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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轻重了。我进去换一件衣服,片刻即回,诸位请各自
便,不必客气。”说着站起身来,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
走出水阁,穿花拂柳的去了。那柄倚天剑仍平放桌上,并不
取去。
侍候的家丁继续不断送上菜肴。群豪便不再食,等了良
久,不见赵敏回转。周颠道:“她把宝剑留在这里,倒放心咱
们。”说着便拿起剑来,托在手中,突然“噫”的一声,说道:
“怎地这般轻?”抓住剑柄抽了出来,剑一出鞘,群豪一齐站
起身,无不惊得。这哪里是断金切玉、锋锐绝伦的倚天宝剑?
竟是一把木制的长剑。各人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但见
剑刃色作淡黄,竟是檀香木所制。
周颠一时不知所措,将木剑又还入剑鞘,喃喃的道:“杨
……杨左使,这……这是甚么玩意儿?”他虽和杨逍成日斗口,
但心中实是佩服他见识卓超,此刻遇上了疑难,不自禁脱口
便向他询问。
杨逍脸色郑重,低声道:“教主,这赵小姐十九不怀好意。
此刻咱们身处危境,急速离开为是。”周颠道:“怕她何来?她
敢有甚举动,凭着咱们这许多人,还不杀他个落花流水?”杨
逍道:“自进这绿柳山庄,只觉处处透着诡异,似正非正,似
邪非邪,实捉摸不到是何门道。咱们何必留在此地,事事为
人所制?”张无忌点头道:“杨左使所言不错。咱们已用过酒
菜,如此告辞便去。”说着便即离座。
铁冠道人道:“那真倚天剑的下落,教主便不寻访了么?”
彭莹玉道:“依属下之见,这赵小姐故布疑阵,必是有所为而
来。咱们便不去寻她,她自会再找上来。”张无忌道:“不错,
咱们此刻有事在身,不必多生枝节。日后以逸待劳,一切看
明白了再说。”
当下各人出了水阁,回到大厅,命家丁通报小姐,说多
谢盛宴,便此告辞。
赵敏匆匆出来,身上已换了一件淡黄绸衫,更显得潇洒
飘逸,容光照人,说道:“才得相会,如何便去?莫是嫌小女
子接待太过简慢么?”张无忌道:“多谢姑娘厚赐,怎说得上
‘简慢’二字。我们俗务缠身,未克多待。日后相会,当再讨
教。”赵敏嘴角边似笑非笑,直送出庄来。神箭八雄恭恭敬敬
的站在道旁,躬身送客。
群豪抱拳而别,一言不发的纵马疾驰,眼见离绿柳山庄
已远,四下里一片平野,更无旁人。周颠大声说道:“这位赵
大小姐未必安着甚么坏心眼儿,她拿一柄木剑跟教主开个玩
笑,那是女孩儿家胡闹,当得甚么真?杨左使,这一次你可
走了眼啦!”杨逍沉吟道:“到底是甚么道理,我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不对劲。”周颠笑道:“大名鼎鼎的杨左使在光明顶
一战之后,变成了惊弓之……啊哟!”身子一晃,倒撞下马。
说不得和他相距最近,忙跃下马背,抢起扶起,说道:
“周兄,怎么啦?”周颠笑道:“没……没甚么,想是多喝了几
杯,有些儿头晕。”他一说起“头晕”两字,群豪相顾失色,
原来自离绿柳庄后,一阵奔驰,各人都微微有些头晕,只是
以为酒意发作,谁也没加在意,但以周颠武功之强,酒量之
宏,喝几杯酒怎能倒撞下马?其中定有蹊跷。
张无忌仰起了头,思索王难姑“毒经”中所载,有哪一
种无色、无味、无臭的毒药,能使人服后头晕;遍思诸般毒
药皆不相符,而且自己饮酒食菜与群豪绝无分别,何以丝毫
不觉有异?突然之间,脑海中犹如电光般一闪,猛地里想起
一事,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在水阁中饮酒的各位一齐下
马,就地盘膝坐下,千万不可运气调息,一任自然。”又下令
道:“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弟兄,分布四方,严密保护诸位首领,
不论有谁走近,一概格杀!”
众人听得教主颁下严令,轰然答应,立时抽出兵刃,分
布散开。
张无忌叫道:“不等我回来,不得离散。”
群豪一时不明所以,只感微微头晕,绝无其他异状,何
以教主如此惊慌?张无忌又再叮嘱:“不论心头如何烦恶难受,
总之是不可调运内息,否则毒发无救。”群豪吃了一惊:“怎
地中了毒啦?”
张无忌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余丈外,他嫌骑马太慢,当
下施展轻功,疾奔绿柳庄而去。
他焦急异常,知道这次杨逍、殷天正等人所中剧毒,一
发作起来只不过一时三刻之命,决不似中了“玄阴指”后那
么可以迁延时日,倘若不及时抢到解药,众人性命休矣。这
二十余里途程片刻即至,到得庄前,一个起落,身子已如一
枝箭般射了进去。守在庄门前的众庄丁眼睛一花,似见有个
影子闪过,竟没看清有人闯进庄门。
张无忌直冲后园,抢到水阁,只见一个身穿嫩绿绸衫的
少女左手持杯,右手执书,坐着饮茶看书,正是赵敏。这时
她已换了女装。
她听得张无忌脚步之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张无忌
道:“赵姑娘,在下向你讨几棵花草。”也不等她答话,左足
一点,从池塘岸畔跃向水阁,身子平平飞渡,犹如点水蜻蜓
一般,双手已将水中七八株像水仙般的花草尽数拔起。正要
踏上水阁,只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微的暗器迎面射到,张
无忌右手袍袖一拂,将暗器卷入衣袖,左袖拂出,攻向赵敏。
赵敏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桌上茶壶、茶杯、果
碟等物齐被袖风带出,越过池塘,摔入花木,片片粉碎。张
无忌身子站定,看手中花草时,见每棵花的根部都是深紫色
的长须,一条条须上生满了珍珠般的小球,碧绿如翡翠,心
中大喜,知解药已得,当即揣入怀内,说道:“多谢解药,告
辞!”
赵敏笑道:“来时容易去时难!”掷去书卷,双手顺势从
书中抽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上来。
张无忌挂念殷天正众人的伤势,不愿恋战,右袖拂出,钉
在袖上的十多枚金针齐向她射去。赵敏斜身闪出水阁,右足
在台阶上一点,重行回入,就这么一出一进,十余枚金针都
落入了池塘。张无忌赞道:“好身法!”眼见她左手前,右手
后,两柄短剑斜刺而至,心想:“这丫头心肠如此毒辣,倘若
我不是练过九阳神功,读过王难姑的‘毒经’,今日明教已不
明不白的倾覆在她手中。”双手探出,挟手便去夺她短剑。
赵敏皓腕倏翻,双剑便如闪电般削他手指。张无忌这一
夺竟然无功,心下暗奇,但他神功变幻,何等奥妙,虽没夺
下短剑,手指拂处,已拂中了她双腕穴道。她双剑再也拿捏
不住,乘势掷出,张无忌头一侧,登登两响,两柄短剑都钉
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张无忌心头微惊,
以武功而论,她还远不到杨逍、殷天正、韦一笑等人的地步,
但机警灵敏,变招既快且狠,双剑虽然把捏不住,仍要脱手
伤人,若以为她兵刃非脱手不可,已不足为患,躲避迟得一
瞬,不免命丧剑底。
赵敏双剑出手,右腕翻处,抓住套着倚天剑剑鞘的木剑,
却不拔剑出鞘,挥鞘往张无忌腰间砸来。张无忌左手食中两
指疾点她左肩“肩贞穴”,待她侧身相避,右手探出,乾坤大
挪移心法岂能再度无功,已将木剑挟手夺过。
赵敏站稳脚步,笑吟吟的道:“张公子,你这是甚么功夫?
便是乾坤大挪移神功么?我瞧也平平无奇。”张无忌左掌摊开,
掌中一朵珠花轻轻颤动,正是她插在鬓边之物。
赵敏脸色微变,张无忌摘去鬓边珠花,她竟丝毫不觉,倘
若当他摘下珠花之时,顺手在她左边太阳穴上一戳,这条小
命儿早已不在了。她随即宁定,淡然一笑,说道:“你喜欢我
这朵珠花,送了给你便是,也不须动手强抢。”
张无忌倒给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左手一扬,将珠花掷
了过去,说道:“还你!”转身便出水阁。
赵敏伸手接住珠花,叫道:“且慢!”张无忌转过身来,只
听她笑道:“你何以偷了我珠花上两粒最大的珍珠?”张无忌
道:“胡说八道,我没功夫跟你说笑。”赵敏将珠花高高举起,
正色道:“你瞧,可不是少了两粒珍珠么?”
张无忌一瞥之下,果见珠花中有两根金丝的顶上没了珍
珠,料知她是故意摘去,想引得自己走近身去,又施诡计,只
哼了一声,不加理会。
赵敏手按桌边,厉声说道:“张无忌,你有种就走到我身
前三步之地。”
张无忌不受她激,说道:“你说我胆小怕死,也由得你。”
说着又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