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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便拉着叶书离,吩咐荷包蛋将半昏半醒的裴琅带进了宅院。
叶归然敏锐地察觉到那抹杀意,又见她们如此狼狈,心头顿时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来。
龙珩正在此处连夜整理军机秘要,他此番会离开京城,便是因为与楚潇暗中来往的书信被人半路拦截,特亲自出城来彻查此事。
在清缴了几波龙珧手下的死士后,他便知晓自己这边的计划,甚至是楚潇在边疆与渭城所做的一切,都被龙珧知晓了。
房间门被急促地敲响,门外响起叶归然焦急地声音:“殿下,殿下!臣有急事上报!”
龙珩微微皱眉,心头提上了几分担忧,他极少见到叶归然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连忙几步上前打开房门将叶归然引进来,立刻就看到叶归然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手上还抱着一个盒子,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重磅消息又连番将他轰炸得不轻。
“什么?瑾睿被苏家人擒往宫中了?”龙珩脸色一变,立刻将刚刚缠闹了他半天的书信抛在了脑后,心中满是对温瑾睿的担忧。
温瑾睿被抓紧皇宫,他并不担心他会有性命之忧,他担心的是舞阳长公主那女人会趁机公报私仇。
叶归然沉声继续说道:“今晚温骄带书离强闯出城,俘获了裴琅,此刻他受了箭伤,正在别院中。”
龙珩眼皮一跳,脸上露出了些不敢置信的神色。
依靠温骄与叶书离几个女子,竟能擒得住被那么多人保护的裴琅?更何况,裴琅此人本来就身手卓绝,这怎么可能?
叶归然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掂量了几分,将温骄告诉他的事情委婉隐晦地告知了龙珩,随后便见他的脸色变得万分怪异。
“陛下……书离和瑾睿经历几番风险,不惧生死将传国玉玺带出宫来转交给您,幸不辱陛下使命……”叶归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盒子双手呈上。
“传国玉玺……”
龙珩倒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地接过那盒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龙珧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东西,此刻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父皇……”龙珩喃喃地念道,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龙珩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一众皇子中,资质谈不上平庸却也只得道一句尚可,更不能与他手段果决,心思慎密的三弟相比,面对龙珧,龙珩心中是深藏着一分自卑的。
但好在他咨诹善道,善纳谏言,虽不及龙珧天资聪颖,但他却气度和善,出乎意料的耐心好学。他有一个龙珧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他听得进去身边人的话,却不会听信胡话,这一点与狂傲自大,专断独裁的龙珧截然不同。
帝王将相大多乃天之骄子,但并不是只有天之骄子才能成为一代帝王。
你或许不是一个能力卓绝出众的皇室子弟,但却会是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君王。
回想起庆帝曾对他说的话,龙珩心里一阵阵颤抖。
他知道庆帝在这个时候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叶书离将传国玉玺带出来,意味着庆帝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要艰险许多。
收好玉玺,他眼中满是坚定与认真。
第325章 她不爱他啊
屋内烛光昏黄,叶书离直直地坐在一旁,彷如雕刻一般许久未动。
“姑娘,奴婢带您下去歇息吧!”荷包蛋在一旁担忧地说道,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
闻言,叶书离身形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轻声说道:“不用,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荷包蛋暗叹了一口气,悄声退下往温骄的屋里走去。
床上那人似是感受到了屋内的动静,身子也动了几下,叶书离一颗心骤然揪起,心下生出几分慌乱来。
她眸光复杂地看着仍旧沉睡昏迷中的裴琅,读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她们一到达别院,叶归然便迅速招呼了人来为裴琅取箭。
别院内医药工具都不全,甚至连麻沸散都没有,他就那样硬生生地挺着,看着叶归然将箭支取出,忍着剧痛一声未吭。
叶书离眼睁睁地看着他肩膀上飞溅出来的血喷洒了一地,最后还是叶归然看不下去,抬手强行打晕了裴琅在为他上药。
她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晃神,不知道温瑾睿在受那七剑时,是不是也同他一样痛。
床上的人还在不安地动着,崭新的被子滑落下去,露出被包扎好还渗着血的肩膀。叶书离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替他将被子盖好。
一只大手忽然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往回一抽,这一次的力道却极大极紧,没能让她像上一回般逃脱。
“书离……”昏迷许久的裴琅慢慢清醒过来,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地呢喃道。
“睁开的第一眼能看到你,真好……”
这个画面他曾经幻想了无数次,倘若有朝一日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日日醒来第一眼都能看到她的容颜,该是怎样一种美好。
而今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实现的,他心里却意外的无比满足。
叶书离双眸一颤,另一只手伸过去将他有些微冷的手抓紧拨开,轻声道:“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她走回桌边倒了一杯还温热着的茶水,向裴琅递过去。
裴琅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道:“我的手使不上力气,你可以喂我喝吗?”
闻言,叶书离的双眉轻轻皱起,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但看到他希冀的眼神和重伤的左肩后,终究是抿紧嘴唇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
裴琅神色一缓,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低下头去喝水,他喝的很慢,喝的极其认真,仿佛那并不是一杯普通的茶水,而是仙露。
叶书离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色,耐心地等他喝完后将被子放在茶桌上,便再也不肯靠近裴琅的床榻。
见状,裴琅微微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地掩住自己的情绪,关忧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守着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叶书离微微抿紧嘴唇,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道:“你何必这样做呢。”
裴琅脸上的淡笑微微一僵,他看向叶书离认真地说道:“我已经回答过了,书离……我不想与你为敌,我想保护你。哪怕我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边,我也要保护你。”
“别说了……”叶书离握紧右手,把头偏开,裴琅眼中炙热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令她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被灼伤的错觉,“你这样做,难道没想过裴家吗?”
他这一番举动,分明就代表叛变了龙珧,依龙珧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裴琅神情不变地说道:“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书离,我只想你好好的。”
他没有说谎,在那一刻,什么家族,什么皇室血脉,什么温瑾睿已经全都不重要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她平平安安。
闻言,叶书离低笑一声,似喜似悲地看着他说道:“裴琅,你这样做,若是龙珧最后没能成功登基,那要该怎么办?”
他背叛了龙珧,却是裴家的人。如果龙珩登基,大皇子一党的势力绝对不会放过裴家,百年世家一夕倾覆,那他便是裴家的千古罪人。
而就算龙珧最后成功登基,因着他今日一举,龙珧也绝对不会再信任裴家,以他阴险毒辣的性格,更不会对裴家手下留情,那时,他依然是裴家的罪人。
裴琅为了她,就这样陷入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叶书离心中既酸又痛,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不知道自己该笑他痴还是骂他傻。
她不爱他啊。
“书离……曾经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能护住你。更以为,不管你怎么想,再怎么不愿意,只要同我在一起,一辈子到头总会有心意改变的一天……”
裴琅眼神悠远,自嘲一笑道:“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幼稚,又是多么的自私无比……”
“我不能护住你,没能让你避开龙珧的种种算计,对不起……”
叶书离心下一痛,抖着唇微微吸了一口气,颤声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从来就没有保护我的责任……裴琅,我很早就说过,我……我并不喜欢你,你何须为我走至如此境地?”
这份情太沉重了,她……承受不起。
裴琅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即使早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亲耳听到的一刻,心中还是会痛至无法呼吸。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啊。
叶书离扭开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他落寞的表情,否则她心中会无比慌乱。
温瑾睿临别前最后一眼的诀别神色还恍惚地闪现在她眼前,叶书离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