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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我,咬得我一只手掌鲜血淋漓……”她一面说,一面左
手轻轻抚摸着右手的手背:“……可是……可是……我还是想
念他。我又不是要害他,我带他去灵蛇岛,婆婆会教他一身
武功,设法治好他身上玄冥神掌的阴毒,哪知他凶得很,将
人家一番好心,当作了歹意。”
张无忌心中一团混乱,这时才知:“原来蛛儿便是在蝴蝶
谷中抓住我的那个少女阿离,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情郎,居然
便就是我。”侧头细看,见她脸颊浮肿,哪里还有初遇时的半
分俏丽?但眼如秋水,澄澈清亮,依稀记得仍如当年。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她师父金花婆婆,听说也是跟魔教
有梁子的。但金花婆婆实非正人,此刻我们不想多结仇家,暂
且将她扣着。”
殷梨亭道:“嗯,原来如此。姑娘,你对我无忌侄儿倒是
一片好心,只可惜他福薄,前几日我遇到朱武连环庄的武庄
主武烈,得知无忌已于五年多之前,失足摔入万丈深谷之中,
尸骨无存。唉,我和他爹爹情逾手足,哪知皇天不佑善人,竟
连仅有的这点骨血……”
他话未说完,拍的一声,蛛儿仰天跌倒,竟尔晕了过去。
周芷若抢上去扶了她起来,在她胸口推拿好一会,蛛儿
方始转醒。张无忌甚是难过,眼见殷梨亭和蛛儿如此伤心,自
己却硬起心肠置身事外,一抬头,只见周芷若正瞧向自己,目
光中大有疑问之色,似乎在问:“怎么她会不认得你?”张无
忌却知自己这些年来身材相貌均已大变,若不是自己先行提
到汉水舟中之事,周芷若也必认不出来。
蛛儿咬了咬牙,说道:“殷六侠,张无忌是给谁害死的?”
殷梨亭道:“不是给谁害死的。据那朱武连环庄的武烈说,他
亲眼见到无忌自行失足,摔下深谷,武烈的结义兄弟‘惊天
一笔’朱长龄,也是一起摔死的。”蛛儿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殷梨亭道:“姑娘尊姓大名?”蛛儿摇头不答,怔怔下泪,
突然间伏在沙中,放声大哭。殷梨亭劝道:“姑娘也不须难过。
我那无忌侄儿便是不摔入雪谷,此刻阴毒发作,也已难于存
活。唉,他跌得粉身碎骨,未始非福,胜于受那无穷无尽阴
毒的熬煎。”
灭绝师太忽道:“张无忌这孽种,早死了倒好,否则定是
为害人间的祸胎。”
蛛儿大怒,厉声道:“老贼尼,你胡说八道甚么?”峨嵋
群弟子听她竟然胆敢辱骂师尊,早有四五人拔出长剑,指住
她胸口背心。蛛儿毫不)畏)惧(网),仍然骂道:“老贼尼,张无忌的
父亲是这位殷六侠的师兄,侠名播于天下,有甚么不好?”灭
绝师太冷笑不答。静玄道:“你嘴里放干净些。张无忌的父亲
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他母亲呢?魔教妖女生的儿子,不
是孽种祸胎是甚么?”蛛儿问道:“张无忌的母亲是谁?怎会
是魔教妖女?”
峨嵋众弟子齐声大笑,只有周芷若垂头瞧着地下。殷梨
亭神态颇为尴尬。张无忌面红耳赤,热泪盈眶,若不是决意
隐瞒自己的身世,便要站起来为母亲申辩。
静虚为人忠厚,对蛛儿道:“张五侠的妻子便是天魔教教
主殷天正的女儿,名叫殷素素……”蛛儿“啊”的一声,神
色大变。静玄续道:“张五侠便因娶了这妖女,以致身败名裂,
在武当山上自刎而死。这件事天下皆闻,难道姑娘竟然不知
么?”蛛儿道:“我……我住在灵蛇岛上,中原武林之事,全
无听闻。”静玄道:“这便是了。你得罪了我师父,赶快谢罪。”
蛛儿却问:“那殷素素呢?她在何处?”静虚道:“她和张五侠
一齐自刎。”蛛儿身子又是一颤,道:“她……她也死了?”静
玄奇道:“你认得殷素素?”
便在此时,突见东北方一道蓝焰冲天而起。殷梨亭道:
“啊哟,是我青书侄儿受敌人围攻。”转身向灭绝师太弯腰行
礼,对余人一抱拳,便即向蓝焰奔去。
静玄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前去。
众人奔到近处,只见又是三人夹攻一个的局面。那三人
罗帽直身,都作童仆打扮,手中各持单刀。众人只瞧了几招
便暗暗吃惊,这三人虽穿童仆装束,出手之狠辣却竟不输于
一流好手,比之殷梨亭所杀那三个道人武功高得多了,三人
绕着一个青年书生,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厮杀。那书生已大
落下风,但一口长剑仍将门户守得严密异常。
在酣斗的四人之旁,站着六个身穿黄袍的汉子,袍上各
绣红色火焰,自是魔教中人。这六人远远站着,并不参战,眼
见殷梨亭和峨嵋派众人赶到,六人中一个矮矮胖胖的汉子叫
道:“殷家兄弟,你们不成了,夹了尾巴走罢,老子给你们殿
后。”穿仆人装束的一人怒道:“厚土旗爬得最慢,姓颜的,还
是你先请。”
静玄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在自己吵嘴。”周芷若道:
“师姊,这些人是谁?”静玄道:“那三个穿佣仆衣帽的,是殷
天正的奴仆,叫做殷无福、殷无缘、殷无寿。”周芷若惊道:
“三个奴仆,也这么……这么了得?”静玄道:“他们本是黑道
中成名的大盗,原非寻常之辈。那些穿黄袍的是魔教厚土旗
下的妖人。这个矮胖子说不定便是厚土旗的掌旗使颜垣。师
父说魔教五旗掌旗使和天魔教教主争位,向来不和……”
这时那青年书生已迭遇险招,嗤的一声,左手衣袖被殷
无寿的单刀割去了一截。
殷梨亭一声清啸,长剑递出,指向殷无禄。殷无禄横刀
便封,刀剑相交。此时殷梨亭内力浑厚,已是非同小可,拍
的一声,殷无禄的单刀震得陡然弯了过去,变成了一把曲尺。
殷无禄吃了一惊,向旁跃开三步。
突然之间,蛛儿急纵而上,右手食指疾伸,戳中了殷无
禄的后颈,立即跃回原处。
殷无禄武功原非泛泛,但在殷梨亭内力撞激之下,胸口
气血翻涌,兀自立足不定,竟被蛛儿一指戳中,他痛得弯下
了腰,只是低哼,全身不住颤抖。
殷无福、殷无寿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攻那青年书生,抢
到殷无禄身旁扶住,只见他身子不住扭曲,显是受伤极重。两
人眼望蛛儿,突然齐声说道:“原来是三小姐。”蛛儿道:“哼,
还认得我么?”众人心想这两人定要上前和蛛儿厮拚,哪知两
人抱起殷无禄,一言不发,便向北方奔去。这变故突如其来,
人人目瞪口呆,摸不着头脑。
那身穿黄袍的矮胖子左手一扬,手里已执了一面黄色大
旗,其余五人一齐取出黄旗挥舞,虽只六人,但大旗猪猎作
响,气势甚是威武,缓缓向北退却。
峨嵋众人见那旗阵古怪,都是一呆。两名男弟子发一声
喊,拔足追去。殷梨亭身形一晃,后发先至,转身拦在两人
之前,横臂轻轻一推,那两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满脸胀
得通红。静玄喝道:“两位师弟回来,殷六侠是好意,这厚土
旗追不得。”殷梨亭道:“前日我和莫七弟追击烈火旗阵,吃
了个大亏,莫七弟头发眉毛烧掉了一半。”一面拉起左手衣袖,
只见他手臂上红红的一大块烧炙伤痕。两名峨嵋男弟子不禁
暗自心惊。
灭绝师太寒森森的眼光在蛛儿脸上转了几圈,冷冷的道:
“你这是‘千蛛万毒手’?”蛛儿道:“还没练成。”灭绝师太道:
“倘若练成了,那还了得?你为甚么要伤害这人?”蛛儿道:
“可惜没当场戳死他。”灭绝师太问道:“为甚么?”蛛儿道:
“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吗?”
灭绝师太身形微侧,已从静玄手中接过长剑,只听得铮
的一声,蛛儿急忙向后跃开,脸色有如白纸。原来灭绝师太
在这一瞬间,已在蛛儿的右手食指上斩了一剑,手法奇快,谁
都没有看清。哪知蛛儿因断腕未愈,手上无力,兼之千蛛万
毒手亦未练成,这次出手之前先在手指上套了精钢套子,灭
绝师太所用的不是倚天剑,这一剑竟然没能斩去她手指。
灭绝师太将长剑掷还静玄,哼了一声道:“这次便宜了你,
下次再使这等邪恶功夫,休教撞在我手中。”她对小辈既然一
击不中,就自重身分,不肯再度出手。
殷梨亭见蛛儿练这门歹毒阴狠的武功,原是武家的大忌,
但她指戳殷无禄,乃是相助自己,再者见她牵挂张无忌,一
往情深,也不禁为之感动,不愿灭绝师太伤她,便劝道:“师
叔,这孩子学错了功夫,咱们慢慢再叫她另从名师,嗯,或
者……或者……”他本觉灭绝师太如肯将她收入峨嵋门下,实
是最好不过,但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