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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浑身颤抖的杨长寿,转首望着青年仆人杨聪,怒声命令道:“去把他抓回来……”
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神情冷峻,高坐马上的雷霆雨,就在小庙的旁边。
“滚雷刀”杨长寿先是一呆,仔细一看,目光一亮,面色大变,惊得浑身猛的一哆嗦!
但他想到现场还有这多人,只得强自一定心神,抱拳谦声问:“少侠可是姓雷?”
雷霆雨双眉微微一耸,仅点了点头。
“滚雷刀”杨长寿一看雷霆雨点了头,再度浑身一哆嗦,慌的急忙抱拳急声道:“果然是塞上俊彦,武林新秀,大名鼎鼎的雷霆雨雷少侠,幸会幸会,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说话之间,一面连连抱拳,一面急步走到了雷霆雨的洒花大马前,继续自我介绍道:“老朽杨长寿,近两年才搬来西关,江湖朋友给老朽赠了个匪号‘滚雷刀’……”
雷霆雨的神情更冷了,仅淡然道:“久仰了!”
说着,拎缰就待拨马。
“滚雷刀”杨长寿一见,赶紧跨步继续谦声道:“雷少侠,舍下就在西关城外,务请赏光移驾,让老朽敬备薄肴,以尽地主之谊……”
但是,雷霆雨依然冷冷地说:“谢了!”
拨马向街上走去。
“滚雷刀”杨长寿深觉机会难再,赶紧向着绿丝衫青年杨自雄,连连招手急声道:“雄儿快来,快来见见塞上英雄雷少侠……”
杨自雄见雷霆雨如此冷淡父亲,心中早已怒火高炽,但父亲呼唤,又不敢违背,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滚雷刀”杨长寿见儿子慢吞吞地走过来,不由气得急声道:“快来见过大名鼎鼎的雷少侠……”
说话间回头再看,雷霆雨已乘马走出数丈以外了。
杨自雄哪里能忍耐,不由愤然哼声道:“什么……”
话刚开口,“东西”两字还没说出,“滚雷刀”杨长寿已猛的给他一拐肘,蓬的一声捣在他的前胸上。
杨自雄做梦也没想到爹会用肘捣他,一声闷哼,痛得他立时弯下腰去。
但是。“滚雷刀”杨长寿却恍然似有所悟,急步奔至老妇人处,脱口急声道:“苏大娘,苏大娘,快磕头哀求雷少侠为莺莺姑娘报仇……”
老妇人满面泪痕,神情茫然,不由迟疑的问:“他……他成吗?”
“滚雷刀”杨长寿立即焦急的说:“你放心,别说一个江明英,就是十个二十个江明英也不是他的对手!”
老妇人苏大娘一听,这才望着雷霆雨的背影,大声哭喊道:“雷少侠,求求您,杀了江明英那畜牲为小女报仇,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但是,雷霆雨已走进了大街拐角处,头也没回。
拐过街角再没有迟疑,翻身下马,顺手将马缰搭在阶前的拴马柱上。
由于晌午已过,酒保刚整理好桌椅,大都懒得再招呼客人。
雷霆雨丢掉了手中的马缰,大步走进了酒楼。
跑堂酒保店小二,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眼皮子最精,一看雷霆雨的神情气势,赶紧满面堆笑的跑过来,一个哈腰恭声道:“爷!”
雷霆雨微一颔首,迳向楼上走去。
酒保深怕上面的伙计不知情,赶紧望着楼上呼喝:“雅座!大爷一位……”
声音已经更宏亮了,而在“大爷”两个字上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楼上听得一阵骚动,立时响起一声愉快肥喏!
雷霆雨登上楼口一看,七八个酒保正满面含笑的快步迎过来。
有的愉快的欢声喊爷,有的恭谨的肃手指着里面的雅座。
雷霆雨见偌大的酒楼上近三十张桌子全空着,于是就在不远处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来。
恭迎的酒保赶紧跟过来,堆笑哈腰问:“爷,您想吃点什么……?”
雷霆雨立即伸了一个食指道:“饭!”
酒保继续问:“来点儿什么酒?”
雷霆雨淡淡的摇了摇头。
酒保二句话没敢说,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内朗唱问:“大爷的客饭一个,上好的!”
朗唱完毕,再度向着雷霆雨,哈腰恭声道:“爷!您稍等,马上到。”
不一会的工夫,两菜一汤一磁钵的白米干饭已摆在了桌上。
另一个酒保赶紧为雷霆雨添一饭碗。
雷霆雨端起饭碗,刚挟了一口鸡丝菲菜,下面的酒保再度朗声道:“看座!大爷五位……”
几个酒保一听,只得含笑又向梯口迎去。
雷霆雨根本不去理会,兀白吃他自己的。
随着肆无忌惮的谈论欢笑和脚步声,一下子涌上五个衣着不一的壮汉来。
由于他们的身着劲衣,携有武器,当然都是武林人物。
几个酒保一见,纷纷欢声道:“啊!原来是张爷李爷和丁爷五位,请请请,雅座……”
其中一个粗宏声音的壮汉立即爽快的说:“就在这儿好了,随便些,随便些!”
说话间,几个酒保已将五人引到中央一张大圆桌上坐下来。
雷霆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听一个酒保愉快的问:“今天府上没开伙呀,直到现在才午饭……”
其中一人笑着说:“到南关看妞儿的招亲擂去了嘛!”
另一个酒保含笑讥声道:“五位爷都是有了夫人的人……”
五个壮汉中至少有三人哈哈笑着说:“去看看热闹嘛!黄脸婆们哪能管那么多……”
一个酒保突然关切的问:“丁大爷!招亲擂打的怎样?”
姓丁的壮汉“唔!”了一声道:“我看,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几个酒保同时惊异的“噢?”了一声问:“怎么回事?那位司马姗姗姑娘还真的出重手呀……”
另一个细嗓音的壮汉正色道:“小姐儿厉害的很,不但剑术高明,那两只春葱般的小手更不饶人……”
被称呼丁爷的汉子惊口道:“你们知道巢湖一霸杜金蛟吧?……”
几个酒保同时说:“知道哇!听说他不但水功好,一双铁掌也败过不少高手……”
另一个酒保则关切的问:“怎么?杜金蛟也去打招亲擂去啦?”
那位大嗓门儿的张爷哼声道:“他小子根本就没有资格上台,可是他硬说他今年才刚刚二十七……”
几个酒保同时不服的说:“胡扯嘛!他今年至少也有四十出头了!”
那位李爷则愤声道:“他上了台还不算,还在交手之际伸出毛毛大手占小姐儿的便宜……”
一个酒保揣测道:“姗姗姑娘发脾气啦?”
姓李的立即得意的说:“那还和他客气,一声娇叱,旋身飞腿,‘蓬’的一声正好踢在前胸上,他小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下台去……”
几个酒保听得脱口惊“啊!”道:“那还有命吗?”
五个大汉有些幸灾乐祸的同时哼声道:“由三丈多高的擂台上被踢下来那还好的了?鲜血吐了一盆多,当场就晕了过去,我们离开时还没救醒过来……”
其中一个酒保立即恍然道:“我说呢!好久没有听到彩声传来了……”
两个大汉同时道:“出了人命了嘛!”
就在说话的同时,楼下的酒保又呼喝了声楼上看座。
由于楼上已弥漫着酒香,五个大汉想必已经喝起来。
几个酒保一听又来了酒客,纷纷又迎向了梯口。
随着“咚咚”的脚步声,只听一个愤声道:“这还有没有天理,这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不但奸污了人家的闺女,事后还把人家的闺女给掐死啦!”
说话之间,楼梯口又走上来两个人。
几个酒保一见,同时欢声招呼道:“胡爷!吴爷!坐坐坐……”
雷霆雨知道两人说的是苏大娘的女儿莺莺被人奸杀的事,因而头也没有转,继续吃他的饭。
只听被称为胡爷吴爷两人,一见酒保们,立时愤声道:“嗨!你们不知道,苏大娘的女儿被人拉到土地庙后的草窝里奸杀了呀!”
几个酒保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问:“真的呀!凶手是谁?这么缺德……”
姓吴的轻蔑哼声道:“还会有谁?当然是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玩过了就丢掉的江明英啊……”
话未说完,中央桌上的五人中,突然有人怒声问:“放你娘的屁!你说是谁?”
胡吴两人听得神色一惊,但仍同时怒声道:“就是你们江家的无耻畜牲江明英……”
话未说完,中央桌上的五人已轰的一声站起来,同时大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们宰了你们两个狗娘养的!”
大骂声中,呛啷连声,刀剑同时掣在了手中。
几个酒保一见,大惊失色,慌的同时劝解道:“张爷,李爷,千万不要生气,大家都住在一个城里……”
仍站在梯口的胡吴两人也不甘示弱,同时撤出了兵器,怒声道:“你们神气啥?仗着你们是‘剑圣’江家雇的打手,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