挥槊招架,近身的七八件兵刃荡了开去,另有一支长枪斜刺过来,正中马腹。
胯下战马哀鸣一声,向下软到。姚苌吓得什么都顾不得,翻身向一旁地上滚落,只怕被歪倒的战马压住了腿脚。若是那样,绝无幸理。
几十名氐人吆喝一声,不等姚苌落地,已经挥舞着刀枪追撵上来。
姚苌身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刀枪耀眼,迎头剁来,却没有丝毫办法躲闪。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杀!”
喊杀声中,两道黑影腾空而来,风卷残云一般,将临近姚苌的刀枪通通扫走。
姚苌心中一松,扑地一声,跌落在地,未等他爬起来,便听见身后脚步震颤着大地,喊杀声震天动地地响起。
“杀啊——将氐人赶出去!”
“杀!援军来了!”
“杀——”
援军来了?姚苌一骨碌爬起来,向渡口看去,只见无数人马迅疾地掩杀上来,与氐人在营垒内外厮杀起来。在他身前,一个剽悍部将,手持两根混铁短矛,正自厉喝冲杀。
原来是新义军韩校尉救得我。只是他们怎么来了?思虑之间,姚襄舞者马槊,跨步冲上去,和韩彭一起挡住氐人。
“韩校尉!你们怎么来了?姚某五兄呢?可曾撤走?”姚苌手下不停,拨开两支兵刃;口中也是不停地追问。
姚苌残部拼死抵挡,有效迟延了氐人进入速度,在氐人还未大量涌入之前,韩彭和姚若率部赶到,韩彭恰恰救起姚苌。不过,这时韩彭却无心和姚苌细说家常,听见姚苌问话,他一瞪双目,怒喝道:“咄!汝好不晓事,如此时刻,还有心问东问西,有事杀退氐人再说。杀——”
喊杀声中,韩彭右手矛闪电捅出,一矛贯穿两个氐人。
————————————————————————————————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嗓子都喊哑了,各位兄弟姐妹,还不给个收藏安慰一下。。。
二十七章开辟新战场
滠头人和新义军意外地反扑,让枋头人吃足了苦头。 *()数千条性命换来的突破口被堵上后,蒲健眼珠子都红了,不住口地连声下令。
“叔父。劳烦你组织一万弓箭手上去,距离营垒四十步结阵,一旦听到鸣锣声响,立即给予营垒敌军覆盖射击!”
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老将应声接令。这人是蒲洪弟弟、蒲健叔父蒲安。
“小弟!汝集结一万精兵,多带撞木,一俟叔父射出三轮箭矢,立即结阵冲击!”渡口营垒是道短短的弧形土墙,攻击面窄,一万人不可能同时展开攻击。蒲雄知道其中的艰难,接令后将一万人编成左三个、右三个以及中军等计七个攻坚营,左三、右三每营一千人,攻击面覆盖三十步。蒲雄自带中军四千人,覆盖一百步的攻击宽度。
蒲雄去后,蒲健叫来侄儿蒲箐,命令道:“汝率一万人结阵列于弓箭手之前,听吾令行事。。。”
蒲箐是蒲洪长孙,其父是蒲洪长子,因武勇过人,引的石虎起了戒心,随后使了个手段,将他与蒲洪次子一同诛杀。蒲洪及蒲安、蒲雄等因此怜惜蒲箐,年龄轻轻,就让他担负起一方督率之责。
接下蒲健将令,蒲箐不敢怠慢,立刻去召集人手。他刚刚纠合起几个小率,突听中军阵中传来金锣鸣响之声——那是蒲安的一万弓箭手就位,蒲健鸣锣招唤攻击的王堕率部回撤。
三通金锣鸣响,氐人大部流水似的退下去,一些和滠头、新义联军纠缠在一起的小部却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蒲安没有耐心等待这些人,金锣鸣罢,他举旗一挥,各屯都伯见到,一起喝令。“上弦!”一万弓手齐整划一地捻出羽箭,搭在弦上。
蒲安令旗再是一挥,各屯喝令声变成了“张弓!”一万弓箭手身子倾斜,拉出弓箭步,长弓斜指向天,缓缓来开弓矢。
蒲安手中令旗狠狠向下一挥舞,各屯都伯大喝道:“目标六十步!射!”
一万支箭羽同时发射,尖利的啸叫冲击着耳膜,漆黑的箭杆遮蔽了上空,如一团乌云呼啸着笼罩向营垒。
“隐蔽——隐蔽!隐蔽。。。。。。”
韩彭不停地叫喊,直到听见“嗡——”地一声弓弦震响后,才扑身躲到土垒墙后。
事实上,在对方金锣鸣响的那一刻,联军就有所预料,能躲得已经躲了起来。只是苦了不能躲的——那些缠战厮杀的士卒,无论是氐人还是联军,都已浑然忘我,根本不知道死神正在临近。
箭雨倏忽而来。
“扑扑扑——”
“啊!啊!啊——”
雨点扑打的沉闷声,痛苦的、意外地、本能的各种喊叫痛呼声,同时响起。刚刚还大呼小叫,跳跃来去的身影顿时成为一座座静止的塑像;营垒前后,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密密的箭矢无声地颤动着,铺满了土墙正面、营垒前后的空间。
营垒前后,看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射!”
“。。。射!”
第二道、第三道箭雨次第而来,除了让箭雨丛林显得更为密集之外,已收割不到生命。
“杀——”
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几乎和第三道射声同时响起,一万氐人分为七个冲击集群,再度攻向土垒。壕沟早已被填平,他们前面的唯一阻挡就是那道长不过一里,高不过六尺,残缺处处的土墙。
整齐的号子声中,一二十根撞木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向土墙狠狠撞去。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八步。。。土墙越来越近。
“射!”一声令响。安静的土墙后突然冒出无数身影。几十具诸葛连弩率先架起,喷*射出劲爆的铁矢,其后是零落散射的羽箭,近距离给予对手致命打击。
七八根撞木轰隆坠地,提抬它们的士卒损失大半,剩下的人手已不足以承担所有的重量。“抬起来!冲锋——”氐人各攻击营统带厉声呵斥,指挥轮替人手抬起撞木,继续前冲。
通通通——有力的撞击一次次响起,氐人不要命地冲上来,抬着撞木撞击土墙。
刺——营垒里探出一支支长枪,对着冲近的氐人攒刺。射——弓箭手、连弩手不停地发射着弓矢,收割着对手的性命。他们要在土墙被撞塌前,尽量多地杀死对手。
“杀!”
有几处的喊杀声突然暴烈起来,氐人撞破土墙,顺着缺口杀进来了,联军毫不示弱,迎头抵住,双方在缺口内外展开激烈厮杀。
激战从黎明前开始,一直到午后还未结束。滠头、新义双方联军两部轮替着战了两个来回,蒲雄的一万人久攻无功后,换上了蒲箐‘蒲箐率部鏖战一个时辰,随即撤下来休整,再次换上蒲雄的一万人。
双方的阵线依旧围绕在土墙前后,此时营垒土墙已不复存在,化成了一堆堆的废墟。除了可以作为躲避弓箭的掩体,几乎没有其他防御优势。但是,联军还是让氐人吃足了苦头。
因为地势的逼仄,不利于大军铺展,氐人的人数优势不能得到发挥,与此相反,新义军志愿兵和姚益部禁军的优良素质却展现的淋漓尽致;双方受地势限制,只能分散成一队队、一股股,彼此对攻;这个时候,结成牢固阵势,攻守呼应的联军往往一个集群冲击就让对手松散的阵形崩溃,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溃散就是被围杀。
蒲健站在战场两百步外,木然观战。如果说,此战之前,让他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两个对手的性命他会觉得心痛,这时候,他恨不能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一个对手的性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