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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生力量也已然是被消耗完了,可那老狗却好象仍然没有拿下他们的意思,就算是不想因为他们这些小虾米而损失太多的力量,那此时已经近乎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们为何还能安然站在此处?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那老狗有究竟还有着怎样的心思?楚图想了许多天也只能想到一个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相信的原因,而当妖妖说了那些话,便也代表着,妖妖也想到了那个可能。
只有一个可能,便就是那老狗似乎暂时根本没有要拿下他们的意思。
当然,若真要强行再找出其他可能来也不是没有,就好似这个时候那老狗仅仅是在玩弄着他们,就好像猫戏老鼠那般进行着吞噬他们之前最后的玩弄。不过那老狗怎么看似乎都不会是这么一个有恶味趣的人,所以这种可能只能被排除,其他也大都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那位王公公为何不拿下他们?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与张宏的关系早已决定了他们与那老狗的对立关系,而留他们这么些与那老狗处于对立面的人在洛阳城内,难道那就老狗就不担心他们从中做乱?
所以因为这个本该必须得拿下他们,却反而没有拿下他们的奇怪之处,便让楚图与妖妖共同想到了一点,他二人当然猜出了那老狗留着他们想必还有其他用途。
而这等用途也必然与京城的那少年脱不开关系。
这便也是在眼前局面危机至厮楚图却依旧派出了妖妖手中最后一部分力量进行突围的原因,他必须得告诫京城的张宏,让张宏知道他此时的处境异常危险,而洛阳城的这些布局都只是那老狗在等着他的一个局。
“我与你一样,都是为了他,哪怕……我们只能永远的留在此处。”冷漠至极的抛下这么一句话,楚图转身回院,再没有在这雨中停留片刻。
“江南道那些欠你的,我也都还了。”
…
…
洛阳城东门处。
细雨间,一派肃杀之意的城门处站满了戎装在身的兵士,这些兵士将这东门牢牢的控制了起来,在焦王殿下的亲自安排下,这些一路随焦王殿下自均州而来的兵士都是无比的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一只蚊子能够从这城门处悄然出去。
事实上,这些时日里他们也确实阻挡了不知多少次的偷袭,而结果却从来都只能有一个,便来是来多少人,就葬送在此处多少人。
然而,即便这城门处已经是铁打的一片,在这几日里却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试图从这处杀出去,这虽然是让城门处的兵士极为费解,但也终究免不了心寒,因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好象真的不知死活,他们每次试图从这城门处杀出去之时似乎都是带着必死的心而来的,就算他们这些个兵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对于那些真正如同飞娥扑火般自寻死路的人仍然难免存在着心悸。
几日下来,甚至已经不知多少兵士由心害怕了那些个浑身被黑衣笼罩的人,他们确实害怕了那些不要命的疯子,别看此时站在城门处满是肃杀的兵士都是一脸的大无畏,可每次被那么些人数虽少但极有强悍的黑衣人冲击片刻之后,他们的大无畏……便会逐渐淡去,以至于后来,在面对那些一心求死的黑衣人之时,许多士兵都忍不住嘀咕:但愿这是那些疯子最后一次的送命了……
不过,他们的那些但愿显然还是未能成为事实。
中午时分雨渐停,天逐明,当这些兵士也正在进行着每日的轮流换岗准备去进午食之时,从那东城门处的坊区,突然杀出十几名黑衣人,这些人也不知通过何种方法居然接近了城门,也不管他们此时完全是被城门处的兵士包围了下来,只是向着那敞开着的东城门悍然杀去。
洛阳城,只有这一城门乃是敞开的,毕竟,就算将这洛阳城控制的再为牢固,焦王殿下显然也不会将这洛阳城变为一座死城,所以开这一处城门自然也有着十分的必要,况且,他本人也是需要与京城与均州联系的。
匆忙间拿起武器向着黑衣人而杀去的兵士在早已习惯了黑衣人的这等诡异出没,没有一个人指挥,只是见到这些该死的黑衣人,这些兵士便很自觉一排排杀了过去。
杀戮很快便出现在这等最不合适的一段时间内,本该享用午食的兵士也不知会有多少会失去享受午食的机会……
……
东城门不远处的那间大帐中。
一位身着儒衫的官员模样人物捻须而立,微眯着眼睛的他只是望着城门那处注定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混战,看也不看身后的那位将军一眼,随意道:“将军,若本府所料不差,那这一次便应当是城内那些人的最后一次反抗。”
“若他们还能再派出些有生力量来,那本将军便也真的会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帐内大将军豪放一笑,随即起身,站到那位官员身旁也是望着城门那处。
“今日城守校尉乃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将将军的计划把握的如此详细,将军你看,兵士们虽明显比往常抵挡的力量要少了许多,但起码还是不像以往那般有秩序,这样一来,怕是那些黑衣人也根本察觉不到半点异常!”官员似乎有些奇怪,要知道他们今日在城门处所布下的这一场戏,那绝对须要一位十分优秀的将领才能安排的尽善尽美。
“非本将军帐下人物。也不妨告诉你,其实今日这一场戏乃是范公子的手笔。你要知道,这位范公子啊毕竟乃是京里那位大人物最为欣赏的一位,这等小事他岂能做不好?”大将军微笑着,对于那位范公子,其实他口吻中的欣赏与心中的厌恶根本便是绝对的正比。
“难怪。”喃喃道了一言,官员忽然转身,看着将军,隐有笑意,道:“只是不知京里那位大人为何要我等演出今日这一场戏,先前已经狙杀了那么多次的突袭,这一次为何又要刻意放出去一些?”
大将军哈哈一笑,毫不掩饰他的粗野道:“连你这等智囊之士都不能明白那位大人的意图,我这粗人又何以能知?”
这般说着,这位大将军却是极为不屑的瞥了眼身旁的那官员,心中却是暗道,他这分明就是在套本将军的话,只不过,那位大人为何要安排如此一场戏?并且还特意要求了只能放走一个黑衣人,且让逃走的这黑衣人口不能言,衣衫之内不能藏有任何信件之类,另外在放走以后还须一路追杀直至对方奄奄一息。
这么麻烦的一场戏,那位大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而既然已经是要那黑衣人奄奄一息口不能言了,那放出去又还能有什么用?
大将军想不透,那位官员兴许也真的未曾察觉到这位将军的不屑,他只是轻抚须冉,似笑非笑玩味而看着眼前的那一场戏。
…
…
“为什么要放出去一个?这样的一个将死之人放出去还有什么用?”
京城,公主府后院那一处阴暗小屋内,老狗王公公依靠在床头,半闭着眼淡然而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崔正礼,不知是出于何意重复了遍崔正礼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我始终不曾对楚图那甘人大下杀人是为何?”王公公没有直接去回答崔正礼的那个问题,他反而又问了一个似乎与崔正礼之问毫不相干的话来。
崔正礼微垂着头,他不敢去直视那张蜡黄且满是皱纹的脸,他真的很担心在公公那些计划完成之前公公便……要知道,为了配合公公的这次计划,崔正礼已经是倾尽了所有!包括他的身家性命,乃至大半个河间崔氏!
“是在扰乱那少年的心志。”轻声回了一句,崔正礼显然也是对于王公公的整个布局极为清楚。
老狗王公公轻轻叹息,抚着粗糙的棉被,叹而再道:“是啊,扰乱那少年的心志。”重复了句,王公公忽然一笑,沙哑的声音在这小屋内异常尖锐:“本以为那少年在朝堂上做出的那件事情仅仅是个不成熟的瞒天过海,可哪能想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瞒天过海,他其实就是在告诉我,洛阳城有着他在意的人,我若不放,他便要动手了!”
“好一个狂妄的少年啊。”王公公再叹,这个时候的他心中已是生出了不少后悔之意,他真的很后悔在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那少年便觉得那少年极为不简单之时,为何没有直接除掉这少年?
“狂妄,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崔正礼符合了王公公一句,这位在朝堂上威风八面的宰辅大人在这老狗前真有那么几分大气不敢出的意思。
王公公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不认同崔正礼的话,但却心中也知崔正礼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便也径自道:“他既然胆敢如此狂妄,那我自然是要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狂妄的资本。好吧,他向我表示我若不放他便动手,那我就给他机会动手让他动手,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