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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道:“江湖中武功在我之上的人确实还有,不过已经算是不多了,连我都躲不开你的剑,世上能躲过的人应该也不多,往后勤加练习就好了。”
阿飞道:“我知道我这次胜得有些勉强。”
姜希夷道:“怎么说?”
阿飞道:“我自己能感觉得到,我出手不如你快。”
姜希夷道:“我武功确实比你高,出手也比你快,但是你却把握了最好的机会,两人比试,如果只是看谁的武功更强谁就胜的话,就根本不需要比试了,两人比试,原本就容易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希夷顿了顿后,继续道:“说到把握机会,江湖中谁都不如你,就是因为如此,你才能够胜,我虽然输了,但是心中却没有不服,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阿飞点了点头,姜希夷看起来很高兴,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姜希夷道:“既然你已经出师了,这一柄剑就不能够再用了,来日……来日我再为你寻一柄剑,今日不再说这些了,今日应该庆祝,应该用酒庆祝。”
酒,当然是酒,除了酒还能有什么别的?
庆祝的时候如果没有酒,就好像炒菜的时候不放盐,甚至比那还要淡而无味。
阿飞睡了。
酒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有时能够令人兴奋,但是有时也能够令人安眠。
要想让阿飞稳稳睡着,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因为他太过于警觉,长期在原野上的生活,令他有着狼一样的警惕和蝙蝠一样的敏感,即使他睡着后,也会因为一点点响动马上就醒过来。
但是今天他醉了,所有人喝醉的时候,感官都会变得迟钝,就算是阿飞也不例外。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想醉,是绝对不会醉倒。
等到他睡着后,姜希夷出了正厅,走向了暗室中,到了兵器架面前后,她取下了一柄剑。
剑,薄而锋利,没有剑鞘。
剑光闪动,青光。
阿飞在凝视着这一柄剑,目光久久未曾移动。
姜希夷却在凝视着他,她看见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柄剑,眼睛中立刻就发了光。
他看到这柄剑的眼神,似乎就像看见了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心中骤然有一阵热血上涌。
他慢慢的伸出手,取剑。
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这柄剑很轻,连剑柄都是用最轻的软木夹上去的。
在别人眼中看来,也许这都不能算是一柄剑,因为剑的式样太过于古怪,它甚至都没有剑锷护手。
但这是一柄非常适合阿飞的剑,在没有比这柄剑更加适合他的剑了。
他不需要剑锷护手,因为只要他的剑刺出,就没有人能削到他的手。
看起来,无论任何兵器都能够将这柄剑极端。
但他的剑刺出,就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任何人看到这柄剑,都会觉得这是一柄奇特的剑,世上能用这样的剑的人绝对不多,敢用的人也绝不会多。
因为这柄剑太轻了。
剑术武功好到了一定程度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剑,到了那些人手中,都可以挥洒自如。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还是愿意用重一些的剑,因为剑重了一分,就助长了一份功力,两剑相交之时,互相施加的力就不同。
高手相争,半分都差错不得。
阿飞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薄而锋利的剑锋的时候,忽然不再颤抖,立刻就稳定了下来。
姜希夷问道:“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阿飞长长吐了口气,道:“好,很好。”
姜希夷道:“你还要用一用才能知道,来,给我。”
她突然从他手中取过剑,用两根手指将剑尖一拗,剑身立刻变成了圆圈,又嗡的一声响,反弹了出去。
嗡嗡之声如龙吟,良久不绝。
阿飞的眼睛已经变得炽热。
姜希夷再是一反手,将剑削出,桌上摆着的酒杯、酒坛全部从中断开,切口平滑光整。
阿飞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这确确实实是一柄好剑,轻而不钝,薄而不脆,刚中带柔,柔中带韧。
这柄剑看起来虽然粗略简陋,但是却是姜希夷选出来的,最适合阿飞的一柄剑。
姜希夷慢慢把剑递了过去,目光中闪动着一丝柔和,道:“以后这柄剑,就是你的剑。”
阿飞沉默着伸出手,接过了剑。
他起身,把剑插在了腰中央,剑柄向右。
姜希夷道:“是时候了。”
阿飞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此刻明明还是初秋,可忽然间秋意渐浓,仿佛深秋降临,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凄凉之意。
越过门槛后,阿飞脚下一顿,忽然回身朝着背心向外而立的姜希夷躬身往下,道:“多谢。”
然后还没有等到姜希夷回头,阿飞忽然飞身而起,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飞出了太玄庄门外。
姜希夷没有回头,依旧站在那里。
中秋之后,李风眠应了姜希夷的约上了鸿蒙峰,他还没有走到太玄庄里的时候,就在庄外见到了一个腰间挂着一柄出鞘剑的孩子。
他的眼睛明亮、锐利,有着如同剑锋一般的光芒。
他腰上的剑没有剑鞘,是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就跟他一样,他就像是一柄出鞘剑,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剑鞘。
李风眠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他眼中的眼神,居然有一丝像姜希夷。
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姜希夷叫他中秋后带剑谱上山了。
第160章 壹
十一把剑都已经找到,阿飞的剑也被石桌收下,说明姜希夷先给剑再取剑的办法是正确的,但是此刻她在暗室之中的石桌前却愣住了。
石桌面上发着淡淡的微光,那是字发出的光。
——姜希夷的剑。
她的剑?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她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高楼,繁花。
楼高似孤峰,花繁如海洋。
花海就在高楼下,绵延直至天际。高楼在花海中,直入云霄之中。
姜希夷现在就在其中,她在花海中也在高楼下。风虽然有些凉,但是花香却令人无比心旷神怡。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十三剑。
此时夜已深,夜色深沉,一片漆黑,她抬起头看见了一片比花海还要辽阔的星海。
她久久看着这片星空,没有低头,似乎已经被这纯净的星光勾住了心神。
她的人已经道了这里,可是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究竟应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姜希夷抬起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如果石桌要她的剑,那她可以直接将腰间的剑抽出,现在让她出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姜希夷长长叹息一声,虽然她现在不想浪费时间,但是却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只能抬头看着这片纯净得仿佛有人擦拭冲洗过的星空。
就在这时,一颗流星忽然划过天边,它的光芒虽然短暂,但是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芒。
一瞬间夜空上所有的星辰光芒都变淡,姜希夷眼中只看得见这一颗急促而璀璨的流星。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剑上。但剑若也有情的话,它的光芒是否也会变得如同流星一样,在夜空中一划而过,将自己的生命全部燃烧?
流星在墨色一般的天空中,拖着一道光芒,似乎要斩断这一片墨色,一直蔓延向地面,然后渐渐消失。
姜希夷的目光也随着流星的痕迹缓缓下降,直到它完全坠落。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在花上,花海中所有的花迎着风颤抖着,远远看去,波浪汹涌起伏,这里似乎真的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只是没有海浪声。
一片轻纱一般的薄雾忽然出现在周围,风吹向的方向似乎有一座山谷,隐隐约约,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姜希夷思考了片刻后,朝着那座山谷走了过去,风渐渐变轻,夜也越来越静。
山谷中悄然无声,花海也止步在山谷口的密林外,里面分布着零散的小屋,这些小屋中又有破碎的灯光亮起。
谁在里面?
姜希夷完全没有任何线索,也无从猜测,最直截了当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冲过去把每一扇门都打开,把每一间屋子都看清楚,但是她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这山谷看起来毫无任何防备,似乎让人随便进入一般,但是她知道往往是这样的地方就越危险,它用着看似安全的表象,在吸引着诱惑着路过的人走进去。
姜希夷不知道,在这祥和的地方究竟有多少暗桩和陷阱,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一支染毒的冷箭刺进她的心脏。
她站在原地,眼睛扫射着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