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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都有一个让自己心安的方式,她选择的,就是这样的方式。不必太难过。”
我擦擦眼泪,跟着禾云真去到了另一个房间,凝澄依旧是安详地躺在床上。而姜月言在她身边坐着,很快张刘氏也从茶壶里面飘了出来。
禾云真上前之后,只是又在凝澄的魂锤上点了一下,没有过多的动作。
我问道:“现在要替凝澄补全魂魄吗”
禾云真点头说道:“没错,时不待我,越快越好。”
只见禾云真先是让凝澄服下了一颗丹药,这丹药黄橙橙的,倒是很容易食用,入口即化那种,吃完之后,禾云真从布口袋里面取出了一面旗子,这旗子黑边红里,有些像我养父的“星汉法旗”,可是这旗子是三角形的,只有巴掌大小。
取出旗子之后,禾云真起身,将“溶鬼瓶”的盖子再次打开,往前一个倾洒,飞出来的不是水一类的液体物质,反而是一些飘渺的闪烁沙粒。
这些沙粒如同萤火虫一般在这夜晚飘动,围绕在禾云真的面前一颗也没有散开。
这般神奇的术法我还是头一回看见。
但这并不轻松,禾云真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我笑道:
“卧槽,这次到你们陶家村来,可是把我这几年养精蓄锐的修为耗损了不少呢你可得跟那个村长好好强调一下,到时候结账的话别给我唧唧歪歪的。”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一阵汗颜地说道:“云真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钱的事情你们道家不是说钱乃身外之物吗”
禾云真撅撅嘴巴说道:“放屁,身外之物那是和尚说的,我们是钱乃囊中之物。 ”
“好吧我尽量跟村长提就是了。”
扯完犊子之后,禾云真开始专心致志地望着我们这一屋子飘飘荡荡的萤火星光。随后见他举起那面小旗子,在面前招引了几下,嘴里念念叨叨地,很小声我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这会儿,那些萤火星光就仿佛是九天星辰朝着银河的位置聚集一样,随着那面旗子摆动的方向,很快形成了一条光路,旗子转得越快,那光路也围着旗子旋转,大概是转了几十圈之后,禾云真感觉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东西了,见他一个跨起,拿着那面旗子在房间内翻来舞去,动作之快,看得我们三个眼花缭乱。
只见他做活一个跃起之后,一手将旗子往下拍,那满屋子的光路就这么从凝澄的七窍流入了百脉,我们明显可以看到凝澄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道荧光,这荧光在不断蚕食她的身体,补全她的魂魄。
禾云真动作结束之后,终于是长处一口气,将旗子收回去。
凝澄身上的荧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禾云真说道:
“别急,很快她的魂魄就会恢复了,那个叫做苏荨的女鬼也是鬼灵,她的魂魄跟凝澄两者之间可以很好地契合。”
听到这番话,张刘氏和姜月言都是喜出望外,可我是无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一只鬼的得救,是建立在另一只鬼的消失换来的。
大概这就是道家所说的“平衡”吧,想要什么东西,就必须用另一种东西来换取。任何事物无法凭空产生,也不会无故消失。因果是这样,轮回,也是这样。
禾云真对张刘氏说道:“现在可以把凝澄带进茶壶里边了。让她调息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复原了。”
“好”张刘氏应声答道,然后抱起凝澄,化作一道烟气飘进了桌子上的茶壶里边。
我默默地回到房间,那只大黄狗还在我房间里边,我蹲下来摸着它的头说道:
“黄狗啊黄狗,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女鬼不该死”
躺了一夜,就是无法无眠,脑海中回荡的是跟苏荨抗争的一幕幕,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小行尸豆芽突然醒过来了,豆芽的成长速度让我有些吃惊,才刚出生几天的功夫,他已经能够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把房间的灯给打开,这小豆芽揉揉眼睛,舔舔嘴巴,显然是已经饿了。
他坐在床上,萌萌地看着我,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摇头苦道:
“唉又要喝鸡血了吗”
说实在的,我们家一直都挺穷的,有猪圈但是养不起猪,一直以来,我养父也就养着那么几只鸡,上一次陶顺子出丧的时候,我养父杀了几只鸡带过去给他们家。从那以后我这祠堂后院就只剩下三只鸡,在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但是小豆芽眼泪朦胧,险些就要哭出来了,这一天一顿都不能帮他弄到,我也觉得说不过去。索性咬咬牙,又去院子里把剩下的两只鸡抓了一只进来,一割喉,放出两碗血,小豆芽见着这东西那是馋得不行,一个劲地往前爬。要不是此刻呆在床上,早就爬到我眼前了。
我过去将他抱起来,坐在桌子旁边将其中一碗鸡血拿给他喝,喝了没几口已经全部下肚了。
我以为这样他就能继续睡觉了,可是没想到,他又是舔舔舌头,望着桌面上另外的一碗血。
我顿时一惊,前天还只能喝一碗,现在就变成两碗了
这可如何是好随着小豆芽越长大,喝的血肯定也越多,我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小孩,如何能保证他要喝的血
在这危难之际,我也只能将另一碗血递给他喝,这几口下去,又是一干二净。
这还真是今早有酒今早醉,明天无血怎奈何
第二天一睡醒,我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床边上传来哭声,我睁眼一看,是小豆芽在哭。
“豆芽,你哭什么呀”
小豆芽指着桌面上的碗,舔舔嘴巴,我差点晕死,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要把我逼疯的节奏吗昨晚上才喝过,现在又来。
我气得恼道:“不管你了,你就不能忍忍吗”
见我这么凶,这小豆芽哭得更凶了:
“哇哇哇”
我急得抓抓头皮,要是对付一只鬼我现在倒不怕了,可是我本身也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要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另外一个孩子这本身就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问:“阿永,豆芽怎么了”
是江月言的声音,她还不知道豆芽需要喝血,我赶紧把桌面上的两个碗藏到床底下去,然后再去开门。
进门之后,姜月言见豆芽哭得那么惨,母爱泛滥,一下上前抱住他。
我无奈地在门口站着不说话。
姜月言突然问道:“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大了,这才几天呀”
这个时候豆芽忽然对姜月言哈了一口气,令姜月言顿时捂着嘴巴喊道:
“咦这是什么味道豆芽嘴里那么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
我心中暗道糟糕了,他昨晚喝了鸡血,肯定是满嘴的血腥味的。我敷衍说道:“额,没什么,小孩子都是这种味道的呀他又不刷牙”
可我毕竟不善于撒谎,姜月言一个眼神瞪了瞪我,我就把头低下去了。姜月言语气不友善地问道:
“陶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支支吾吾地答道:“没没有啊”
“你还敢骗我。快说。”
好吧,既然她都问到这个程度了,纸包不住火,迟早得穿帮,还是现在告诉她得了。
我看着姜月言说道:
“好吧,我说了,你可别被吓着了。这个小孩子啊,他只喝血,不吃奶。”
这一话,果然是如我所料,如同一个炸雷当头劈在了姜月言的头顶上。
第六十八章 :一字呆
关于姜月言的身世,之前也提到过,姜月言刚出生的时候,被家乡的人称之为“血娃”,这名头的来历是因为她一出生就不喝奶,而是在喝奶的时候,吸走母体的血,这也导致了她母亲的去世,对她的童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告诉她豆芽喝鸡血的事情。
姜月言死寂地盯着还在嗷嗷大哭的豆芽,问道:
“那他喝的,是什么血”
我挠挠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是人血嘛,我就抓了只鸡,放了两碗鸡血给他喝。”
姜月言看着豆芽的眼神很忧伤,她大概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她突然痴痴地笑着问道:
“阿永,你说我以前,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思索了片刻答道:“应该不一样吧,小豆芽是行尸,你又不是。”
姜月言看得出神,我走上前在她面前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吧”
“哦,没事对了阿永,他干嘛老是哭个不停啊”
我发愁道:“还能干嘛,肚子饿了呗,我们家总共就几只鸡,他现在一天要喝两只鸡的血,你让我哪里承受得起。”
姜月言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他肚子饿了当然得喝。拿着。”
只见姜月言递给我一沓厚厚的钞票,我看了一下,估计得有上万块钱。
“你你那里来的那么多钱”老实说,在农村生活的小孩,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