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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声落在最后,看着那两个相携而行的人,嘴角渐渐的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片山水,沉默下来。
雪狼蹲在他旁边,蹭了蹭他。
——
宋晚致刚刚到村口,大家就迎了上来,因为阿英抢先回来,所以大家都知道,宋晚致的媳妇儿找来了。
一时之间,倒是又欢喜又惆怅的。
欢喜的是宋晚致等的人终于来了。
然而惆怅的是,村子里的人都想着,若是宋晚致家的人还没找来,便商量着给宋晚致找媳妇,虽然横看竖看这村子里没人能配得上,倒不如将那位萧公子和她凑成一堆,就在这里安居了。但是现在她的家人找来了,岂非就要离开?
大家想着,将二人迎进了村。
阿英看见苏梦忱那一身被雪裹着的模样,便道:“夜深了,明儿再说!晚致的媳妇儿爷累了,看他冻成这个样子,先让他回去洗个热水澡再说!”
大家都点了点头。
秀秀跟挤在旁边想要瞅瞅苏梦忱,然后叫道:“我晚致姐姐可是厉害的很!又是少见的大夫,定能保你吃穿不愁,身体无忧!你,你可真是捡了大便宜!”
宋晚致想要扶额。
这算什么事儿?
这人纵横天下,天下无双,哪里捡了什么便宜?
苏梦忱含笑应道:“能得晚致青眼是在下之幸。”
大家听到这声音又是一愣。
秀秀顿了一会儿,方才又道:“虽然你声音好听,但是,但是晚致姐姐的也好听。晚致姐姐什么都会,所以你一定要贤良淑德,否则你可配不上晚致姐姐。”
宋晚致无奈的笑,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苏梦忱转头看着秀秀,坦然笑道:“在下一定努力。”
隔得不远,秀秀被那人看过来的璀璨眼眸弄的一滞,顿时紧张起来。
宋晚致叹息般的看了苏梦忱一眼。
苏梦忱低低一笑。
宋晚致却拉着苏梦忱的手一起回到自己的小院。
大家在门口嘱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
苏梦忱打量着院子,想起这便是宋晚致这段时间居住的地方,便一点点的看着。
院子里简洁朴素,种着些花草,一间小屋里放着草药,窗台土瓮内种着一株小小的杜鹃,刚露生机。
屋内不过一塌一桌,还有阿朱的小窝。
宋晚致去备水,他站在那里,拿着她喝水用的粗瓷茶杯。
他倒了一杯桌上的冷茶,然后慢慢的饮了一杯。
唇齿间绵长的滋味。
宋晚致已经收拾了回来,看着他几乎湿透了的外衣,道:“将衣服给我。”
苏梦忱脱下自己的外衣,只着了一件中衣,宋晚致将外衫上的雪全部都擦掉之后才转身,看见苏梦忱正在看她。
她走上前,然后拿着帕子,看着他中衣的衣领上仍然有雪粉,便抬起手轻轻将雪粉擦了,一边擦一边道:“梦忱,后面备了热水,先去洗浴。”
苏梦忱抓住她拿着帕子替她擦雪的手,垂眸看着她。
宋晚致抬起眼,便看见他的唇角慢慢的攒出来一丝笑意,然后那笑意一点点的勾勒上眉梢眼角,像是一朵乍然绽放的瑰丽花朵。
“怎么了?”
苏梦忱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然后贴过去,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一起,好不好?”
------题外话------
大家初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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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祸水
苏梦忱最终只是说笑罢了……
他去洗浴的时候,宋晚致正他的衣服烤干,然后拿着针线将衣服上那些小口子给缝好。
苏梦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女的手落在他衣服的肩上,那是多年以前她替他缝补的印记。
听到声音,宋晚致抬起头来,便看见苏梦忱,她拿着自己手上的布衣,道:“怎么还留着?”
苏梦忱走过来,俯身,蹲在她的面前:“这件好。”
衣不如旧。
岂非这尘世里有千百件华衣,他唯一想穿上的就只有这一件罢了。
宋晚致看着他,看着这许久未见的容颜,这个人,真好看。
苏梦忱看着她,眉宇间渐渐的又含了隐约的笑意,那笑意一点点的溅开,一点点挤满人的心,叫人连心也跟着失去了定力。
这是她的意中人。
宋晚致低头,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窝,苏梦忱伸手慢慢的抚摸她的发,道:“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宋晚致想了想,道:“我慢慢讲给你听。”
苏梦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入床榻,靠了上去,一挥袖,屋内所有的明火全都灭了,他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道:“好,慢慢讲给我听。”
宋晚致便将进入之后那些点滴都告诉苏梦忱,那些平淡的生活也说的极其细致,苏梦忱含笑听着,听她讲她的清明雨前茶,听她讲之前她喂养的几只小鸭子,听她讲山间的一株野花,这一年他未曾参与的她的生活。
宋晚致又给他讲起山海船,讲起他曾经所说的归墟,讲起萧雪声。
讲到归墟的时候苏梦忱微微沉默,那一路是如何的艰难险阻,她又受了多少的风雨,他的手往下,摩挲着她手掌间那细细的薄茧,然后捉起来一点点的亲吻。
说道萧雪声,宋晚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和心结,戚夫人的话还留在我的耳边,有时候想想,很多事情,并没有绝对的错和绝对的好,所处的立场不同,所以坚持的也就不同。你说,如果当初的且萦不曾那样对待过他,又将会是什么样子?”
苏梦沉吟了一会儿,道:“过去永不会再来,有些人生,有些人死。于我而言,便是永远不为做过的选择而后悔。”
宋晚致听了,点了点头,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不见丝毫的伤口。
苏梦忱将她的手按在心口,沉沉道:“晚致,下次不要这样了。”
宋晚致贴过去,低低的喊了他一声。
苏梦忱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拥得紧了些。
这将近一年来,她第一次心无杂念的睡着,那种安心如一颗种子,在他的怀抱里如同在土壤里生根发芽,开出一朵璀璨的花。
只有他能给与。
苏梦忱拥着她,睁开眼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过了好半晌,方才闭上眼。
她从未知道,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着。
当他远远的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感受着那股莫名的力量注入身体的时候,却又是什么滋味,与他而言,所有的所有,都不如这样拥着她来的好。
宋晚致醒来的时候,苏梦忱还未醒。
这几乎是宋晚致第一次看见男子的睡颜,以前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在她之前醒来为她准备好一切。
熹微的光亮照进来,落在那张脸上,眼下带着黑影,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不眠不休的日子。
宋晚致一时酸涩,然后紧紧的抱住他,再次闭上眼睛。
有时候,就这样和他静静的靠着,便觉得时光已经足够。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梦忱也已经醒了,他睁开眼,脸上未见丝毫的疲惫,两人相对一看,便起身。
两人穿好衣服,宋晚致拿着梳子帮苏梦忱束好发,看着他道:“幸好你是苏梦忱。”
苏梦忱微微扬了扬眉:“如何?”
宋晚致道:“否则在这里,你肯定会被抢走,而我又打不过。”
她将下颌轻轻的放在他的肩上,忍不住笑。
按照苏相这般的姿色,若是她所在的地方不是这淳朴的小山村,而是在城池内,恐怕这般的容色,他肯定护不住。
苏梦忱瞧着她眉眼间促狭的笑意,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宋晚致干咳了一声,想要将自己的目光转开。
苏梦忱伸手扶住她的脸颊,似笑非笑的开口:“在下身娇体弱,除却一张脸勉强能看外,一无所长。哪里及得上夫人的万一,在下早已为夫人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但望夫人您敝帚自珍,不能弃了在下。”
宋晚致呆在那里,听着他的话,一张脸渐渐的被不可思议和无措所占据,却又慢慢的浮出一丝红,顿时哑口无言。
他,他……
苏梦忱瞧着她呆愕住的一张小脸,那修长的脖子如同春日里抽出的一截幼苗,忍不住一歪头,贴了过去,牙齿咬着她衣服的盘口,微微一扯,贴着那香软,轻轻的吻了上去:“夫人,让在下服侍您。”
宋晚致顿时涨红了脸,扶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然而手却软软的提不上力:“梦,梦忱,你,你……”
苏梦忱的声音如沾了艳色的花汁,一点点涂抹上来:“晚致,我已是二十五的老男人。”
宋晚致听了,微微咬着嘴唇,又突然想起自己将苏梦忱当做老先生的事情来,那个时候他是她曾经高高在上的梦,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