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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见他们这等声势,力量可当真不小啊。想是此教崛起
未久,我们少在江南一带走动,是以不知。巨鲸帮倒是久闻
其名,可不是甚么好脚色。”推开船窗向外望去,只见右首那
船船身雕成一头巨鲸之状,船头上白光闪闪,数十柄尖刀镶
成巨鲸的牙齿,船身弯弯,便似鲸鱼的尾巴。这艘巨鲸船帆
大船轻,行驶时比常金鹏那艘船快得多。
常金鹏站到船头,叫道:“麦少帮主,殷姑娘在这儿,你
这点小面子也不给吗?”巨鲸船舱中钻出一个黄衣少年,冷笑
道:“陆上以你们天鹰教为尊,海面上该算是我们巨鲸帮了罢?
好端端的为甚么要让你们先行?”张翠山心想:“江面这般宽
阔,数百艘大船也可并行,何必定要他们让道,这天鹰教也
未免太横。”
这时巨鲸船上又加了一道风帆,抢得更加快了,两船越
离越远,再也无法追上。常金鹏“哼”的一声,说道:“巨鲸
帮……屠龙刀……也……屠龙刀……”大江之上,风急浪高,
两船相隔又远,不知他说些甚么。
那麦少帮主听他连说了两句“屠龙刀”,心想事关重大,
命水手侧过船身,渐渐和常金鹏的座船靠近,大声问道:“常
坛主你说甚么?”常金鹏道:“麦少帮主……咱们玄武坛白坛
主……那屠龙刀……”张翠山微觉奇怪:“怎么他说话断断续
续?”
眼见巨鲸船靠得更加近了,相距已不过数丈,猛听得呼
的一声,常金鹏提起船头巨锚掷将出去,锚上铁链呛啷啷连
响,对面船上两个水手长声惨叫,大铁锚已钩在巨鲸船上。
麦少帮主喝道:“你干甚么?”常金鹏手脚快极,提起左
边的大铁锚又掷了出去。两只铁锚击毙了巨鲸船上三名水手,
同时两艘船也已连在一起。麦少帮主抢到船边,伸手去拔铁
锚。常金鹏右手挥动,链声呛啷,一个碧绿的大西瓜飞了出
去,砰的一声猛响,打在巨鲸船的主桅之上。张翠山才知道
这大西瓜是常金鹏所用兵器,眼见是精钢铸成,瓜上漆成绿
黑间条之色,共有一对,系以钢链,便和流星锤无异,只是
两个西瓜特大特重,每个不下五六十斤,若非膂力惊人,如
何使得他动?
右手的铁西瓜击出,巨鲸船的主桅喀啦啦响了两声,常
金鹏拉回右手铁西瓜,跟着左手铁西瓜又击了出去,待到右
手铁西瓜三度进击,那主桅喀啦、喀啦连响,从中断为两截。
巨鲸船上众海盗惊叫呼喝。常金鹏双瓜齐飞,同时击在后桅
之上,后桅较细,一击便断。
这时两船相隔两丈有余,那麦少帮主眼睁睁的瞧着两根
桅杆一一折断,竟是无法可施,只有高声怒骂。
常金鹏喝道:“有天鹰教在此,水面上也不能任你巨鲸帮
称雄!”右臂扬处,铁瓜又是呼的一声飞出,这一次却击在巨
鲸船的船舷之上,砰的一声,船旁登时破了一个大洞,海水
涌入,船上众水手大声呼叫起来。
麦少帮主抽出分水蛾眉刺,双足一点,纵身跃起,便往
常金鹏的船头扑来。常金鹏待他跃到最高之时,左手铁瓜飞
出,径朝他迎面击去,这一招甚是毒辣,铁瓜到时,正是他
人在半空,一跃之力将衰未衰。麦少帮主叫声:“啊哟!”伸
蛾眉双刺在铁瓜上一挡,便欲借力翻回,猛觉胸口气塞,眼
前一黑,翻身跌回船中。
常金鹏双瓜此起彼落,霎时之间巨鲸船上击了七八个大
洞,跟着提起锚链,运劲回拉。喀喇喇几声响,巨鲸船船板
碎裂,两只铁锚拉回了船头。
天鹰教船上众水手不待坛主吩咐,扬帆转舵,向前直驶。
张翠山见到常金鹏击破敌船的这等威势,暗自心惊:“我
若非得恩师传授,学会了借力卸力之法,他那巨灵神掌般的
一掌击在我背心,却如何经受得起?这人于瞬息间诱敌破敌,
不但武功惊人,而且阴险毒辣,十分工于心计,实是邪教中
一个极厉害的人物。”回眼看殷素素时,只见她神色自若,似
乎这类事司空见惯,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听得雷声隐隐,钱塘江上夜潮将至。巨鲸帮的帮众虽
然人人精通水性,但这时已在江海相接之处,江面阔达数十
里,距离南北两岸均甚遥远。巨鲸帮帮众听到潮声,忍不住
大叫呼救。常金鹏和殷素素的两艘座船向东疾驶,毫不理会。
张翠山探首窗外,向后望去,只见那艘巨鲸船已沉没了
一小半,待得潮水一冲,登时便要粉碎。他耳听得惨叫呼救
之声,心下甚是不忍,但知殷素素和常金鹏都是心狠手辣之
辈,若要他们停船相救,徒然自讨没趣,只得默然不语。
殷素素瞧了他的神色,微微一笑,纵声叫道:“常坛主,
咱们的贵客张五侠大发慈悲,你把巨鲸船中那些家伙救起来
罢!”这一着大出张翠山的意外。只听得前面船上常金鹏应道:
“谨尊贵客之命!”船身侧过,斜抢着向上游驶去。
常金鹏大声叫道:“巨鲸帮的帮众们听着,武当派张五侠
救你们性命,要命的快游上来罢!”诸帮众顺流游下。常金鹏
的船逆流迎上,抢在潮水的头里,将巨鲸船上自麦少帮主以
下救起十之八九,但终于有八九名水手葬身在波涛之中。
张翠山心下大慰,喜道:“多谢你啦!”殷素素冷冷的道:
“巨鲸帮杀人越货,那船中没一个人的手上不是染满血腥,你
救他们干么?”张翠山茫然若失,答不出话来。巨鲸帮恶名素
著,是水面上四大恶帮之一,他早闻其名,却不知今日反予
相救。只听殷素素道:“若不将他们救上船来,张五侠心中更
要骂我啦:‘哼!这年轻姑娘心肠狠毒,甚于蛇蝎,我张翠山
悔不该助她起镖疗毒!’”这句话正好说中了张翠山的心事,他
脸上一红,只得笑道:“你伶牙俐齿,我怎说得过你?救了那
些人,是你自己积的功德,可不跟我相干。”
就在这时,潮声如雷,震耳欲聋,张翠山和殷素素所乘
江船猛地被抛了起来。说话声尽皆掩没。张翠山向窗外看时,
只见巨浪犹如一堵透明的高墙,巨鲸帮的人若不获救上船,这
时都被掩没在惊涛之中了。
殷素素走到后舱,关上了门,过了片刻出来,又已换上
了女装。她打个手势,要张翠山除下长袍。张翠山不便再行
峻拒,只得脱下。他只道殷素素要替自己缝补衫背的破裂之
处,哪知她提起她自己刚换下来的男装长袍,打手势叫他穿
上,却将他的破袍收入后舱。
张翠山身上只有短衫中衣,只得将殷素素的男装穿上。那
件袍子本就宽大,张翠山虽比她高大得多,却也不显得窄小,
袍子上一缕缕淡淡的幽香送入鼻端。张翠山心神一荡,不敢
向她看去,恭恭敬敬的坐着,装作欣赏船舱板壁上的书画,但
心事如潮,和船外船底的波涛一般汹涌起伏,却哪里看得进
去?殷素素也不来跟他说话。
忽地一个巨浪涌来,船身倾侧,舱中烛火登时熄了。张
翠山心道:“我二人孤男寡女,坐在船舱之中,虽说我不欺暗
室,却怕于殷姑娘的清名有累。”于是推开后舱舱门,走到把
舵的舟子身旁,瞧着他稳稳掌着舵柄,穿波越浪下驶。
半个多时辰之后,上涌的潮水反退出海,顺风顺水,舟
行更远,破晓后已近王盘山岛。
那王盘山在钱塘江口的东海之中,是个荒凉小岛,山石
嶙峋,向无人居。两艘船驶近岛南,相距尚有数里,只听得
岛上号角之声呜呜吹起,岸边两人各举大旗,挥舞示意。座
船渐渐驶近,只见两面大旗上均绣着一头大鹰,双翅伸展,甚
是威武。
两面大旗之间站着一个老者。只听他朗声说道:“玄武坛
白龟寿恭迎殷姑娘。”声音漫长,绵绵密密,虽不响亮,却是
气韵醇厚。片刻间坐船靠岸,白龟寿亲自铺上跳板。殷素素
请张翠山先行,上岸后和白龟寿引见。
白龟寿见殷素素神气间对张翠山极为重视,待听到他是
武当七侠中的张五侠,更是心中一凛,说道:“久仰武当七侠
的清名,今日幸得识荆,大是荣幸。”张翠山谦逊了几句。
殷素素笑道:“你两个言不由衷,说话太不痛快。一个心
想:‘啊哟,不好,武当派的人也来啦,多了个争夺屠龙刀的
棘手人物。’另一个心中却说:‘你这种左道邪教的人物,我
才犯不着跟你结交呢。’我说啊,你们想说甚么便说甚么,不
用口是心非的。”
白龟寿哈哈一笑。张翠山却道:“不敢!白坛主武功精湛,
在下听得白坛主这份隔海传声的功夫,心下好生佩服。在下
只是陪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