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嬷嬷“啊”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极为不甘,谁不知道将军年龄不轻了,却还没有儿子,若白姨娘怀的是男胎,孩子出生之后地位肯定不同一般,自己如果能够前去服侍,还不得她另眼相待?
想起没有看到白梅,赶紧问:“那白姨娘呢?她再不回府了吗?”
明澈依然面无表情:“我怕出意外,借了朋友在城外的一座庄子,从庙里出来就让白姨娘直接住下,现在谢管家有那里看顾着,那庄子清静齐整,养胎最好。”
郑嬷嬷不甘心地说:“可全是不熟识的人服侍,白姨娘能习惯吗?依老奴所见,不如在府中旧人里选一两个老实中用、又深知姨娘习性的人在身边,再从外面挑全福之人服侍,这样可能更好些。老奴拙见,还请将军定夺!”
明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这个我问过主持,她说除了白姨娘的贴身丫头银红,将军府里谁也不必跟着,白姨娘自己提出让郡伯府的陆奶娘来陪她,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不日就会来晋阳,你管好内院就行,其余事情不必操心。你下去告诉银红,让她收拾好白姨娘常用的衣物用品,半个时辰后送她过去,那边东西很齐备,只需要常用之物就行。”
郑嬷嬷失去服侍奉承白梅的机会,虽然极为不甘却也无法,只好退下告诉银红去准备。
银红一直就是白梅的心腹丫头,平时仗着白梅撑腰,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说整个府里只有她一个人有资格过去服侍,简直得意极了。想着白姨娘如今地位今非昔比,自己肯定也会跟着沾光,就略收拾了一点自己和白梅的常用之物包好,等待明澈派人送她过去。
半个时辰后,郑嬷嬷过来催她走,说是将军已安排好人送她,现在门外等着,让她快走,最好赶在天黑前到达庄子。
银红欣欣然令小丫头拿上包袱送她上车,郑嬷嬷艳羡地看着银红黄黄的头发和脸上的雀斑,想不通这个没姿没色的丫头怎么这么得白姨娘的信任和将军的重视。走了几步,终不甘地拉拉银红,有些忸怩地说:“老奴这几年一直服侍白姨娘,她不在老奴还不习惯,姑娘过去后能不能跟白姨娘说说,把老奴也要过去?”
银红当然知道她的心思,暗嗤她若大年纪,脸皮又厚又小气,想让自己讲情,还舍不出送东西,过去后还不是要跟自己争抢主子的恩宠,她才没那么傻。
就笑着说:“那有什么问题,我巴不得嬷嬷和我做个伴儿,不过姨娘愿不愿可是她的事!”
郑嬷嬷暗喜,连声谢过。来到大门口,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正等着,一个牵着马,一个站在马车旁,银红看到他们冷冰冰的脸,有些害怕,赶紧登上车,郑嬷嬷还欲上前再说几句,马车已经走了。
不多时,马车出了城,车速越来越快,银红被颠得紧紧抓住车顶用来稳定身子的布带,却不敢出言阻止,不知驶了多长时间,外面已经全黑,车子还没有慢下来,她已经颠得受不了,忍不住出声道:“停下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赶车的护卫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银红揭开帘子,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弯晦暗无华的新月,几颗清冷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周围全是荒野无半点人烟,几乎连声狗叫也听不到,心里有些害怕,怯怯地说:“请问什么时候到?不是说要赶在天黑前到庄子吗?我还要服侍白姨娘。”
对方的声音依然没有半分感情,冷冷地说:“急什么?到了自然会喊你!”银红不敢再出声,任由马车继续疾驰。
又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顿时招来一阵狗吠,银红早已被颠得七荦八素,她喘口气,刚靠在车壁上想休息片刻,外面就不耐烦地催她。
银红挣扎着下了车,却几乎要站立不住,略一打量周围,顿时惊疑不定,这哪是什么庄子,一间旧民宅还差不多,虽然夜里看不清什么,但是土旧的木门和低矮的围墙,怎么也不象富贵人家的庄子,将军不至于找这么个地方让姨娘养胎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高的男人挑着灯笼走了出来,向两名护卫点点头,就审视地打量着银红,很快失望地说:“这等货色?”
一名护卫不满地说:“这等货色怎么了?倒贴银子送的还嫌不好?给,这是十两银子,将军吩咐要卖得远远的,最好卖到南边去,再不让她回来,若被人在这里发现她,定不会轻饶你!”
瘦高男子接过银子不迭声应了,拉住银红的袖子就往里拽,银子吓得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护卫冷冰冰地说:“将军吩咐,说未出生的小公子是火命,你是水命,会妨到他的,让把你卖的越远越好,你的包袱行李许你带上,快走吧!”
说完从车厢里拎出粗布包袱塞给银红,一个跳上马车,一个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瘫软在地的银红。
第119章 回头无岸
临睡前,明净想起因为他考虑不周让陆奶娘自杀,留下许多未解的谜团,有点放心不下白梅,就再次来到地窖查看,这一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要不然有些事就永远成了秘密。
谢管家很谨慎,不但在地窖里安排体健有力的婆子守着,自己就睡在地窖入口的房子里,可以随时查看白梅的情形。
看到明净进来,他小声说:“晚饭让人送了热粥和小菜进去,婆子喂她吃了些,看样子精神还可以,只是不肯说一句话。晚上我安排两名婆子不错眼地轮流看着她,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随时照应,公子放心吧。”
明净点点头下去查看,里面放了一个炭盆,倒不觉得寒冷,白梅依然蜷在草堆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知是梦是醒,就示意婆子前去查看,婆子上前摸摸她的口鼻,点点头说:“好着,公子放心。”
明净松了一口气,赏那婆子一点碎银,细细叮咛几句,令她仔细看守不可大意,这才放心地离去。
回了屋,猜测着白梅和陆奶娘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幕后同谋,大嫂之死到底是突然发病还是另有其因?想来想去却参不透什么。若是太子和秦王伸手,似乎太大题小做了些,控制一个小女孩能起到什么作用,恐怕只逼得明澈反戈,若是明清,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必要为了对付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女孩费那么多心思吗?
躺下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长生,想起她那似乎能看穿他的眼神,想起她牵着姝儿一起玉兰花的情景,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患得患失。明明心里喜欢,若表现出来对她却全是伤害,所以只能压抑,明明近在咫尺,却好象远得一生一世也得不到,所以只能纠结。也许他最终不得不放弃绝不做人妾的她,可得他心里能放得下吗?
又想到长生对他客气疏离、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顿时一时恨一时喜,到最后长吁短叹地睡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似听到有人在急促地拍门,细听似乎是谢管家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可是白梅出事了?
赶紧披上棉袍开了门,谢管家扑通一声跪下谢罪:“公子责罚,奴才大意看守不周,今早发现白姨娘已经死了!”
明净“啊”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这一次,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他蓦地站起来盯着谢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有人和你一起盯着吗?她是怎么死的?昨天夜里还不是好好的吗?难道又是自杀?”
谢承忠满脸的不解和愧色,一个劲地说:“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床铺就在地窖入口上面,下面稍有动静就能听到,昨天由两个健壮婆子分别值守前半夜和后半夜,她们换班时我还下去查看过,白姨娘虽然一动不动但是呼吸却平稳,我只道她睡着了,并没有多想,只吩咐那婆子小心看着就上去睡下,谁想早上起来听到婆子在下面喊,说是白姨娘没气了,我赶紧裹上衣服下去查看,发现她果真没气了!”
明净顾不上责怪他,匆匆穿上衣服跟去看,天色已经麻麻亮了。值守后半夜的婆子已被看管起来,正坐在地上哀哀地低泣,见到谢管家,挣扎着起来哭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姨娘睡得好好的,我一直看着她,中途只打了一小会盹天就快亮了,我也醒了,见姨娘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上前查看,却发现她已经没气了!”
明净愤愤地跺跺脚下了地窖,炭盆已经撤了出去,白梅依旧裹着被子蜷在一起,姿势与昨晚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人已经死了。
他和谢承忠上前再细细查看一番,还是看不出异常。谢承忠不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