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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司扬惊异一声,突然高兴起来,兴奋道:“蝎子,这就对了。说实话,我也很讨厌张遇,他把我们当什么?当刀!按他说的干,最后我们不知还能剩下几个。我愿投他,完全是因为你。”
“子弘哥哥,谢谢!”石青心潮一阵翻涌。这就是生死兄弟,为了对方,什么都不计较。
“一世人,两兄弟!有什么好说的。走。我们和孙叔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坑张遇?”司扬哈哈大笑,拉着石青回到营地。
营地其实没有营地的样子。一群牲畜为中心,民部、义务兵、志愿兵散落地在外,分三层野营露宿。好在天已仲夏,露宿是件惬意之事。
营地外围,升起了篝火,征东军十几位核心人物围坐在一堆篝火周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不言,气氛凝重粘稠。因为,他们的出路,被石青一言否决了。
许久,司扬有些急躁地说道:“张遇是南和张氏嫡系子弟,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视我们如蝼蚁。只需要我们卖命,哪管兄弟们死活。。。”
司扬的感觉很敏锐,石青暗自点头;难怪自己对张遇和孙威的感觉截然不同。孙威说话向来是‘兄弟们、并肩。。。’张遇则是‘汝当。。。某必。。。’在张遇眼中,自己再是了得,也不过是只更厉害、更出色的鹰犬而已。
伍慈缩头缩脑地在外围打转。听到此,放下心来,凑过来涎笑道:“当初投降悍民军之时,慈就认为不妥,怎么样?果真如此吧。”
司扬踹了他一脚。“瞎猫抓住个死老鼠——误打误撞罢了。论得到你来表功。”
伍慈挨了一脚,反倒轻松地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了结了,嬉笑着拍打身上的脚印,口中吹嘘道:“慈先祖乃大名鼎鼎的伍子胥。家传渊源,怎会误打误撞?实是先见之明。”
众人闻言,一片莞尔。
就在这时,赵谏腾地站起,来到石青面前躬身道:“蝎帅。请斩伍慈,以为乱命者戒。”
此话一出,篝火四周猛然一静。伍慈倏地蹦起,指着赵谏意欲责骂,猛然间他悟到什么,脸色唰地白了,顾不得责骂赵谏,颤抖着身子扑到石青面前,哀声哭求:“慈再也不敢了。请蝎帅饶命。”
石青没有理会,只看着赵谏。
赵谏一拱手,道:“蝎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令出于上,无论对错,下凛然遵之;方能令行禁止。伍慈何等人,竟擅作主张,阴奉阳违;若人人如此,蝎帅还是蝎帅么?”
石青一凛,霍然意识到,当前的这支队伍,实在不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强军。这段时间,大伙只顾考虑投靠悍民军之事,没把队伍整训当回事,以至于这支杂牌军,是群真正的乌合。如今,悍民军这条路被堵死,这支军队将会面临很多风险,任其这般发展,结局必定是灰飞烟灭。
石青意识到的时候,司扬、韩彭、孙霸这些老军务也意识到了,个个杀气腾腾地盯着伍慈。杀之以正军纪,恰是时候。
“饶命。。。”伍慈空有伶牙利齿,却不敢有半点辩解,只将头一下下重重磕碰。自古以来,不遵上命最为犯忌。越是辩解,结果越糟;他只求唤起石青怜悯之心,饶他一命。
他的乞求有了效果。
“罢了!”石青长叹一声。“此事我亦有错,对军纪军令大意了。”
“蝎帅。。。”赵谏又欲进言。
石青挥手止住。“丕之兄亦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规矩未立,便放他一马。嗯,这样,丕之兄有学问,孙叔是老军务。你们辛苦点,制订出一套军纪军令,先在义务兵和志愿兵中施行。此事过后,再为民部另外制定一套规矩。孙叔,你说如何?”
孙俭颌首道:“这些早该有了。军队就该有个军队的样子。不过。蝎子啊,张遇的事应该怎么办?这才是当务之急。”
“孙叔勿须忧心,此事我已有计较。。。”说到这里,石青声音一提,亢奋道:“大家安心整治队伍,破张遇、抢悬瓠城全靠你们了。”
“破张遇?抢悬瓠城?”司扬、韩彭眼睛一凝,了过来。
石青尚未开口,软塌在地上的伍慈突然叫嚷起来:“慈有一计,可破张遇。”
十四章活捉美少女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悬瓠城四周喧闹起来。
城西的张遇兵营和城东的三义军营地冒起了炊烟。城北码头一带乱哄哄地,这儿是一片空白地带,柴草欠缺,征东军只能生嚼麦粒。粮食所剩无几,有口吃的就行,谁管它是生是熟。
乱了一阵,几十人当先,牛羊鸡鸭次第跟上,大队落在最后,赶着畜群向东行,转过北、东两城拐角;征东军径直趋向三义军营地。
距离三义军大营四里左右,一队骑兵呼啸着冲过来。
这队骑兵大约百十骑,全是二十左右的年轻小伙,身着簇新皮甲,甲内衬鲜艳锦衣。一个个朝气蓬勃,神采飞扬;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义连环坞?”司扬阴郁地咕哝一声。张遇慎重地向他们介绍过三义连环坞的由来,听说坞主是祖士稚的后人,石青、司扬,除了震惊就是仰慕。可看到这队骑兵时,司扬却皱起了眉头。“指望这群娃娃兵,能和悍民军斗?”
石青也有些忧心。
毫无疑问,这些骑兵都是好苗子,但也仅仅是好苗子。看起来飞扬跳脱,无所畏惧。实质上是一群没受过血腥洗涤,不知道沙场残酷的菜鸟;他们缺少老兵应有的沉稳、谨慎;脸上没有久经杀戮后的刚毅、坚韧。一旦上了真刀真枪的沙场,这种人很容易崩溃,只有坚持下来的,才会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士。
“哇!好威风的小将军!”少年耗子双眼放光,盯着骑兵为首之人,口水流出老长。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骑士,顶盔贯甲,手持长枪,胯下一匹纯黑战马,当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看见长枪,石青愣了一下。长枪只有拇指粗细。在锻造工艺不发达的时代,将丈二长枪打造的如此细,铁匠一定很下了番工夫。这表明使用者身份不凡,同时表明使用者臂力不大,太粗太沉得武器使不动。
少年骑士身子修长,皮肤白净,眉细而直,眸清而神,小巧的鼻子挺得笔直,薄唇紧抿,透着倔犟冷傲。
好一个青春美少女!
身为医生,石青熟知男女特征差异;骑士一身戎装,和伙伴似乎无异;却仍被他一眼认出庐山真容。
转眼间,骑兵到了近前。美少女一勒马缰,战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嘶鸣不已。长枪向天斜斜一指,她身后的骑士齐齐停住,动作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前方是三义军大营,禁止通行!”
美少女开口,冷峻中隐含清音,石青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上前三步,抱拳拱手道:“我乃征东军毒蝎,率部前来,意欲投靠三义军。望小将军予以通报。”
“征东军?毒蝎?”美少女疑惑地重复一遍,环顾左右,见身旁的骑士个个摇头。遂断然道:“抱歉,若在谯郡,三义连环坞自会置你们;此时正逢战事;三义军自带粮草不多,不能收留闲杂人等。诸位轻便。”
闲杂人等?
石青转头看看身后的畜群和流民一样的队伍,有些郁闷。东征军名声没传到豫南也就罢了,关键是队伍形象实在惨了点。张遇给了两百套破旧皮甲,志愿兵算是配齐了甲胄,可五百套旧甲混在两千人和一群牲畜中,着实不显眼。被当作逃难的流民也属正常。
司扬见到这队骑兵后,失望之下,有些烦躁;再被辱为闲杂人,哪里还忍耐得住。跳出来嚷道:“小娃娃,让你家大人出来说话。征东军诚心来投,如此大事,岂是你能作主!”
这话一出口,就像捅了马蜂窝,立刻引来无数年轻骑士的责骂。
“好胆!”
“狂妄之徒。。。”
“鼠辈找死!”
。。。。。。。
司扬脸色阴沉,冷哼连连。手中砍山刀嗡嗡弹响。
熟知脾性的石青知他动了真怒;暗自拍了他一下,又对美少女骑士道:“我等不仅来投,还会帮三义军抵抗悍民军。请小将军通报一声,让你家主将早做提防。否则,悍民军杀来,后悔晚矣。”
一听这话,美少女有些生气,轻色薄怒道:“三义军纵横无敌,岂容别人小觑。别说什么悍民军,就算麻秋屠军前来,三义军亦丝毫不惧。你等休要多说,快快离去。”
石青彻底石化了。什么时候麻秋的屠军比悍民军更出名了。
细细一想,隐隐猜到。石闵是猛将,悍民军是雄狮;但是,无论是石闵还是悍民军,都没有成为主帅或主力军的机会。石闵和悍民军威名只在禁卫军这个小圈子里流传。平民百姓,眼中看的是帅旗。
后赵能打帅旗的除了石家父子,就是麻秋、张豺、李农、王朗等寥寥数人。是以,美少女眼中也许有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