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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应谋十分享受地点着头,“还行。手法是粗糙了点,但力度还行,继续!”
“哼!”
“怎么?又要翻脸了?”
“没有没有,奴婢赶蚊子呢!来来来,江公子,再喝一碗,多喝点撑死……”
“呃?”
“不是不是,是多喝点长得高!来,继续喝!继续喝!”
就这样,她做了江应谋五日的小跟班小跟屁虫小奴才,最终换得了父王的提前赦令,但那段日子也成了她最不想提起的尴尬之期……
一阵急促脚步声把她脑海里所有的回忆和江应谋娓娓的述说都打断了,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江应谋的藏书间,江应谋也还在她对面,不由地一股冷汗侵骨,听得太入神了,不会又露出什么马脚来了吧?
所幸对面那个男人一直是垂着头的,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来时,他才缓缓抬起了头:“谁?”
“公子是我!”匆匆进来的居然是江尘。
“有事儿?”
“对,很要紧的事儿!”
“蒲心你先回去吧!”
她缓缓起身,又缓缓地走出了藏书间。外间并没有人,她忽然停了停脚步,侧耳偷听起了里面的动静。江尘刚才如此着急,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不利于江应谋的大事了?对了,江应谋不是撵了江尘吗?怎么江尘又像跟他主子和好了的样子呢?
“公子,我找不着蕊珠了!”
什么!她霎时惊呆了!
“怎么会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江应谋问。
“我刚刚见到了英娘,英娘说三日前她就不见了。发现她不见之后,英娘立刻让人到处去找,可始终没找着。她只好让人继续在那边找着,然后自己跑博阳来找我。公子,您说蕊珠会去哪儿?别是谁把她给带走了吧?”江尘着急道。
“这很难说,当初在炎王宫里的时候,也并不是没人见过她的。但你已经很小心了,只是搁两三个月才去看她,英娘又十分可靠,按理说应该不会泄露了她的身份。你自己再想想,你上回去看她的时候,她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上回……上回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没说要去哪儿,只是问我为什么要搁这么久才去看她,就这样而已。”
“我问你,蕊珠恢复得怎么样?”
“几乎算没恢复,还是老样子。怎么?公子您是怀疑蕊珠自个来了博阳?不太可能吧?她根本找不着路啊!她就一七岁小孩子的脑子,她能跑哪儿去?”
“眼下别说死了,找人要紧!你让英娘先回去,回去之后还得接着找,另外,我立马让陈冯和晋寒动用他们的人去找,一定要把蕊珠找着,倘若被那帮居心叵测的人发现了,那她就麻烦了!”
冲回房间时,她以最快速度关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背上瑟瑟发抖——蕊珠没死,蕊珠没死,江应谋和江尘说的那个蕊珠应该就是自己的那个蕊珠吧?对,错不了!错不了!
天!蕊珠没死,这是多么让人意外的结果啊!
相比表姐齐玉眉,她与蕊珠的感情更为深厚。在她很小的时候,父王就送了她一对双胞胎作为侍婢,也就是蕊珠和蕊荷,而她和蕊珠脾气更投,所以感情最为要好。
炎王宫大劫那日,蕊荷被稽国人所杀,蕊珠也因为赶去救母后而被魏乾的手下所杀,没错,她当时真的以为蕊珠死了,谁也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
可是,刚才江尘说蕊珠不可能一个人来博阳,说蕊珠只有一个七岁孩子的智商,这又是怎么回事?蕊珠后来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事情?不行,得尽快找到蕊珠才行!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你得幸福开心地活下去
深夜,魏府斜梅阁上,齐玉眉正半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合眼养神。楼下传来夏钟磬声音时,她忽然被惊醒了,睁开眼,抚着肚子起身道:“谁来了?”
噔噔噔几声楼梯板响,一侍婢匆忙跑了上来,禀报道:“眉夫人,夏夫人说有事找您。”
齐玉眉好不纳闷:“她可有说是什么事儿?”
侍婢摇头:“没有,她只说是很要紧的事儿,若您不去见她,怕是会后悔。您看,见还是不见?”
如今在这魏府里,齐玉眉和夏钟磬的位置仿佛已经颠倒了。过去齐玉眉要去拜见夏钟磬,需得恭恭敬敬地侯在院外等着,无论刮风下雨,如今呢,夏钟磬若想见齐玉眉,也得通传等待了。
斟酌了片刻,齐玉眉下了楼,此时仆婢众多,料想夏氏也不敢太过张狂。彼此坐下后,夏钟磬瞥了一眼身旁那些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眉夫人说。”
伺候齐玉眉的侍婢都不敢退,因为魏空明说过,不可留眉夫人与夏夫人单独相处,恐伤了小少爷。
“夏夫人有话就直说吧!”齐玉眉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夏钟磬仍旧一副冷傲的表情道,“就算我想对你怎么样,也犯不着亲自上门来找你,我只是有些陈年旧事想跟你絮叨絮叨,打发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罢了!”
齐玉眉抬抬手,侍婢们尽退,一楼小厅里就只剩下了这两人。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齐玉眉开门见山道。
“不,”夏钟磬阴阴地哼笑了两声,“我的确是来找你叙旧的。在这府里,就咱俩是打赫城来的,我叙旧不找你那要找谁去?回头想想,炎国亡了快三年了,赫城如今也变了模样,从前的种种仿佛真如过眼云烟般都消散光了。”
齐玉眉眼中含着隐隐的恨意,目光落向了窗台上那一抹淡色的月光:“你大概能忘,我却是此生都难忘的。你从未将自己当做过炎国人,自然可以轻易地忘却你曾是炎国人的事实,而满心欢喜地投入稽国人的怀抱,我却做不到。从前发生在赫城的种种,我全都记得。”
夏钟磬一瞥轻蔑的目光扫了过来:“你如今不也正投在一个稽国人怀里吗?连孩子都怀上了,装什么清高忠贞呢?”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讽刺我几句吧?”齐玉眉冷冷道。
“哦,当然不是,”那一抹蔑笑撤下,取而代之的是隐隐含着得意的歼笑,“说是来叙旧的,那当然就得叙旧了。对了,你还记得炎无畏身边的那两个侍婢吗?”
“蕊珠蕊荷?”齐玉眉脱口而出。
“对,似乎就是叫蕊珠蕊荷。唉,你要不提我真的险些就忘了,果然还是你记得牢呢!”
“你什么意思?你忽然提起蕊珠蕊荷干什么?蕊珠蕊荷已死,难不成你昨夜还梦到过她们?”
夏钟磬掩鼻贼笑了一通:“我梦她们干什么呀?她们俩又不是我下的手,我只是今日忽然见着了一个人,觉得那脸盘子特别像蕊珠蕊荷,所以就随口问问咯!”
齐玉眉双眉收拢:“这不可能,蕊珠蕊荷已死,你见到的不可能是她们俩姐妹,或许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说实话,起初我也这么认为,或许就是人有相似罢了,这世上难免会有三三两两长得相似的人,你说是吧?”夏钟磬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那串玉叶佩,嘴角含着阴阴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后来当我跟她说上了三五几句话后,我也是惊了,她还记得炎王宫的事情,甚至在我提醒之下,她还能认出我是夏家的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
齐玉眉霎时愣了:“这怎么可能?”
“哼哼,再给你瞧瞧这个吧!当ri你用一块假玉来哄骗我相信骅里哥没死,今日我就送你一块儿真的,我是不是没你那么缺德呢?”
一块系了红黄两色流苏的白玉佩从夏钟磬袖筒里缓缓抽出,一晃一晃地送到了齐玉眉眼前。齐玉眉双手接了,捧近眼前一看,脸色更白了!
“这块是不是真的你应该能瞧得出来吧?虽然下面缀着的流苏不同了,但那块玉还是从前那块。炎无畏那个闲不住的,为了显摆自己多么多么了不得,多么多么能打,自己组建了一支御兆卫,清一色的女子,蕊珠蕊荷便是这支御兆卫的正副卫领,而你手中这块玉便是属于正卫领蕊珠的,你应该没忘吧?”夏钟磬傲慢且缓慢地说完了这番话后,侧过脸去,目光沉沉地看着齐玉眉,“这下你该相信我看到的那个是焉蕊珠了吧?”
“这不可能……”齐玉眉捧着玉的双手不禁颤抖了一下,“蕊珠不可能还活着……”
“怎会不可能?当时王宫里那么乱,兴许她装死逃了出来呢?怎么?听说焉蕊珠还活着,你还不高兴了?她若活着,你不是又能多一个叙旧的?”夏钟磬嘲讽道。
“只是一块玉罢了,一块玉能说明什么?你休要拿这来诳我!”齐玉眉将玉往凭几上一扔,扭脸道,“你想怎么样直说吧,何必绕那么多弯子呢?”
“我