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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些话,楚南轩也是淡淡看了楚连城与楚南仁一眼。
即便是如此不露痕迹的提醒,却依旧是叫楚连城惶恐,连忙起身恭身应道:“孩儿不敢,只是孩儿太过心急,试借李挽良之手以求一劳永逸。”
花船之事乃是楚连城与楚南仁都有参与之事,但与楚连城现下地惶恐不同,楚南仁甚至根本不曾看向楚南轩一眼。似乎是在表示他地如此行事本就应该。
不管他二人是出于何种目的,楚南轩都不会太计较此事,毕竟这事不会带来任何影响,也是楚连城言罢,楚南轩将眼睛复又放在楚南岚身上。随意言道:“我们那位侄子近日来有些怎样地动作?对于他的能力,我倒是更为注重。”
“没有大地举动。”楚南岚微笑回应,似乎一点儿也不局促于楚南轩如此光明正大的询问他楚图之事:“只不过他这几日与柳家接触颇多,应该还是那少年地意思。”
“柳家?”楚南轩笑了笑:“他们若是想要打那些老狐狸的主意,怕是要失望了。”
柳家便也就是刘氏的本家,江南道第三商会的核心,而楚南轩之所以如此笃定,却也是因为他很自信在江南道好那些走卒商人是不敢与他楚家作对的。
楚南岚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赞同楚南轩地笃定。但最终他也不曾再说出其他话来。
“南仁,观察使马周与督护府韦和近日来虽然安分,但你也不得不防,那少年就操作商家一事已然不可能有太大作为,所以他定然会试图在官道做出一些事来,好兵分两路的同时吸引我楚家的注意。”楚南轩吩咐着,显然是轻松把握到了张宏的心思。
楚南仁应下,随即却是嘴角轻扬,轻蔑且也不屑着:“本身便无多大能耐,却还妄想官道商会同时进行。根本是自不量力。”
楚南仁这一言无疑极为准确,其实厅内这几人也都明白,那少年本来在江南便不占一分优势。也根本没有太多权势,却根本不懂得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反而四处开花,这的确是那少年失策之处。
不过,造成那少年如此失策之举动的原因,却也正是他楚氏这些时日来连连的相逼,现如今的局面正好便是楚南轩自一开始针对这少年所采取的方针。他本来便是要逼得那少年不得不四处忙乱。
“至于商会那一面。这几日再多施重手,南聪你去与刘不仁接触接触。最好能将刘府由此事中排斥出去,之后地黄家便再也不足为道。总这么拖着,对我楚氏而言也始终不是件好事。”楚南轩吩咐着,其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陷那少年于死地之事。
“至于京城的动向,我们静观其变罢。”作出了这一言,楚南轩已然是对今日这商议有了定论。
楚南聪与楚南仁同时应下楚南轩的吩咐,他二人神情都是一般的漠不在意,似乎根本不会置疑楚南轩的决定。
“还有,连城你近日来最好劝劝那位李二公子,他若是再一味动用刺客,怕是那所谓的红鞋子在江南再无宁日了,为父得到消息,京城范家派来的世子范慎其实此次前来还有着其他目的,那便是要这红鞋子从此消声绝迹在大唐境内。”楚南轩对于他这么一个极有才能的儿子似乎并不太上心,言语冷淡。
楚连城微笑应下,即便心中根本未将父亲大人这一言放在心上,但表面上却是做足了恭谨。
交代罢了这三人,台下那四人也便仅仅是剩下了楚南岚,而楚南轩在此时看着最像他,他也是最喜爱的五房之时,忽然显得有些犹豫,面色透露着不忍心,也透露着坚决之意:“南岚,你这么多来对楚图已经费了不少心,当这等时刻,有那少年代表着京城势力对我楚家动手时,我不想再知道有关你任何对楚图资助之事。”
楚南岚暗中对楚图资助之事在楚氏一向是个忌讳甚深之事,这其中地原因怕也还要牵涉到死然故去的楚氏上代家主楚南昂,而因为牵涉到了这个一个楚家绝对强势的家主才更叫此事显得隐秘。
楚南岚不理解为何这个时候楚南轩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难道不知道若是此事被正式放在楚氏台面之上后难免会再牵扯出他能够继任楚氏家主地那些事?而若是此刻再牵扯出了这些事,那难道他真的不会担心楚南仁这个一个四房会念起楚南轩继任家主时见不得人的手段?
外敌正犯,楚南轩为何会有意无意的再掀起家中之事?这些楚南岚都不理解,他只是看着台面似笑非笑的楚南轩时,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能够把握到楚南轩的意思,可毕竟只是一个猜测,很恍惚很做不得真。
于是楚南岚将这所有的疑问压抑下来,微微一笑:“好。”
对面地楚南仁与楚南聪却同时皱了眉头,而那懒散异常坐姿不周地楚南聪更是端正了姿态,显得无比严肃。
江南楚氏 第一百六十四章 欲望
江南道苏州府到京城长安有一段距离,所以即便发往京城皇帝陛下,太平公主等人的密信之事已被范慎在第一时间办妥,但若想要知道京城那些大人物们真正的意思也还是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时日。
而也就是这段时日内,楚氏商会趁着张宏还未能针对官场有着具体动作时已然是加剧了攻势,他们既然已经是将张宏成功的逼入到了他们的布局之内,那在连连施以重手之下,张宏所操作的黄家与刘府甚至是连招架之力都不再具备。
这其中尤其是以黄不学黄家所受冲击最为明显,黄不学这个擅长投机冒险的胖子也终于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先前良好的开端,他在最初采用张宏经营酒楼的手段时确实是势头不小,也是因此他趁这那良好的势头一连在苏州府内开了八处酒楼。可现在,当楚氏商会不顾颜面而完全效仿了黄家酒楼的经营手段后,黄不学这场豪赌可谓是惨淡收场,尽管他这些时日依旧咬着牙不曾向张宏求救,但事实上他那八处酒楼已经关了一半,其中损失显然不是根基本就不是十分牢靠的黄家所能承受。
除了黄家,刘府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改革花船之事毕竟只是刚刚起步,初期阶段根本不可能有太大赢利,即便张宏巧施心思将那四命剑婢留在了船上,但也依然不可能在短时日内为刘府带来太大效益。所以尽管楚氏商会那等大族根本没有经营花船,也不曾在这一方面为刘府带来冲击。但仅仅就城内的赌坊,客栈等产业所遭受地损失已然是让刘府日渐艰难。因此这段时间刘府造访张宏现下所居所派来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不过,此时的张宏倒不曾有半分焦虑之意,他甚至在今日也是一如既往那般微笑打发走了刘府派来的人,对于楚氏商会不遗余力的攻势,张宏根本没有为黄不学或是那刘氏现如今的局面感到半分着急不安,确实有那么几分八风不动的淡定姿态。
堪堪是送走了刘府来人,张宏便随即又转身回到后院,他根本不会因为刘府受他牵连而导致如今困境有半分的内疚,这不仅仅是因刘氏一开始答应与他合作着本就是存着利用他的意思。更是因为张宏很清楚以刘家的实力来看,要再挺上一段时日,还是可以做到地,不然这几日就不可能仅仅是刘府派人了。定是那刘氏亲自登门造访。
后院之中有着两位都是一袭大红轻纱的女子在舞剑,自然便是公孙兰与妖妖,而张宏起初一直以为公孙兰此次随他回来应是存着伺机行刺于他的心思,所以这些时日来对于公孙兰的防范从来不曾松懈过,可不知为何,这几日来公孙兰似乎很乐意教导妖妖舞剑,她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一分欲对张宏不利地意思,甚至在这时她回身看见张宏那少年时,依旧是回眸媚笑着。其心思叵测复杂到连张宏都只能以一句妖女定论。
妖妖是个天才,心智一途自是不必张宏多言,便是眼下这几日她学剑的进程也更能看得出妖妖的强悍,张宏看不懂那剑术的精妙,但他却能从公孙兰惊讶连连以及范慎由衷的赞叹间瞧得出妖妖的进步是足以让范慎都不敢相信的。
后院不大,仅仅容得下一方草坪。以及围着石案摆了四个石凳,张宏便就在这春意盎然处处生机的后院中,抚着一杯清茶,心神俱宁面含轻笑的看着面前那两个宛如游凤地女子或是轻盈,或是凌厉将手中长剑舞出各种姿态,一派的其乐融融之意。
事实上这几日张宏每日都是在这等详静安然中过着,他知道楚氏之人定然是密切的注视着他的举动。而越是如此他越不能有一分的慌乱之意。
每日换着不同的面具掩饰着心中地焦急。酸楚以及担忧,在这阴暗世间的大舞台上演着一场并不属于他一个人的悲喜剧。纵然观众再多,注视着他的人再多。其中却又有几人能够真的看懂,又有几人会真的心存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