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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卫泽听着,却是犹如一勺蜜糖迎头浇下来,直接就那么甜到了心里。
谢青梓说完这一句话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几乎是忙不迭的就提着裙摆跑进去了。
卫泽看着那一抹消失在门后头的裙摆,唇边的笑容越拉越大,怎么也是收敛不住。
丁卯站在马车旁边,全然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心里却是惊得下巴几乎都是合不上了:主子上一次笑得跟二傻子一般,也是因为安和郡主……
待到卫泽又上了车,丁卯这才又问了一句:“主子想去哪儿?”
“去锦衣卫罢。”说起正事儿,卫泽就收敛了神色,仍是恢复了方才那么一副神色。
卫泽去锦衣卫,是为了前锦衣卫指挥使刘涵之。
别看刘涵之这样文艺一个名字,这个人却是个狠人。既是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那必不是个柔软善良的。其中阴狠的事儿是做了不少的,说是伤天害理都是说得过去的。
如今刘涵之被关在了锦衣卫的大牢里。至于原因么,自是因为太子。
刘涵之作为圣上信任的人,如今却是看走了眼,竟是相信太子。如今落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卫泽去和了锦衣卫后,径直去了地牢。
刘涵之如今几乎是已经没有了一个人样。伤痕累累也就罢了,连衣裳也是被剥去了,就穿了那么一件单衣,用镣铐缩在那儿,蓬头垢面不说,更是奄奄一息。
不过刘涵之到底也不是那些文弱的书生,卫泽走近了,他就一下子睁开眼睛来,目光如同鹰隼一样犀利,落在人身上,只让人觉得竟然是仿佛还有那么几分紧张。
卫泽自然也不怕,仍是浑身放松。
卫泽看着刘涵之:“可还好?”
刘涵之声音都是嘶哑的:“还没死。”
两人这般对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都是差不多的性情。
卫泽笑了一笑:“那你想死不想死。”
刘涵之一挑眉,蓦然笑出声来:“这件事情原来还有得选?”
“圣上若是见了你,就没得选了。就看你想不想了。”卫泽在椅子上坐下,叫人给刘涵之松了绑,而后就那么看着刘涵之苦苦挣扎了半点才算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勉强保持住了体面和尊严。
卫泽叹了一口气:“给他上座。”
刘涵之做下去那一瞬间,几乎又是疼得面上都是抽搐了一下。然后又笑:“卫指挥使这会子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不过我倒是没看走眼,你果是我的接班人。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嗯。”刘涵之这话也没让卫泽恼,卫泽只是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又徐徐道:“昔日你的提拔,我还记着。故而今日与你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什么机会。”刘涵之的神色却是并不像是相信卫泽的样子。
卫泽也不管刘涵之信不信,直接便是道:“跟着我,我给你一条命,你改头换面从新来过。或是明日跟着我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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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两难之选
刘涵之看着卫泽,好半晌才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卫指挥使想做的事儿,不会是要和我一样的吧?”
卫泽神色淡漠:“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
刘涵之沉吟了许久,“我却是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刘涵之摇摇头,颇有些英雄末路之感,“既是到了这一步,我也别无选择,只要命在就行。”
听见这句话,登时也只让人蓦然是生出了一股英雄末路之感,从而只觉得是心里头莫名悲壮起来。
卫泽一笑:“刘指挥使也的确是聪明人。”
刘涵之垂眸,眼底一点轻哂:“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大家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刘指挥使又何必如此?”卫泽如此说了一句后,便是直接站起身来,沉声吩咐丁卯:“天亮之前将这个事儿办妥。”
丁卯应声,卫泽则是慢慢离去。
刘涵之深深看住了卫泽,好半晌才又一笑:“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他输得心服口服。时至今日,他也不必再去纠结到底是怎么输了的。因为毫无意义。
单单凭着这份算计,卫泽就已是让他自愧不如。
而卫泽从刘涵之出来之后,便是去歇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经是累得不轻了。
而出了这样的事情,谢家本来打算办的宴席也是只能再继续往后推了。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谁又敢再饮酒作乐?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圣上,那怎么得了?自然还是得收敛些才好。
谢青梓倒是不大在意,不过老夫人和大太太倒是颇有些失望。
谢青蕊自己么,也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如何。
又过了两日,圣上对太子的处罚也是下来了。
太子办事不利,以至无辜百姓受累,在太子宫闭门思过,不得出,不得与外人接触,不得再参加任何政务。
这样的处罚一出来,太子倒是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太子宫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太子的头衔是保住了。只要有这一点,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即便是这般禁足了,只要太子头衔还在,说句不好听的话——圣上百年之后,不也是一样继位?无非是再多等两年也就是了。
谢青梓得了这个消息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太子的死活不要紧,她并不在意。可是齐雪才刚刚进宫跟了太子,若太子就这般没了……那她该如何?
尤其是齐雪还是那样的情况下跟的太子。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知道齐雪在太子宫日子肯定也不大好过:太子都不好过了,更何况是别人。
圣上这样的作法也是一下子就让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他虽还想再风光几年,可是却也就是这几年,所他不去动太子,他百年之后仍是太子继位。
而齐家林家这样的人家,自然也是放松了不少:本来作为太子的姻亲,他们几家的压力就是最大的。唯恐圣上拿他们如何了。如今一看圣上并无处罚意思,自是松了一口气。
圣上这日召见卫泽,便是问起了赵涵之来:“赵涵之呢?”
“死了。”卫泽回答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轻描淡写,更不见半点的心虚。那副理所当然得样子,简直就是让人有些经不住的错愕。
圣上就是这么一个反应。明显的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之后,他就紧紧的盯住了卫泽:“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受不住刑,发烧感染而死。”卫泽的回答仍是有些轻描淡写之嫌。不过看卫泽的神色,却是丝毫不让人产生半点的怀疑:至少是让人觉得卫泽是不会撒谎的。
圣上心头如何想,旁人不知。不过旁人都是这么一个感受就是了。
“感染发烧而死?”圣上面上的错愕久久未曾散去,良久才又问一句:“为何没有及时禀告?”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犯不着来烦扰圣上您。”卫泽不疾不徐的回道,这话乍然一听只让人觉得有些倨傲和不乖顺,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倒是又让人成功打消了这样的感受:“圣上如今为了太子殿下的事儿本就心中不痛快,何必再为您添不高兴?他辜负您的信任,本就罪该万死。且证据确凿,他自己都无从辩解,更是不需再多推敲折腾。”
圣上又看了卫泽片刻,也不知心头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横竖最后也是不再追究此事儿。只是道:“既是如此,那就这般罢。他到底跟了我一场,好好下葬。”说完又叫身边的人到时候跟着一同去。
卫泽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的应了,不过事实上心头却是明白:圣上是不信的。他信赵涵之死了,可不信赵涵之是发热感染死的。
说白了,其实就是怀疑他为了怕赵涵之再抢了他位置,故意弄死了赵涵之。
圣上的多疑,着实也是无人能及。
卫泽又等片刻,见圣上并无其他吩咐,便是也就出声告退准备去一趟卫皇后那边。
刚走了两步,圣上倒是出声了;“认命你为指挥使的旨意已下,此番若不是你,只怕朕也——”
不等圣上说完,卫泽便是沉声道:“圣上如此说,臣惶恐不敢当。臣只是圣上手中一柄剑,是圣上英明,和臣并无干系。”
卫泽说完这话,跪伏于地,只一副不敢起身之态。
卫泽如此,圣上自是满意,不过也没立刻再开口说话,好半晌后才笑道:“你的心思,朕如何不明白?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比谁都了解你的性情。若太子有你一半,朕也心满意足了。”
卫泽摇头:“臣不敢当。太子乃是明月,臣乃星辉,如何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