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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话那汉子也不再答话,一挥刀,率领着三十余骑汉子纵马冲杀过来。罗小虎也从背上抽出宝刀迎了上去!一场拼杀便在谷口前展开了。春雪瓶亦从鞍旁抽出宝剑,斜刺里冲杀过去,截在从左向罗小虎抄围过去的几骑;罗燕也舞起单刀从右杀去接应。德铭只横刀立马护卫在德秀峰身旁。那三十余骑汉子只是走马灯似的围着罗小虎冲杀,却并不向德秀峰攻来。德秀峰一边暗暗纳闷,一边紧张地注视着眼看这场争斗。罗小虎面对三十余骑的围攻,却如久历沙场的老将一般,沉雄镇定,勇猛绝伦,马到处便有一骑落马,刀起处便见鲜血进流。罗燕纵马挥刀,截住从右冲来的几骑汉子厮杀,护住罗小虎右翼,使他免去一方袭击。春雪瓶更是迅如鹰隼,矫若游龙。纵起白马往来驰骋,手中一柄剑使得神出鬼没,她白马到处,只见剑光几闪,立即便有两骑翻滚下地,只放马三四个冲击便已被她刺伤数骑,余骑见袭来,只怔得惊惶万状,连连逃避不迭。一会儿功夫,左翼十余骑已被她杀散。她又骤马来到罗小虎身边,尚在拼命和罗小虎纠缠的七八骑,本以被杀得气喘吁吁,见她冲来,更吓得魂不附体,赶忙拨马逃去。罗燕截住的几骑,亦被她杀得只剩下两骑了。那两骑见众骑已溃,亦忙勒转马头各自逃命去了。春雪瓶收剑人鞘,正和罗小虎并马向德秀峰处走去,逃去不远的一骑忽回过头来看她,被她瞥见,她不觉一怔,即忙纵马越去。不一会儿,便将那骑逼押到德秀峰面前,说道:“德老前辈,你看看这人是谁?”
德秀峰仔细看了一看,这才将他认出,原是那天送马来馆的那名军校。德秀峰只微微惊叹一声,沉吟片刻,装不识,随即叫春雪瓶将他放去。
春雪瓶等那人走远,才困惑不解地问道:“捉住他正好证明这帮前来拦劫的游骑原来都是军营官兵假冒,老前辈为何反将他放去?”
德秀峰:“我若当面将他认出,则势成骑虎,对我不利。我若盘出他幕后指使的人来,则实同促使那人铤而走险,于我于朝廷都更为不利。因此,我只能听若罔闻,视若无睹了!”
罗小虎歉疚地:“事都由我而起,却与德大人生出这多枝节!”
德秀峰慨然道:“你已形同刀柄,在我手中,则于他们不利;若入他们手里,则如以柄授他!你我已联成休戚,就不用多说了。”
他们又继续前行,直至来到克拉玛依以东的玛纳斯河畔,罗小虎才策马抄到德秀峰面前,拱手说道:“德大人的为人行事,我已铭记在心!恕我不再相随了!请大人前途珍重,咱们后会有期!”
德秀峰也不禁感到有些依依,说道:“好,彼此珍重,兴许我还会到西疆来找你们的!”
罗小虎又满怀深情地看了罗燕一眼,然后才向德秀峰一拱手,纵马飞驰而去。
罗燕赶忙埋下头去佯摧马带,实是偷偷擦掉她已夺眶而出的眼泪。
德秀峰目送着罗小虎,见他驰近一片树林时,忽从树林里闪出二十余骑人马来迎接着他,随即又簇拥着他驰过山岗去了。德秀峰回过头来望着春雪瓶,只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四人又行了一天,眼见离车排子已经不远,春雪瓶忽然停下马来,对三人说道:“请德老前辈、德叔和姑姑慢行,我还要到古尔图去,就不再送你们去乌苏了。”
德秀峰十分怅怅不舍地凝视着春雪瓶,说道,姑娘有姑娘自己的事,我也不便强邀你和我们同行。姑娘如有机会去京城,万望不弃,到阜城门舍下来看看我德某,就大慰平生了!”
春雪瓶:“德老前辈对拉钦大伯说兴许还会再来西疆,我也许会到京城去的。我如去了,定去看望你们。”她又拨马走到罗燕身旁,亲亲地叫了声:“姑姑!”随后又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你自放心回京去吧!这儿一切都会好的。一路小心、珍重!我会时时惦着你的!”她说这话时,眼里也不禁噙满了泪水。
罗燕哽咽着只说了一句:“我将姑娘当作自己的亲人记在心里!”
春雪瓶虽觉难舍,但想到倚门盼她归去的母亲,便一挥鞭,纵马直奔艾比湖而去。
春雪瓶日夜兼程,第二天便到了艾比湖畔。她立马山岗举目望去,这是一片她多么熟悉而又多么思念的土地啊!那湛蓝蓝的湖水,那翠绿绿的森林,那一片狭长的草地,还有草地斜旁坡上那问看去显得孤傲而庄严的小屋,……这便是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家啊!春雪瓶凝望着山岗下这一片美丽而宁静的景色,儿时的情景又历历叠现在她眼前,层层欢波,丝丝愁绪,在她心头荡起,在她心头飘拂。她离开这儿八年了,这八年真使她感到有如一场梦境。而今她又回来了,这儿一切依然如旧,依旧是那般慈祥,依旧是那般亲切。她还没有去到湖畔,便已感到那凉凉的湖水,她还未进树林,亦已嗅到那淡淡的松香。春雪瓶牵马走下山岗,穿过树林,踏上草地,她一路跳跳蹦蹦,时而抚弄身旁大树,时而拾起地上一撮松针,心里也在不停地呼喊着:“我回来了,母亲!”她心里此刻呼唤着“母亲”究竟指的是谁?是这片土地还是她真正的母亲,春雪瓶自己也没弄清楚。
春雪瓶来到木栅门前,正想寻人问问她母亲的近况,见一位姑娘正从坡上走来。那姑娘身穿一套蓝底白花的印花衣裤,圆圆的脸上再配上一双圆圆的眼睛,更显得伶俐活泼,她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春雪瓶面前,张着一双惊奇的眼睛打量着春雪瓶,问道:“你从哪儿来!来找谁的?”
春雪瓶:“我从天山来,来找我母亲。”
那姑娘忽然惊叫起来:“哦,哦!你是不是叫春雪瓶?”
春雪瓶点点头,惊诧地望着她。
那姑娘赶忙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拉住,热烈而又高兴万分地说道:“果然是你呀,我的好姐姐!我们都在盼着你哩!”
春雪瓶:“你是谁?”
那姑娘:“我叫莲姑。”她嫣然一笑,又说道:“这名字还是你母亲取的呢。我是香姑的女儿,比你小半岁。我娘说,我两小时候还同在一个摇篮里睡过哩!”她说完这话,又不禁吃吃地笑起来。
春雪瓶心头一暖,一下子便感到与她熟悉和亲近起来。随即也兴冲冲地说道:“好,我今后就叫你妹妹好了。”她停了停,又问道:“我母亲呢?她回来一切可好?”
莲姑:“大姑姑病了,夜里咳得厉害。她刚才还在叨念着姐姐呢。”
春雪瓶忙随着她向坡上她小时住过的那间房子走去。进了房里,见母亲正坐在窗前,一手托肋望着窗外出神。春雪瓶叫了一声“母亲”,便忙扑到母亲的怀里,偎着她,和她亲热。也接受母亲给予的爱抚。
莲姑笑得浑身甜,轻轻地退出去了。
春雪瓶仰起头来望着母亲,问道:“母亲,你怎又发病了?”
玉娇龙:“这是宿疾,时有反复,不妨事。你这番在塔城情况若何?快说来听听。”
春雪瓶这才将她去塔城的经过和在塔城发生的一切,一一告诉了母亲。她讲完后,又瞅着母亲补了一句:“罗大伯这时定已到了乌伦古湖,母亲也尽可放心了。”
玉娇龙看着她笑了,脸上浮露出欣慰的神色。
母女正谈叙间,香姑和台奴进房来了,台奴一见春雪瓶,忙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只叫了声“小姑娘”便不住呜呜啜泣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春雪瓶也不由一阵心酸,陪着台奴流下许多泪水。
这位在她年幼时曾经对她百般照顾、殷情提携的好心女人,当时还显得十分窈窕,今天在春雪瓶眼里却已变得有些色褪神衰。春雪瓶又是一阵怆然。
香姑等台奴哭了一会,才过来将她劝住。又把春雪瓶拉到自己面前,将她仔细地看了一会,说道:“你已长得这么大了,又长得这么清秀,你母亲也真不容易啊!”她说着眼里也包满了眼泪。可她还不等它掉下来,便又破涕为笑地说道:“这下就好了!你母女重又回到艾比湖,我们又团聚了。”
房里充满了悲欢离合,大家的笑声里也带有泪水,泪水里也含有笑意。
晚上,春雪瓶睡在母亲身边,母女二人亲亲热热地问谈了一些塔城见闻。春雪瓶谈着谈着,突然把话打住,伏在母亲怀里吃吃地笑个不停。玉娇龙扶起她的脸,凝视着她,问道:“你笑什么?”
舂雪瓶娇态可掬地:“我对罗大伯的称呼都改口啦!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叫过他了。”
玉娇龙:“你叫他什么?”
春雪瓶:“父亲。”
玉娇龙只是微微哆嗦了一下,没吭声。
春雪瓶又仰起脸来把母亲的神色看了看,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