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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用那只受伤的手摸着我的头说道:“阿永别哭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你的”
“爹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阿永要一直活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
我从后背紧紧搂着养父魁梧的身躯,绝望的内心不希望他再继续打下去。
养父滴着鲜血的焦黑手掌,深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不知如何是好,想哭不敢哭,想叫又发现喉咙早已咔住了。无奈之下只得低声抽咽了起来。
但随后养父好像发现了一个异象,七星剑在他离手的一瞬间,火焰就消失了。
只见养父悄然闭目,右手拳头一握,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手掌手腕上的火焰熄灭了。
这次转为牛头大惊,暗暗佩服道:
“什么已经看穿了么竟有这种事情啊”
不仅是牛头,就连在一旁的马面都纷纷点头聊表称赞。
养父为了怕伤到我,将我推开到身后一段距离,然后扯下身上一块破烂的衣布,将手上的伤口包扎一轮,然后径直走向七星剑的地方,拾起被烧得滚烫的七星剑,纵然炽热煎熬着伤口,但他毫不顾虑地紧握着,然后用坚定的目光望着牛头,说道:
“精骨幽火,地狱之火啊竟然是能够燃烧阴气的火焰。”
牛头很无奈地苦笑,然后没有多说一句。
这次是牛头先开口,高大挺拔的身躯挥动着手中的法器直指养父。只见牛头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得很长,似要气吞四海,镇定之后,马面手里的那个紫金葫芦里面飘出一道一道的黑影子,这黑影子像是云朵一样,一趟一趟地被牛头吸进了鼻子里面。在吸了足够多的葫芦里面的黑影之后,牛头脸上显出逼人的锐气。
养父怒喝一声骂道:“你个混账,竟然把魂魄给吸食了”
说完之后,养父将手中的七星剑剑指九天,整股气势稍微比牛头收敛了些。
二人体内释放出的阴气在不断地上升,向外膨胀之后,一丈之内,魄力四射,寻常的人别说要靠近,就算是在一定距离外,也是压迫不堪。这不,房间里面的顺子媳妇和她的一双儿女,都是哭得叫苦不迭。
但是奇怪,我距离他们那么近,却是没事。马面也发现了我的这个情况,似有深意地盯着我看。我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养父和牛头的对决上面。
且看养父周身被一股白色的光晕所笼罩,以他所站立的脚下为中心,放出一圈圈白色光点,细数之下,共有七颗。
而牛头则是周身放出血色光芒,整个人看去,如被烈火吞噬了一样,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凶险万分。
但是这时,养父明显是阴气不济,由于身受重伤,我养父脸色极为难看,面白如纸但他还是咬着牙顶住了。
而我在这个时候,因为先前撞到了墙壁上,终于是扛不住了,最后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只觉眼前突然一黑,险些跪地之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缓缓扶起。当手臂接触到自己娇弱的身体之时,有一股暖融融的力量向体内注入,使得自己很快摆脱了大厅上阴气所带来的不适。
我睁开眼睛,还未擦干额头上的汗水,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回身。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马面。我惊恐之下,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这玩意儿是要趁机偷袭我吗也不像。
他只是这么帮了我一下,然后目光又移向了养父的位置。
这紧急关头,也顾不得礼数了,我当即看回大厅的中央。牛头朝天大喝一声,吼出几个字:
“熔魅”
顿时,一声吼落之后,牛头阴气暴涨,身后出现了一只高五米左右,体型巨大的阴间凶鬼“熔魅”。
此物无相无形,只在火焰中伸展出四肢,又于火焰中长出嘴脸,整个体型大概与红毛猩猩无异,但是全身被火炎包裹,就连毛发都是火炎所化,炽热无比。
而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养父面色苍白的我回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样心被吊到嗓子眼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只看到最终的时刻,养父被轰倒了下去。
第十八章 :逹蒪净瓶
我的哭喊声被淹没在轰鸣声中,养父的身体被击飞出很远,撞在了墙壁上,全身都是血。我像是丢了魂似的蹲在养父的身体旁边,双手颤抖地不知道要去砰他哪里。因为养父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打烂一样,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
我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泛起,但仅仅在心里头点了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爹你醒醒啊”
我摸着养父血肉模糊的身体,用手指轻轻地戳他的烂掉的手臂,眼泪不停地滴下去,和血融合在一起。
“爹你被走啊”看到养父已经没有了意识,也没有一丝动作,甚至连呼吸也快要停止了,我只能一遍一遍地叫着他。
我一心都将心思放在了养父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两个畜生咱在那里。
后面传来拍打盔甲的声音,我扭头愤恨地忘了过去,是那个牛头,根本没有把握养父的死当作一回事,反倒是,在这个时候轻松惬意地穿起了他的盔甲,拿起了他的法器。
这个时候我心里一愣,只觉得养父的越来越冷,我一下子又哭了出来,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还在骗着自己,养父只是睡着了,他需要温暖,我就这么趴在他胸膛上,为他提供一丁点温暖。
“爹啊你别走啊爹”
但是下一刻出现的一幕,却是让我彻底从自欺欺人当中翻醒过来。在我养父的胸膛位置,我摸到了一条冰冷的东西,我似乎想到了是什么东西,猛地睁开双眼,看向这条冰冷的东西。
是一条黝黑的链子,很熟悉,对了,是之前所在陶顺子魂魄的魂锤中的那条链子。
“你们要干什么”
我嘶吼一声,只见在养父血肉模糊的身体当中,飘出一道气息微弱的影子,我知道那就是养父的魂魄了。我上前想要抱住他,呼喊道:
“不不不你们住手,你们不能带走他我求求你们”
不管我怎么哀求,牛头只是轻松地一拉,就将养父的魂魄拉了过去。我一不留神,养父已经从我身边走掉了。
我无助地在地上磕头,把头都可破了,不住地哀求他们不要把养父带走。
但我看到的却是两对冷酷无情的眼睛,那寒芒四溢的双眼,就像地狱一样残忍。
我额头上的血滴到了眼睛,滴到了嘴角,滴到了地上。
马面冰冷地说道:“他已经死了,魂魄要入地府。你就算把地给磕破了也没用。”
而牛头也说道:“最后一个洗冤师已经死了,从今往后阳世间,就再也没有洗冤师这类凡人了。”
“啊”我又是绝望地嘶吼了一声。
而随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马 面打开那个装载了万千魂魄的紫金葫芦,而我养父迷迷糊糊的魂魄,也在那一刻被收了进去。
我知道进入那个葫芦之后,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还有可能被牛头一鼻子给吸进去。
这两个畜生打点完毕之后,开始商量着什么,我见他们离开了陶顺子的家,我大概能够猜到他们下一步肯定是要去祠堂。他们的目标是洗冤池,那是历代洗冤师守护的颂灵大道,也是我养父花费了一生的时间去守护的东西。我心想绝对不能够让洗冤池被封闭掉,否则的话,我养父,以及历代的祖师们,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的。
我突然还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张刘氏的魂魄还在那只公鸡里面。这地府阴司牛头马面肯定能够一下子察觉到张刘氏的存在,那样的话张刘氏也会被收走的。
这要是收去投胎,倒是如她自己所愿了,但要是半路上被牛头给吸进鼻子里去,那可就完蛋了。
我望着养父的遗体,敲了敲顺子媳妇的房门。她惊恐的眼神从门缝里露出来,低声说道:“阿永现在怎么样了”
“我爹死了”
“啊不可能吧”
“嫂子,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爹的遗体,我要赶过去祠堂,阻止他们。”
“阻止谁”
“你别管了,我爹就拜托你了。”
说完我就冲了出去,直奔我们陶家村的祠堂。
一路上我都在祷告,养父的魂魄不要被牛头吃掉,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他安心投胎。
当我赶到祠堂的时候,祠堂的大门还是紧闭着,他们两个根本不需要破门而入,直接穿进去就可了。
我推开门走进了祠堂,果然,牛头马面就站在祠堂中间的那口小池子旁边,看着这洗冤池飘荡而起的血雾,层层寥寥之间,一张张狰狞的鬼魂脸。
“四百年积压下来,无法投胎的冤魂,竟然数量有这么多。”马面暗自叹息道。
牛头闭目一阵之后睁开,说道:“四百年下来,足足有十万魂众。看来洗冤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