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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也是一斤,若是打来百斤,便有百斤之力激回,便如以
拳击墙,出拳愈重,自身所受也愈益厉害。当年觉远大师背
诵“九阳真经”,曾说到“以己从人,后发制人”,张三丰后
来将这些道理化入武当派拳法之中。若是宋远桥、俞莲舟等
高手,自可在敌劲之上再加自身劲力。张无忌所学粗浅之极,
但在这一拳之中,不知不觉的也已含了反激敌劲的上乘武学。
卫璧但觉手上酸麻,胸口气血震荡,当即斜身挥拳,往
张无忌后心击去。张无忌手掌向后挥出,应以一招“一条
鞭”。卫璧见他掌势奇妙,急向后闪时,肩头已被他三根指头
扫中,虽不如何疼痛,但朱九真和武青婴自然均已看到,自
己已然输了一招。
卫璧在意中人之前,这个台如何坍得起?他初时和张无
忌放对时,眼看对方年纪既小,身分又贱,实是胜之不武,只
不过拿他来耍弄耍弄,以博武青婴一粲,因此拳脚上都只使
二三成力,这时连吃两次小亏,大喝一声:“小鬼,你不怕死
么?”呼的一声,发拳当胸打了过去。这招“长江三叠浪”中
共含三道劲力,敌人如以全力挡住了第一道劲力,料不到第
二道接踵而至,跟着第三道劲力又汹涌而来,若非武学高手,
遇上了不死也得重伤。
张无忌见对方招式凌厉,心中害怕,当下更无思索余裕,
记得当年父亲在海上木筏上所教手法,双臂回坏,应以一招
“井栏”。这一招博大精深,张无忌又怎能领会到其中的微旨?
只是危急之际,顺手便使了出来。卫璧右拳打出,正中张无
忌右臂,自己拳招中的第一道劲力便如投入汪洋大海,登时
无影无踪,一惊之下,喀喇一响,那第二道劲力反弹过来,他
右臂臂骨已然震断。幸而如此,他第三道劲力便发不出来,否
则张无忌不懂得这招“井栏”的妙用,两人都要同时重伤在
这第三道劲力之下。
朱九真和武青婴齐声惊呼,奔到卫璧身旁察看他的伤处。
卫璧苦笑道:“不妨,是我一时大意。”朱九真和武青婴心疼
情郎受伤,两人不约而同的挥掌向张无忌打去。
张无忌一招震断卫璧的手臂,自己也被撞得险些仰天摔
倒,立足未定,朱武二女已双掌打来。他浑忘了闪避,双拳
一中前胸,一中肩骨,登时吐了一口鲜血。可是他心中的愤
慨伤痛,尤在身体上的伤痛之上,暗想:“我为你拚命力战,
为你挣面子,当真胜了,你却又来打我!”
卫璧叫道:“两位住手!”朱武二女依言停手,只见他提
起左掌,铁青着脸,向张无忌打去。张无忌急忙闪跃避开。朱
九真叫道:“表哥,你受了伤,何必跟这小厮一般见识?是我
错啦,不该要你跟他动手。”凭她平时心高气傲的脾气,要她
向人低头认错,实是千难万难,若不是眼见情郎臂骨折断,心
中既惶急又怜惜,决不能如此低声下气。岂知卫璧一听,更
加恼怒,冷笑道:“表妹,你小厮本领高强,你哪里错了?只
是我偏不服气。”说着横过左臂,将朱九真推在一旁,跟着又
举拳向张无忌打去。
张无忌待要退后避让,武青婴双掌向他背心轻轻一推,使
他无路可退,卫璧那一拳正中他的鼻梁,登时鼻血长流。武
青婴远比朱九真工于心计,她暗中相助师哥,却不露痕迹,要
使他脸上光彩,心中感激。朱九真一见,心想:“你会帮师哥,
难道我就不会帮表哥?”当下也即出手,上前夹攻。
张无忌的武功本来远远不如卫璧,再加朱武二女一个明
助,一个暗帮,顷刻之间,给三人拳打足踢,连中七八招,又
吐了几口鲜血。他愤慨之下,形同拚命,将父亲教过的三十
二势“武当长拳”扫数使将出来,虽然功力不足,一拳一脚
均无威力,但所学实是上乘家数,居然支持了一盏茶时分,仍
是直立不倒。
朱九真喝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却到朱武连环庄来撒野,
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眼见卫璧举起左掌,运劲劈落,当下
左肩猛撞,将张无忌身子往他掌底推去。卫璧断臂处越来越
痛,不愿跟这小厮多所纠缠,这一掌劈下,已然使上了十成
力。张无忌身不由主的向前撞出,但觉劲风扑面,自知决计
抵挡不住,但仍是举起双臂强挡。
蓦地里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且慢!”蓝影晃动,有
人自旁窜到,举手挡开了卫璧这一掌。看他轻描淡写的随手
一格,卫璧竟然立足不定,急退数步,眼见便要坐倒在地,那
身穿蓝袍之人身法快极,纵过去在他肩后一扶,卫璧这才立
定。
朱九真叫道:“爹!”武青婴叫道:“朱伯父!”卫璧喘了
口气,才道:“舅舅!”
这人正是朱九真之父朱长龄。卫璧受伤断臂,事情不小,
灵獒营的狗仆飞报主人,朱长龄匆匆赶到,见到三人已在围
攻张无忌。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待见卫璧猛下杀手,这才
出手救了张无忌一命。
朱长龄横眼瞪着女儿和卫武二人,满脸怒火,突然反手
拍的一掌,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大声喝道:“好,好!朱家的
子孙越来越长进了。我生了这样的乖女儿,将来还有脸去见
祖宗于地下么?”
朱九真自幼即得父母宠爱,连较重的呵责也没一句,今
日在人前竟被父亲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一时眼前天旋地转,
不知所云,隔了一会,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朱长龄喝道:“住声,不许哭!”声音中充满威严,声音
之响,只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朱九真心下害怕,当即住
声。
朱长龄道:“我朱家世代相传,以侠义自命,你高祖子柳
公辅佐一灯大师,在大理国官居宰相,后来助守襄阳,名扬
天下,那是何等的英雄?那知子孙不肖,到了我朱长龄手里,
竟会有这样的女儿,三个大人围攻一个小孩,还想伤他性命。
你说羞也不羞,羞也不羞?”他虽是呵责女儿,但这些话卫璧
和武青婴听在耳里,句句犹如刀刺,均觉无地自容。
张无忌浑身剧痛,几欲晕倒,咬紧牙齿拚命支撑,才勉
强站立,心中却仍明白,听了朱长龄这番言语,好生佩服,暗
想:“是非分明,那才是真正的侠义中人。”只见朱长龄气得
面皮焦黄,全身发颤,不住地呼呼喘气,卫璧等三人眼望地
下,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张无忌见朱九真半边粉脸肿起好高,显见她父亲这一掌
打得着实不轻,见她又羞又怕的可怜神态,想哭却不敢哭,只
是用牙齿咬着下唇,便道:“老爷,这不关小姐的事。”他话
一出口,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说话嘶哑,几不成声,自
是咽喉处受了卫璧重击之故。
朱长龄道:“这位小兄弟拳脚不成章法,显然从未好好的
拜师学过武艺,全凭一股刚勇之气,拚死抵抗,这就更加令
人相敬了。你们三个却如此欺侮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平日师
长父母的教诲,可还有半句记在心中吗?”他这一顿疾言厉色
的斥责,竟对卫璧和武青婴也丝毫不留情面。张无忌听着,反
觉惶悚不安。
朱长龄又问起张无忌何以来到庄中,怎地身穿童仆衣衫,
一面问,一面叫人取了伤药和接骨膏来给他和卫璧治伤,朱
九真明知父亲定要着恼,但不敢隐瞒,只得将张无忌如何收
藏小猴、如何给群犬咬伤、自己如何救他来山庄的情由说了。
朱长龄越听眉头越皱,听女儿述说完毕,厉声喝道:“这
位张兄弟义救小猴,大有仁侠心肠,你居然拿他当做厮仆。日
后传扬出去,江湖上好汉人人要说我‘惊天一笔’朱长龄是
个不仁不义之徒。你养这些恶狗,我只当你为了玩儿,那也
罢了,那知胆大妄为,竟然纵犬伤人?今日不打死你这丫头,
我朱长龄还有颜面厕身于武林么?”
朱九真见父亲动了真怒,双膝一屈,跪在地下,说道:
“爹爹,孩儿再也不敢了。”朱长龄兀自狂怒不休,卫璧和武
青婴齐跪下求恳。
张无忌道:“老爷……”朱长龄忙道:“小兄弟,你怎可
叫我老爷?我痴长你几岁,最多称我一声前辈,也就是了。”
张无忌道:“是,是。朱前辈。这件事须也怪不得小姐,她确
是并非有意的。”
朱长龄道:“你瞧,人家小小年纪,竟是这等胸襟怀抱,
你们三个怎及得上人家?大年初一,武姑娘又是客人,我原
不该生气,可是这件事实在太不应该,那是黑道中卑鄙小人
的行径,岂是我辈侠义道的所作所为?既是小兄弟代为说情,
你们都起来罢。”卫璧等三人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